是他找了好几千年的冥主。 这些念头后知后觉涌上脑海，喻清猛地坐了起来，又觉得一阵烦躁。 之前这副一直没有脸的画像，现在居然有了脸—— 时过境迁，冥界的建筑经历了不少次变迁。唯独这座冥主大殿依旧在岁月中挺立。 明明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变，甚至尘封多年，连一点灰都没有。可再次看到它们时，穆远之只觉得陌生。 “生死薄……”穆远之取出了藏在符阵中的生死薄，看着上面变成灰色的名字，抬手按了按额角。 唯一的变数，就是喻清。 “因为他本来就在局中。”清冷的女声传来，穆远之抬头，看到了一袭红衣的元姝。 她缓步踏进大殿，步子和语调一样不急不缓，“主上，你到底在搞什么？” 可现在，她有些看不懂了。 “那件事，不要再提了。”穆远之其实对冥主的记忆还有些陌生。 这话元姝没法接。 “生气又有什么用呢。”穆远之指尖摩挲着生死薄，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等那个时候……” 他应该也看不到了。 三千年前喻清实力不足，压制起来也不算困难。可现在的喻清，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能随便拿捏的小鬼了。 脑子里某些画面飞速闪过，最后定格在了三千年前他离开的那一天。 穆远之本想安安静静地离开，偏偏喻清追了出来。年纪不大的小鬼哭得伤心欲绝，穆远之很想安慰他，但还是残忍的没有回头。 “他不会失控的。”穆远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元姝，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控制不住自己的小鬼了。” 但她始终是个局外人，这种时候也不好做出什么评价，于是道：“主上不后悔便好。” 其实就算喻清失控了也没关系。 —— 虽然之前穆远之他们修复了几个时空裂缝，但对现在的人间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这是沐医生之前的那个小诊所，依旧是打扫得干干净净，房间里也依旧点着沐医生喜欢的那一款香。 无宥并没有回答沐医生的问题，他走过书台时顿了下脚步，看向了那还燃着的香，又回头看了看沐医生的那张脸，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沐医生的表情微变，瞳孔微微有些涣散，他看上去很害怕无宥，可这害怕中似乎还有些别的情绪。 他抬手止住了沐医生的话语，顺便挥断了那根正在燃烧的香，道：“这些废话我不想听，说正事。” 说着，沐医生又顿了顿，道：“不过，那群天师还在人间，不知道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