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岁说了很长一段话,而在他说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人在继续说话。 一样的是每个故事里的人都受尽苦难,不一样的是,这一次是完全没有任何人插手的现实问题。 沉默了许久,还是穆远之开了口:“虽然你说自己没有愿望,但天师一族从不白听故事。” 见证人间百苦,悲悯却又敬畏生命。 逆天改命的事情他做不了,未来的事情他也干涉不了。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就只有织一个梦,给这个故事画上一个虚假的完美结局。 “不用客气。”喻清抢在穆远之前面说道:“梦里的你一定长命百岁,也一定和你的球球白头到老。” 刚开始的他还面色平静,后来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表情被喜悦填满。 “这是……情人泪?” 之前玲珑骨被毁,喻清差点都想放弃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阴差阳错得到了情人泪。 “这情人泪好像不全啊。”喻清看着那滴眼泪,只见这眼泪边缘有一个明显的裂痕,看那形状,应该还有一半,“难不成还要让贺知岁哭一次?” 这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本就漆黑的眸子此刻更是深不见底,身上的阴冷强烈到让屋里的光都暗了几分。 怎么突然这么吓人、呸,吓鬼? 他看了眼还躺在病床上的贺知岁,往外走了去,“只是在想贺知岁刚刚说的话。” 好像确实是这样。 喻清看着穆远之那样子,欲言又止。 那他们还能做朋友吗? 他和贺知岁不一样。 因为贺知岁这个插曲,喻清他们的新年计划全部被打乱了。 最近这段时间的穆远之因为记忆的不断觉醒变得格外阴沉,之前突然和喻清在措不及防间对视,那双眸子里满满的全是杀意。 那次对视着实给喻清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搞得这段时间他一直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哪天就凉了。 “吓死我了。”喻清坐在穆远之身旁的沙发上,不过并没有和以前一样瘫在穆远之身上,而是稍稍保持了一点距离,“我还以为你要像小说里一样黑化了。” 喻清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用词好像不太准。他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放弃了,“穆远之……你的记忆,是不是很不好啊?” “嗯……”穆远之难得没绕弯子,而是直接用他那深黑色的眼睛看着喻清,认真道:“这段时间我脑子里多了很多画面。虽然还是不太能确定我到底是谁……但能确定,我有一件事情要做。” “是、是吗?”喻清说不出来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但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不能……”穆远之摇了摇头,“那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