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之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边，听见喻清的问题后思考了一下，才说：“让他试试吧。” “可，从来没有人怨气入体以后还能被唤醒。”喻清还是很担忧。 而不远处，燕远照的身体已经渐渐缩小到了正常大小。 燕远照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几乎没有唤醒的可能了。 “远照，你听到了对不对。”苗鹤川完全无视了喻清的呼喊声，抬手抱住了燕远照，“我知道的，你不想伤害他们。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燕远照没有动，他喉间「嗬嗬」的声音变得更加频繁，嘴巴也一张一合了好几次，似乎是想说话。 “离……”燕远照的声音已经被怨气腐蚀得不成样子了，他抬手抓住苗鹤川的肩膀，艰难道：“离我远点！” 而燕远照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次跳下了山崖。 整个人扑了个空，直接跌在了悬崖边缘。 苗鹤川回头看着他们，忽然露出了一个笑，“谢谢你们，替我找回了远照。” “我已经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一次了。”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流下，苗鹤川闭上眼睛，往后一倒，“我不能再看着他在我面前死一次。” 他可以陪着燕远照一起死。 游客们一个个都呆呆愣愣的，也不知是在庆幸刚刚死里逃生，还是在惊讶他们见证了两次死亡。 喻清偏头，看着从山底飞起来的两只蝴蝶，缓缓露出了个笑。 “真想不到，燕远照身上居然有功德。”喻清回想起那个场景，仍旧有些感慨。 “其实也不算意外。”穆远之说：“燕远照是个好人。” 从易奚伪装他的时候都在当志愿者，就可以看出这些事燕远照平日里没少做。 这是燕远照自己给自己换来的生机。 穆远之偏头，十分上道地问了句为什么。 具体的细节喻清并不清楚，为了不让自己出糗，他打了个哈哈道：“也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功德。” “我没做过什么善事。”穆远之的回答倒是让喻清很意外。 甚至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这个问题，穆远之到现在也没得出答案。 不过看了看穆远之这表情，他觉得穆远之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是天师一族的人。 说着，喻清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本咒术大全，递给穆远之，“爱惜一点，这可是当年冥主留给我的。” 因为他潜意识里总觉得喻清没安好心。 “不是说了是为了防身嘛！”喻清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你看那个沐医生都把燕远照折磨成那样了。万一你落在他手里，不得更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