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抬手替苗鹤川将那团黑雾压了下去,说:“就算是想报仇,又何必用这种方法呢?” “易奚他身边,有道士护着。”苗鹤川说:“我不知道易奚做了什么,从一年前开始,我的身体就变得不太对劲……” 苗鹤川怕自己还来不及给燕远照报仇就要离开人世,逼不得已,才选了这种方法。 苗鹤川也知道自己现在自身难保,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点头答应,“谢谢。” 只要能报仇,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离开居民楼以后,喻清感觉自己的心里还是闷闷的,始终堵得慌。 有些时候,活着的比死了的还可怕。 低头一看,居然是串糖葫芦。 穆远之拉着喻清坐在了一旁树下的长椅上,缓声说:“谁说成熟的鬼王不能吃糖葫芦了?大人也有做回小孩子的权利。” 糖葫芦也不是。 “看惯生死不代表习惯生死。”穆远之打断了喻清的话,认真道:“喻清,理性固然重要,但不代表就要抛弃感性。” “穆远之……”喻清咬到了一颗特别酸的山楂球,被酸得脸色一变,“你是在安慰我吗?” 马克思主义宣扬这么多年,人类早就不相信所谓因果报应。可因果报应,却从未曾缺席。 “穆远之……”喻清咬掉最后一颗山楂球,朝穆远之露出了一个笑,“谢谢你的糖葫芦。” —— “跑的还挺快。”喻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那么些不爽,“亏我之前还觉得他是个好人。” 他抢夺了燕远照的身体,占了燕远照的身份,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这辈子都只能按照燕远照的性格活下去。 “所以他在被泼了咖啡以后,明明生气也只能憋着,和小朋友做游戏的时候,明明很烦也只能忍着。” “去他家看看吧。”穆远之说:“他家里,或许有不少东西。” 穆远之想到这,眯了眯眼,“喻清,你还记得他那个装着头发的小玻璃瓶吗?” 现在看来,那个玻璃瓶可能并不是普通的东西,说不定那团头发也有问题。 那房子是后来易奚自己买的,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 “大白天房子里还这么阴暗?”喻清看着这密不透光的房间,皱了皱眉。 “你之前看生死薄的时候,燕远照的名字是半金半黑的?”穆远之看着厕所里洗手台上的那片灰烬,皱了皱眉。 他甚至都不知道如今燕远照这个名字,酒精代表着真正的燕远照,还是住在燕远照身体里的易奚。 这话一出,宛如一道惊雷落下。 “谁知道呢?”穆远之语气淡淡,随手翻了下易奚的书桌,在抽屉角落里看到了一张黄色的碎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