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能让苗鹤川忘记过去。” 按理来说人死前的愿望应该是他们心中最遗憾或者最渴望的事…… 反而,他从苗鹤川身上看到了很浓的怨气,还是带着恨意的怨气。 “啥?”喻清一脸震惊,并且还不忘回头看看穆远之的表情。 喻清瘪了瘪嘴收回目光,回头看着燕远照问道:“然后呢?” 或许是喻清的目光太过火热,让燕远照有些不自在。他换了个姿势,说:“后来……后来我迫于家庭的压力出了国,而鹤川他也闹脾气,和我分了手。” “当年不告而别,他怨我也正常……”燕远照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后来我回国,本来是想找他,但一直没找到。” 他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惨白的脸被添了几分颜色,燕远照顿了顿,过了一会才又说道:“再后来……我父母想让我和另一个集团的千金联姻。但我一直忘不掉鹤川,所以和父母闹僵了。” 如果只是这样,远达不到杀人的程度。 燕远照咽了咽口水,眼神又一次飘忽了起来。他莫名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盯着喻清审视的目光说:“因为,我和他有一些误会。” 那是一个雨天。 燕远照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这种时间,这种地方遇到苗鹤川。 苗鹤川和记忆中的形象相差很大,以至于燕远照都不敢在第一时间叫出他的名字。 这段记忆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他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 “所以……你朋友撞死了苗鹤川的亲人。”喻清摩挲着下巴,说:“而你选择了包庇你朋友?” 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了燕远照的呼吸声,喻清盯着他,没有说话。 这世上最能压死人的,就是钱与权。 燕远照说着,抓了把头发,“何况……死者的父母,也选择了和我朋友和解,不追究责任。” 活着的人,难道不是更重要吗? 这话说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喻清都没接话。 就在燕远照以为喻清不会给他答案了的时候,喻清忽然又开口了。 燕远照:…… —— 身上的伤口还泛着疼,甚至纱布上还隐隐透出了血迹。但现在燕远照也没有心情顾及它。 他摸着自己下颌线那里的皮肤,脸色阴沉了不少。以至于在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友好。 “去这里……”燕远照报了个地址,没过两秒又补了一句,“开快一点,有急事。” 如果此时喻清他们还在这的话,应该对燕远照来的这个地方十分眼熟——这是沐医生的诊所所在的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