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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桑德琳的口中。
马修还了解到了真龙残卷的来历与赛斯坦家族的许多秘辛。
原来。
最初的赛斯坦家族是一群居住在星界的蜥蜴人组成的。
他们生活在星界的深处，那是毗邻孪生天堂废墟的一个破碎位面。
在古老的时代。
赛斯坦家族的先祖于废墟之中挖出了一副完整的真龙画卷。
但因为种种原因。
那副画卷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所毁去，最终流传下来的只有马修手中的这幅残卷。
可即便如此。
这幅残卷也给赛斯坦家族带来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他们以此为媒介，向无上真龙祷告，获取了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蜥蜴人身上那微薄的真龙血脉也被逐渐激活、开发、提纯，最终一部分赛斯坦的蜥蜴人进化成了更强大的龙人。
而和哥萨克那一类星界龙人不同的是。
从蜥蜴人进化成的龙人拥有更强大的智慧与法力。
他们的肉体或许不如哥萨克氏族来的强悍，但在对魔法的驾驭上远超后者。
正是凭借无上真龙的恩赐。
赛斯坦家族在破碎位面中逐渐壮大。
然而星界是个动荡不安的地方。
孪生天堂废墟尤为如此。
由于埋葬了黑暗时代太多的秘密与宝物，时常会有超出破碎位面限制的强者出入附近。
一场场恐怖的浩劫很快就将破碎位面推向了灰度星界。
与此同时。
无上真龙对于赛斯坦家族的回应却越来越少。
为了自救。
赛斯坦家族的精英们便带着真龙残卷离开了破碎位面。
起初。
他们将迁移的目的地定在了一个距离物质界很近的次级位面。
但在凶险的迁移的过程中。
他们遭遇了多股星界势力的劫掠与阻击，用来迁徙的星界飞船也在半途搁浅。
更糟糕的是。
被他们当成了新的定居点的那個次级位面也爆发了严重的战争——
战争的双方赫然是启蒙时代风头正盛的天伦宫众神中的两位。
且不说当时的赛斯坦家族是否有能力抵达那个次级位面。
就算成功登陆。
他们也必须投靠其中一位神明才能在那个次级位面中存续下去。
彼时蜥蜴人们对无上真龙的信仰仍然坚定。
他们不可能轻易地改换门庭。
于是乎。
在诸多原因叠加之下。
这一家族被迫临时迁入了一个靠近炼狱的破碎位面。
“赛斯坦家族的故事其实整体上来说乏善可陈。”
“就是一群低位格的生物偶然获得一件高阶奇物并从中获得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而后慢慢崛起，又伴随着奇物的力量逐渐消失而慢慢消亡的故事……”
桑德琳语气平淡地诉说着：
“再后来，新的破碎位面被无限扩张的炼狱所同化，赛斯坦家族被迫融入了炼狱的社会中。”
“由于我们并不是魔鬼，在炼狱中会遭遇很严重的歧视，所以经过商议，一部分的家族成员主动完成了炼狱血河的试炼，进而完成了从星界生物到炼狱生物的转变。”
“剩下来的那部分人原本是家族的核心成员，也是在很长时间都高人一等的真血龙人。
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
无上真龙对于我们的祈祷回应越来越少。
特别是在进入炼狱之后。
双方之间的沟通渠道几乎断绝了。”
“一开始，家族还能维持原先的秩序，在新开辟的炼狱之地中团结一致。”
“我们建立起了最初的血沙城。”
“可时间久了，从家族中分化出去、那批已经成为魔鬼的族人们对核心成员们越发不满。”
“他们不再认同自己赛斯坦家族成员的身份，也不愿意再向真血龙人们低头。”
“双方在此期间爆发了好几次矛盾，最后演变成了低烈度的战争。”
“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拍两散，各走各路。”
“于是大量成员出走，他们纷纷在血河意志的庇佑下转化成了各种类别的魔鬼，只有极少数人还坚持着对无上真龙的信仰。”
“如今血沙城中风头最盛的凯恩家族和白魔鬼家族，他们的祖先都是从赛斯坦家族分化出去的成员，只是他们绝口不提这段过往了……”
说到这里。
桑德琳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是赛斯坦家族最后的传承者，也是家族里最后一名有着真血龙人特征的成员了。”
“自从无上真龙不再回应我们的祈祷，真血族人的数量就越来越少，家族成员所诞下的子嗣出现了严重的返祖现象，他们全部是无法掌握魔法真谛的蜥蜴人……”
“我心里其实很清楚，家族的衰败不可避免，只是承认这个事实，对于从小背负了家族中几乎所有人期望的我来说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马修一边感受着真龙残卷上的淡淡暖意，一边问道：
“所以你还在坚持举行对无上真龙的祭祀仪式？”
桑德琳点了点头：
“一开始，每次举办仪式前，我都怀有侥幸心理，万一这次无上真龙回应我了呢？”
“到了后来，我只把它当成一场表演，用来安慰和蒙蔽那些对此还有期望的族人们。”
“我原本以为，自己只有等所有家族成员都老去或死亡才能解脱。”
“没想到这一天来到这么快……”
她的语气有些唏嘘，但比先前又多了一丝松快的感觉。
马修望着她道：
“但你其实早就被血河意志同化了吧？”
他在桑德琳身上看到了很明显的魔鬼特征。
桑德琳咬了咬嘴唇：
“当然。”
“我们世代居住在炼狱，不可避免地会受到血河意志的污染……”
“再虔诚的信徒也很难做到完全抗拒……”
马修笑了笑。
没有继续打压她那可怜的自尊与虚假的虔诚。
在他看来。
赛斯坦家族的没落大概率是他们咎由自取。
桑德琳的描述中肯定隐瞒了这一家族在进入炼狱后想要在血河意志和无上真龙之间左右逢源的倾向。
原因也很简单。
马修知道无上真龙极少理会世俗的事情。
但这不代表祂真的会无缘无故地断绝对信徒的回应——
马修先前的手下败将、如今的精英死灵龙人领主哥萨克同样也信奉无上真龙。
他甚至在信奉无上真龙的同时还对五色龙神巴鲁克虚以逶迤。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
无上真龙仍然没有撤销对于哥萨克的祝福。
后者身上那将近一百层的荣耀之血令马修印象深刻。
如果不是亡灵天灾实在太过霸道。
哥萨克或许会给他造成更大的麻烦。
总而言之。
无上真龙不再回应赛斯坦家族的祈祷这件事背后一定是另有原因的。
这一家族起码不像桑德琳说的那样冰清玉洁。
“我明白了。”
“给我安排一间密室。”
马修和两个同伴打了个招呼。
随后独自一人来到了龙堡之下的一间密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