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哪还有时间套了,赶紧推着走吧~!”
东边产妇哀嚎的声音,别说西跨院了,隔壁带隔壁的院子都亮起了灯,刘强怎么会听不见,骡子掏鞍子系带子,怎么都得要几分钟,那还得骡子听话才行。
大晚上,累了一天的骡子,这个点正是休息的时候,真要尥蹶子,更是瞎耽搁时间,索性就人力拉,反正医院也不远。
光着脚的阎解成,看着痛哭流涕的于莉,狠狠心,自己钻到了两个把手中间,胳膊把把手往下一压,撒丫子跑了起来。
既然没有拉车的骡子,那他就是现成的骡子,谁让是他媳妇呢~!
“咱几个一块推,快一点~!”
“去吧,给人送过去再回来~!”
看出了儿子的犹豫,为了不让老阎以后说闲话,站在院门口的刘茵,推了儿子一把,深更半夜,还没回过神来的李峰,只得扶着把手的一边,也跟着推了起来。
堂堂轧钢厂副厂长,在这时候,竟然也成了苦力的一员,院子里其他人纷纷对刘茵的做法,竖了个大拇指。
“老阎,你先别急,你得拿钱,解成鞋子都没穿,估计没带钱,二大妈,脸盆毛巾,孩子的抱被,还有暖水瓶,最好再拿点红糖,你俩带着这些过去~!”
刚想跟上车的老阎,三大妈,还没跟着板车跑两步,就听到了刘茵的招呼,赶忙又回过头,听招呼的回去拿这些产妇用品。
“谢谢,谢谢~!”
“哎呀,客气话回来再说,赶紧去备着~!”
披着薄外套,穿着棉睡衣的秦淮茹,也跟着插了一嘴,忙虽然没帮上,但人能出来,那就是帮忙了,这种场面话,秦寡妇手到擒来。
“哎呀,还好是晚上,人都在,得,该准备礼物了~!”
“我看于莉喊的倒是挺有劲的,我内时候,疼的光冒冷汗,气都不敢大喘气,她这,不会是男孩吧?”
“我看肚子挺圆的,应该是女孩吧~!”
“够呛,阎解成也是,就这几天了,也不长点心,我看刚才手足无措的~!”
产妇已经送走,老阎家几个半大孩子,心事重重的关上了房门,院门口,三三两两回院子的街坊,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从送什么东西,到男孩女孩,到阎解成刚才的怂样。
李峰整个人是懵的,于莉的痛呼声,让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小黄。
生孩子时,自己没有在边上,他不知道,小黄当时,也是这个样子,院内发呆的时候,他的心头不停回荡着却是小黄痛苦的声音。
直到被老妈喊到,去抬产妇,看到床上疼的满脸虚汗,面色苍白的于莉,不知道为什么,脸庞却代入成了小黄。
他很心虚,站在门口的李峰,脑袋里,是小黄和于莉,两张脸不停的切换,明明知道是虚幻,却怎么都逃不过这个梦魇。
因为,他这个丈夫,在妻子生产时,确实没有陪在她的身边,而她,就这么走了,这份愧疚,一直深深的隐藏在内心的深处,直到,碰到于莉生产时的场景。
“呼,呼,快点,要到了~!”
“加把劲,阎解成~!”
扶着板车,正在推着跑的李峰,这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直到,一声再次痛呼的到来。
“阎解成,你这个王八蛋~!”
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南锣鼓巷,板车上的于莉,整个人晕头转向,睁开眼,眼前全是星星。
“你~你别骂了,留着劲生吧~!”
急的,跑的,阎解成也分不清头上的汗水是怎么来的了,吐着舌头,连往后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他快累死了。
“疼死我了,疼死我,阎解成你王八,啊呜~!”
“嘶~!”
仿佛被电打了一样,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所有东西瞬间空空如也,李峰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歪着脑袋,一口咬在自己手腕上的于莉,后知后觉的痛呼了起来。
这他喵的是真咬啊,还是下死口的那种,李峰头皮都炸了,手腕传来的剧痛下意识的就想甩手,结果那边的刘强就提醒道。
“别,就让她咬着,不然她会咬到舌头,会出人命的~!”
在后边推着的何雨柱,也看到了这一幕,乐呵的舌头舔了舔嘴角,满脸坏笑,他很庆幸自己选择的是推后边,不然得白白挨上一口。
“于莉,你轻点啊,你咬的不是阎解成啊,他在前边拉车呢~!”
另一旁的刘光齐,看着李副厂长龇牙咧嘴的忍着,青筋都冒出来了,可以想象得有多疼,忍不住提醒道。
院墙上,抻过懒腰的大狸花,正在围墙上来回走,像是睡醒后正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不过一会儿,一只三花猫身手矫捷的跳上了墙头,噼里啪啦搂它脸上连扇十几个爪子,大狸花光是喵呜喵呜,然后脑袋低了下去。喜欢四合院之车门已焊死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