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推着他那辆崭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刚拐进胡同口,远远就瞅见了那个熟悉又碍眼的身影——阎阜贵。 阎老师,或者说前三大爷,正跟个门神似的杵在四合院那掉了漆的朱红大门边儿上,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雷达一样扫描着每一个进出的住户。 “哟,老刘,下班啦?今儿个厂里活儿重不?瞧你这汗出的…家里嫂子做啥好菜了没?闻着味儿可真香!” 阎阜贵脸上堆着笑,凑近刚下班的轧钢厂工人刘海中。 刘海中知道阎阜贵的德行,含糊地应着。 “嗐,能有啥,就点棒子面糊糊,咸菜疙瘩。”他 刘海中步没停,想赶紧绕过去。 “糊糊好啊,养胃!” 阎阜贵不死心,跟着挪了两步,鼻子还夸张地嗅了嗅。 “这年头,能喝上稠糊糊就是福气!不像我,家里那点定量,唉…孩子多,嘴多,难啊!” 阎阜贵搓着手,眼巴巴地看着刘海中拎着的网兜,里面隐约可见两个窝窝头。 刘海中心里直翻白眼,面上还得过得去。 “老阎说笑了,谁家容易啊。回见啊!” 刘海中加快脚步,几乎是逃也似的进了院子。 阎阜贵脸上那点讨好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低声嘟囔了一句。 “抠门!还吃咸菜呢?谁不知道你天天在家吃炒鸡蛋! 阎阜贵悻悻地又转向下一个目标——刚买菜回来的一大妈。 徐蒙推着自行车,离大门还有十来步,嘴角已经勾起一丝冷笑。他故意把车铃铛拨得“叮铃铃”一阵脆响。 清脆的铃声像根针,刺破了阎阜贵试图营造的“邻里关怀”氛围。 阎阜贵下意识地回头,正对上徐蒙那双带着玩味和毫不掩饰嘲讽的眼睛。 阎阜贵的脸皮瞬间像被烫了一下,腾地涨红,紧接着又迅速褪去血色,变得有些苍白。 阎阜贵在心里暗骂一声:“晦气!怎么偏偏撞上这煞星!” 几乎是条件反射,阎阜贵脚跟一旋,就想脚底抹油溜回自家屋里去。 “惹不起还躲不起?等他进了屋,我再出来!这院里总有不长眼…呃,总有厚道人的!我阎阜贵教书育人半辈子,要点剩菜剩饭怎么了?那是看得起他们!可不能让徐蒙这小子看了笑话去!” 然而,徐蒙岂会让阎阜贵如愿? “阎——老——师!” 徐蒙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亲热,在傍晚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响亮刺耳。 “这么早就回来啦?啧啧啧,开学第一天,按说您这‘经验丰富’的老教师,怎么着也得在学校多‘指导指导’年轻教师,或者‘关心关心’学生放学安全不是?” 徐蒙把“经验丰富”、“指导指导”、“关心关心”几个词咬得特别重,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阎阜贵的心坎上。 徐蒙推着车,不紧不慢地走到阎阜贵面前,锃亮的自行车把手在夕阳下闪着光,晃得阎阜贵有点眼晕。 阎阜贵被堵了个正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张老脸憋成了酱紫色。 阎阜贵梗着脖子,强装镇定,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哼!我这叫按时下班,劳逸结合!倒是徐老师,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挺旺啊?怎么也回来这么早?” 话一出口,阎阜贵就后悔了,这不是把话柄往人家手里递吗? 果然,徐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让阎阜贵脊背发凉。 “哎哟!”徐蒙像是才想起来似的,伸手在那崭新的、擦得锃亮的牛皮车座上“啪啪”拍了两下,声音清脆响亮,在阎阜贵听来格外刺耳。 “瞧我这记性!阎老师您提醒我了!” 徐蒙动作潇洒地一偏腿,从自行车上下来,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座上,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阎老师啊!” 徐蒙的语气带着一种假惺惺的感慨,“这有了‘腿儿’就是不一样!甭管是去学校还是回家,那叫一个轻松自在!您是不知道,今儿在学校,处理年级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开不完的会,查不完的纪律,累得我啊,这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徐蒙故意夸张地揉了揉后腰,然后话锋一转,带着“真诚”的请教意味。 “阎老师,您是咱们院儿里的前辈,桃李满天下…哦,不对,是桃李满胡同!您说,这当个年级主任,怎么才能当得…嗯,像您以前当班主任那样‘游刃有余’呢?传授点经验呗?” “游刃有余?就凭你阎老西那点抠门算计的本事当班主任?教学生怎么占小便宜?怎么把粉笔头用到透明?经验?老子今天在高中玩的那套‘物理威慑’,你这辈子都学不会!不过,看你吃瘪的样子,倒是挺下饭。” 阎阜贵只觉得一股热血“嗡”地一下冲上头顶! 徐蒙这话,简直就是拿着烧红的烙铁往阎阜贵心口最疼的伤疤上按! 什么“以前当班主任”? 什么“游刃有余”?喜欢四合院:他是老师?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四合院:他是老师?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