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秋水回眸看他,还轻轻甩了个
的小拳头
。
不明所以的丁秋楠照猫画虎,张开唇瓣,微微露齿轻尝。
清脆的声音响起。“咔嚓——”。
糖浆已结实地固化的拔丝,入口口感酥脆香甜。
“真不错呢。”
“好吃就要多吃一些,这个可是平时很难品尝到的香蕉拔丝啊。”杨军忍不住说了一句。
伊秋水立刻投来愠怒的眼神阻止他开口。
“这是香蕉吗?从没吃过。”丁秋楠询问道。
“南方特有的一种水果,我们北方不太常见。”伊秋水解释道。
接下来,包厢内的菜品上桌了,两荤一素,包含了一道炖羊排,一道糖醋里脊,还有一份酸辣土豆丝。见到如此丰富的菜肴,丁秋楠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红道:
“你们哪天有空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你有的是钱么?”杨军好奇问道。
“也不是很多啦。”她回答。
“那你还招待我们干嘛?”
丁秋楠微微一笑,解释道:“副主任一直帮我的忙,我一直想着找个机会回报你们,只是担心你们太忙了抽不出时间。”
“你帮我做事了吗,我怎么都不知道?”杨军埋头扒饭,一脸懵。
丁秋楠提及晋升副科长、员工福利房和上次街头事时,杨军都说与己无关。“那次阻止许大茂的事你也忘了?”丁秋楠赌气地质问道,显然杨军并未正面回应。
见此场景,伊秋水赶紧打圆场:“好了,不提那些了。我们承认你的款待,什么时候有空再告诉我们。别生闷气了。”她向杨军投以警告的眼神。
考虑到丁秋楠无法承担干部住房首付,杨军心底心疼不已。他决定在这个世界能给予多少帮助就给多少,驱赶崔大可、拦截许大茂,都只是希望丁秋楠有个美好的人生。
对丁秋楠,杨军只剩下纯粹的同情,他的行为只为省钱帮她。丁秋楠听闻伊秋水的调停,并不那么恼怒了,对可能的机会似乎很期待:“丁医生,如果你没有合适的,要不要我帮你物色男友?”
闻言,杨军随意说道:“那人真的很合适,不仅仪表出众,前程也不错。”说着还神秘地加了一句:“他在轧钢厂当副厂长,实际上就是那位领导司机。”
这句话引得二人哄堂大笑,杨军的幽默调侃戳到了痛处。丁秋楠好不容易停止笑意,挺直腰身,问道:“你那司机马……那个叫驹子的?”
“嗯,叫马志平,我们都昵称他‘驹子。”伊秋水分解解释。
“没错,马驹子,一听这名字就好像是干苦力的。”杨军无奈看着二人。
说到拉车,气氛似乎越来越低劣。但实际上,杨军心里暗自琢磨,驹子驾驶技术不错且前途可观,能为副科长级的丁秋楠提供很好的陪衬。“他可是轧钢厂副厂长的司机,想想吧。”他轻描淡写地说。
丁秋楠捕捉到杨军言辞中的意味,整理思绪后回应:“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她希望能进一步了解后再做决定,毕竟在崔大可阴影里度过了那么多年。
十三
她再也不愿碰上崔大可那样的人,若那个人和崔大可一样不堪,那么她宁愿此生无伴。……
李怀德办公室内,耿直与李怀德正对坐,烟缸堆满了烟蒂,浓郁的烟雾弥漫在整个办公区域。
“我认为这次应该按兵不动。”沙发上坐着的耿直吐出一口烟圈,眼中闪过思考的光芒。
李怀德看着眼前白发斑驳的老者,感念他老去。年华荏苒,胆识仿佛也随之削弱。如今的耿直已非年轻时那般奋勇拼搏,回忆起他这三十年来风尘仆仆的艰辛之路,无数辉煌战绩都是他独自应对困难留下的。而现在,这位昔日独木成林的英雄竟开始迟疑了。
“这次的任务酬劳丰厚,成功后你就能获得一大笔资金,足以支撑你的下半辈子。”李怀德微笑着游说,言语间带着诱饵。
耿直猛吸一口烟后摇头,“我不是不想干,而是这次我觉得不对劲,直觉告诉我会有不测。”
“老耿,你是否有些过虑了。只需要记住设计图纸和相关参数就行,其余的我会料理。”李副厂长劝解道。
但耿直坚辞:“李副厂长,别逼我。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恐惧。那种不祥之感如影随形,就像随时会被捉走一般。”
见此,李怀德手指敲击桌面提示:“老耿,这是上面的决心,我无法更改。无论你情愿与否,你必须去做。”
“你在威胁我?”耿直眯眼反问。
“换个角度理解也算。”李怀德坦诚。
“我拒绝呢?”耿直紧逼着话题。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去大喇叭胡同32号,左侧第三家找答案。”李怀德淡漠地给出回应,像是早就备好后招。
耿直听后身体猛然一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怀德。“你怎么知道我亲眷在此地?”
李怀德笑答:“小时候我们常常放风筝,懂得控制手上的线方能操控飞翔的风筝。它无论飞到哪,只要有线牵着,最终仍能回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