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全无一脸傻笑,但人却没那么老实了,这是用计呢,跟着李哥儿学了不少。
“李哥儿叫你过去干嘛啊?”
徐慧真很惊讶,没想到还真的差点走了。“叫我过去给扫盲班上课啊,我就一蹬三轮的,初中也没念完,上不了课,就给回绝了。”
蔡全无再次用计了,他的优点不多,这应该能算一个吧。
“蔡大哥你读过初中?”
徐慧真愣了一下,忽的听到了院里的哭声,连忙打开门,把蔡全无也给叫了进去。
……
时光匆匆,转眼就是一年过去,今天的夏天比往年都要热一些。
李治国坐在堂屋里,咬着笔头在思考着什么,小京茹站在旁边给摇着扇子,收音机放着那首《在希望的田野上》。
他的目光看到在房门口玩沙子的小关响,忽然就有了灵感,奋笔疾书吹。
“一九五六年,庄稼还没收割完。
儿子躺在我怀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电影没时间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缝纫机的踏板。
明天我要去邻居家再借点钱。
孩子哭了一整天啊闹着要吃饼干。
蓝色的涤卡上衣痛往心里钻。
蹲在水池边上狠狠给了自己两拳……”
这不就成了吗,给儿子小关响塑造了一个父爱如山的形象,以后还不得尽心尽力的给他养老。
“姐夫,你写的什么呀。”
小京茹站在旁边,刚过了十岁的生日,下次开学就读四年级了,但依旧有好些字不认识。
“呃,这是日记!”
李治国说着就把本子收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夏日绵绵,犯困。
他已经过了二十六岁生日,但依旧还年轻,谁见了也得道一声帅小伙。
“京茹,你在家看着点关响,姐夫去一趟厂里。”
他一看手表,下午四点过了,正好去接媳妇下班。
“好的姐夫!”
小京茹连忙跑到门口,看着三岁的外甥儿。
“爸爸你去哪儿呀!”
小关响见爸爸推着自行车,立马扔下沙盒就凑过来。
“去接你妈下班,就不带你去了。”
李治国低身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长得就跟个瓷娃娃似的,去年年底的时候已经出了一版年画,屋里墙上还贴着呢。
就是有点顽皮,谁让家里人宠着,是小宝呢,但很快就不是了。
“哦,那给买好吃的呀。”小关响吧唧嘴,想要零食。
“晚上带你去商店。”
李治国笑着走了,说好的穷养儿子,可家里的条件不允许啊,出去遛弯哪能不消费的。
这会从大茂家门口路过,又是一年过去,春燕这肚子还没动静,看来哪天是得拉着大茂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行。
“李治国,你这是去接秦淮茹啊!”
陈大嫂正在洗菜,家里没啥事,早点准备好煮饭。
“是啊,出去转转,顺便跑一趟。”
他打了声招呼,就往前院去,这几天岳母不在家,到村里帮忙去了。
老秦家三兄弟,除了二叔和二婶儿,其余主力都进了城,有时候真忙不过来。
农村在去年秋天,已经逐步进入到高级社的阶段。
昌平那边从建国后迅速发展到七千多个劳动互助组,在到一千多个初级社,再到如今的一百多个高级社。
一步步在往人民公社迈进,也就还有两年的光景,最终一个县会变成二十五个人民公社。
“李叔叔好!”忽的一个满身是灰的孩子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
“是棒梗啊!”李治国低身捏了捏棒梗的脸蛋,手感还行,“自己玩,叔叔有事出去。”
“哟,李治国,你这是去厂里吧,是得多去看看。”
阎埠贵坐在凳子上拿着一个簸箕在挑选豆子,没事找事干,这给闲的。
“三大爷,你家老大明年有把握吗?去年二大爷家的光齐没考上高中,到现在还留在家里吃长饭,可没少挨打。”
李治国问起了院里的弟弟们,也渐渐开始长大了,考不上高中,干啥都白瞎。
“嗨,解成这孩子还是有点脑子的,就是没把心思在读书上,先考吧,考不上复读一年在看情况。”
阎埠贵一个当老师的,从来不给儿子辅导作业,因为那是儿子老师的事,他要是在家辅导,那学费不就白交了吗,亏了啊。
“那成,我先走了。”
李治国摇头,四合院里不出人才啊,一代更比一代弱,看来还得他扛起青年一代的大旗。
路过北新桥的时候,他往那树下看了一眼,有个下棋的老头不见了,被熬走了,岁月不饶人,还好他年轻,还能浪。
没一会到了轧钢厂,门卫大爷也换了,来了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冲他笑了笑,就算打过招呼。
“李治国,你来了,刚还说你呢。”
“那边挖掘机都成了,我昨天看到开出车间挖了一圈……”
“李治国,上午有人民日报的记者到咱们厂拍照,还问起你呢……”
车间工人们纷纷打着招呼,只因挖掘机太轰动了,等到国庆要从广场上边经过的,为祖国献礼。
而且听说上个月吉春那边,一汽建厂三周年的前两天,第一辆解放牌重卡下线了,说好的三年目标就达成了,国庆也会出现在广场上。
“行啊,过会我到那边挖掘机车间去看看。”
他这一年来,也履行了当初的承诺,基本上半月进一次厂,有跟进挖掘机的进度。
“治国,你来了。”
秦淮茹从座位上起身,已经大着肚子了,预产期也是在十月前后,正好跟大宝凑一块过生日,不就省了吗。
“哎!来厂里看看,过会带你回去。”
李治国笑着走过来,对旁边的人打招呼,“贾张氏、二大爷,一大爷,呃,李新民,都忙着呢。”
“没啥忙的,这都半下午,要下班了。”
贾张氏手里拿着一个螺旋桨叶子,已经从打螺丝孔进阶了,会纳鞋底的手艺潜力都不差。
“我也不忙。”
刘海中这个小组长算是坐稳了,手下也有了十几个工人。
李新民脸色有点难看,他当初以为下放车间最多待几个月,谁知道给干成了长线,一年多了还在车间里待着。
“嗯!”
李治国点头,看着曾经的副厂长,这一年多来被厂里处分了九次,哪怕这人的岳父有背景,也没办法把人捞出车间。
但一直用处分把人拦住也不是办法,还是得釜底抽薪,是时候启动备用计划,让何大清出场了。
“淮茹,你先歇着,我到挖掘机车间去逛逛,回头到点就回家。”
“好嘞,你快去吧,今天记者都来采访了,你没在,我帮你说了几句。”
秦淮茹高兴着呢,家里日子越来越好,二宝也快出生了。
“嗯!”
李治国在二车间逛了一圈,就去看挖掘机,谁知道经过食堂后门时见到了熟人。
“傻柱,又偷懒啊。”
“嗨,没劲儿。”傻柱蹲在食堂后门,手里夹着烟,整个人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咋了,还在想小寡妇的事?”
李治国把车一停,上前伸手混了支烟,也蹲在边上,分享一下傻柱的心路历程。
“嗨,你说怎么是我叔赢了呢,他都和慧真姐扯证了啊,人都搬过去住了。”
傻柱到现在还想不通,叔叔已经不住在四合院了。
李治国心想,那是你不会来事,缺少一个优秀的师傅。
“傻柱,你也别多想了,至少她还是你二婶儿,都是一家人。”
他好像就不太会安慰人,这算是少有的缺点了吧。
“可我想娶媳妇啊!”傻柱一脸凄苦,打击太大,没能缓过来。
“这有什么难的,啥也别想,媳妇还不是……呃,梁拉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治国愣了一下,看到梁拉娣快步跑到了跟前。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