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琰将印章放入随身的荷包中,依旧看着王晏。
王晏又抽出一柄匕首:“给你防身用。”谢玉琰几乎来者不拒。
“邢州城东有王家庄子,可用那印章让人准备银钱。”
谢玉琰点点头。
两个人在火堆前对视,不知是不是柴禾不停地爆开火,彼此的眼睛仿佛都比寻常时候要更加明亮。
此时此刻,明明一切都是冰冷的,却在这一刻,似是感觉到了一抹暖意,不过……火堆却立即要灭掉,接下来面临的是格外凶险的局面。
王晏忽然想要说些什么,问一些他想要问,却一直没说出口的话。
可是当他的事先再次落在他身上,他又不想说了。
就这样让她离开,也很好。
他虽然有安排,即便被围困,也有一搏之力,但却不能保证顺顺利利脱身。
王晏没说话,谢玉琰道:“我还想要一些东西。”
“大人身上还有没有值钱的物什?”
让王晏随身携带银钱是不可能的,但可能会有玉佩和金银等物。
王晏微微顿了顿,抬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方才那一瞬间,他以为她会说些别的……
王晏叫来桑典:“将你们带着的金银都交给谢大娘子,我们留在这里,带着那些也是无用。”
桑典微微一愣,所以……郎君人要留在这里,钱财还要奉给谢大娘子,这样一想,是不是……太惨了些。
金银放在一只包袱里,谢玉琰系在身上,然后她看向王晏头顶:“那玉簪和小冠也给我吧!”
王晏用布带系住头发,然后将摘下的头冠和发簪递给谢玉琰,一并递过来的还有他随身带着的玉佩。
那是一块几乎没有杂质的羊脂玉,仙鹤立在朵、云烟之中,寓意吉祥平安。
他字“鹤春”,而这种与名讳相关的玉佩,通常都是从小带到大的。
很是不一般。
谢玉琰将那玉佩绑在腰间,玉簪和发冠也包裹好,与金银等物放在一起。
“我去与陈窑村的人说,”谢玉琰道,“两刻之内就能动身。”
说完话,谢玉琰起身走入黑暗中。
蹲在一旁的桑典不禁叹息出声,他咋觉得郎君那般可怜呢?不但要留下来,而且被扒了个精光。
“都安排好了?”
王晏淡淡的声音传来,桑典只好起身:“我再去知会一声。”郎君眼见被人抛弃,心中定有邪火,桑典可不想这火气烧到他身上。
……
谢玉琰与陈窑村的人说好今晚的安排。
“只要能走得动的,”谢玉琰道,“路上不会有片刻耽搁,也不会停下来等人。这也是用性命换来的逃脱机会,不能因为某个人功亏一篑。”
郑氏看向众人,她们正要摇头。
谢玉琰道:“能走的必须走,你们都是证据,活下来的人越多,越有用处。话说到这里,你们商议吧,两刻之后就动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