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京唯一的遗言是,希望江衍鹤别恨你,放下过去。”
“以后捅什么篓子,没人庇护着你了,小珊,一切保重,万事顺遂。”
翡珊难以置信地听着嘟嘟的忙音。
她蜷缩在地上,身体一阵一阵地发寒。
“不会的,不会的。”
手指甲陷入掌心中,今晚的酒意全有烟消云散。
“怎么可能呢。”
她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想拿出床头,之前陈浩京让她戒掉的烟。
烟盒掉在地上,她探身去拿。
床上的枕头掉落下来。
床头柜和地板的缝隙之间,有一张卡。
上面贴了一张条:【密码,你的生日】
这是陈浩京,为她们翡家,卖了半辈子的命,攒下的所有积蓄。
在他离开的那天晚上。
男人沉默了很久,最后一点都不剩,全部给她了。
就放在她的枕头下。
这几个月,她也换过被单,却根本没有发现过这张卡。
这张卡一直静静地躺在缝隙连接处。
就像陈浩京在翡鸿和江衍鹤的夹缝之间,深刻,厚重地关心着她。
他一言不发,却给予了她所有的感情。
在父亲遭逢牢狱之灾后,成为唯一可以给她傍身的大山。
爱这个字眼,直到死。
那个人也没有在她面前说出口过。
她和他的相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尴尬。
所以她在他面前乖张叛逆的那些年。
他从未肖想过得到她,从未觉得和她般配。
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沉默地看着她。
看她从少女怀春,到现在明艳美丽,魅力四射。
可她却没有一秒属于过他。
陈浩京连翡珊说的,把初夜给了他,都不敢相信。
不敢,或者说,不能。
因为相信了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徒增得不到的痛苦。
两人生活的这么多年,都像隔着不对等的天堑。
他多肖想一点,都会被道德枷锁束缚。
陷入自我唾弃的深渊。
电话这头。
“她哭了。”
叶泽泷放下电话,对床上那个穿着病号服,闭目养神的人:“真不心软吗。”
“随她去吧。”
说话的人,正是被移到东京病房的陈浩京。
他摘下眼罩,由于伤到了大脑,运动神经受损,大腿还是一片麻木。
“连走路都要杵着拐杖过日子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耽误她的下半生。”
陈浩京叹了一口气:“小姑娘,心性不稳定,过个两三年就把我忘了。”
帮陈浩京换药的小护士进来了。
人个子不高,脸也圆圆的。
女生慌忙之间扎了几次针口,脸羞得通红,颇为不好意思地,一直用有些口音地大阪话鞠躬道歉。
看上去十分可爱。
待她端着护理的托盘走后。
叶泽泷拿起水壶,帮老友随手插活的柑橘树换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