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应该自带“超我”的自我牺牲精神。
这些女孩,在看到自己母亲对家庭的无条件付出,年复一年的自我边缘化后。
她们在寻求自我认知的路上摸索。
谁都有追逐和渴望得到爱的本能。
怎么能够空泛地,把她们暴露的脆弱命名为精神贫瘠呢。
礼汀也非常努力,建立起自信和能力,向他靠近。
可是却没人教授,一个总是忽略自己感受,满心只想要别人好过,宁愿自己受苦的小孩。
第一步要怎么学会爱自己。
他花了五年让她清楚,他深深的爱着她。
他也会花更长的时间,甚至是一生,让她学会,如何爱自己。
在溽暑的燥热和和恋人身上荷尔蒙气味中。
礼汀闭上眼睛,在醉醺醺的寝床上,感觉置身在潮湿鲜绿的苔藓中。
她像抽出新绿的枝丫一样,等待一场暴雨和新生。
感受到被触碰的脊骨被人妥帖安稳的放置好。
对方舔走她锁骨上的甜腻酒精,很温柔地对她絮语。
滚烫的皮肤摩挲的触感,带着让人发麻的刺激。
“如果你想明白了,书橱第三层最里面,有你想要的。”
他念念不舍地离开了除了他以外无人知晓的迦南地。
宛若朝圣完的信徒,一步一回头地恋慕地看着耷拉在床上失去力气的人。
礼汀的手指蜷了蜷,就像受惊后在水面点起涟漪的蜻蜓薄翼。
她在那人的衣摆上停顿一瞬后,手上的绷带发出很轻的摩挲声。
体谅地想到,他要忙游轮启航庆典的事情,于是松开了那一小片温暖,垂坠了下去。
江衍鹤离开后。
礼汀搬起钢琴凳子,凳子很重,顶端特意定制了软垫。
从英国毕业回国以后,她的身体被养的好了很多,没有病态的苍白了。
花瓶里插着波旁月季。
女生小小的脸,也泛着微红。
她赤脚踩在椅子上,长长的裙摆被脚掌压得褶皱。
伸出手指摸索了片刻,忽然触到了金属制的冷硬物什。
“诶,是一把钥匙。”
他用来囚禁她的锁链很细,锁扣也精巧的惊人。
礼汀缩在琴凳上,长睫毛翕动着。
咔哒一声。
她用这个小钥匙解开了脚腕上的玫瑰金锁链。
如果她想通了,学会珍惜自己。
他就放她自由。
一瞬间,之前对他的怨都消失殆尽。
礼汀乖乖的抱着腿坐了一会儿,下巴支在膝盖上。
手腕还缠着他给她包扎好的绷带,上面传来淡淡的碘酒味,其实一点也不疼。
如果说,他教给她的第一样东西,是教她不怕水,学会游泳。
那么他一直教她的,是珍惜自己,不要自毁。
不要自我牺牲,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从她摔进家里的人工湖为了吸引他注意开始。
她擅长的那些吸引他关注的小把戏,觉得自己又坏又聪明的小手段,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开始。
再到她为了别人,许诺离开他,还被网暴,摧毁自己的精神,结束。
手心里的小钥匙扣刺痛掌心,触感就像他在清水舞台给她戒指一样。
礼汀鼓足勇气。
她有一些话,想要讲给那个人听。
很迫切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