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又无奈地看向谢策清,示意她的腿还在外面光裸着。
谢策清眼神一暗,奋力撑起身,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盖住。
脑袋刺痛难耐,他向周围甩了甩头,试图清醒过来。
房间一角有人噼啪点了火。
谢策清这才注意到,房间里乌泱泱地站了六七个人。
他不顾自己脑袋一阵一阵眩晕,慌乱地给蒋蝶披上衣物。
“我们可什么都没对她做。她男人欠了我们五十万。现在利滚利翻了一倍,她男人跑路了,我们就找她的新男人还咯。”
坐在角落位置上的,一个癞痢头混混,歪叼着烟,挤眉弄眼地笑着。
“看你是个富家公子哥,这鞋这表加起来也值几十万吧,不会连区区一百万也给不起吧。”
谢策清沙哑道:“钱我有,但我凭什么要给你?”
话音刚落,他就被从后面扑过来的几个小混混,扯住头发,兜头狠狠给了几拳。
他整个人往前一仰,跪倒在蒋蝶面前。
谢策清这时候还不忘安抚蒋蝶,他说:“我没事,你别怕,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今天谁碰过你一下,都记在脑海里,我要他们一个个都进局子。”
“还想当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呢,谢公子,我看你是不明白,现在的处境。”
“不怪我们这些兄弟嫉妒,你们有钱人,长相都要比我们优越,你这张脸要是毁了,不知道多少妹妹会伤心流泪吧。”
癞痢头混混摁开打火机,左右调试了一下火候,火苗腾地燃起来。
“我给你把头发烧了,剃个和我一样的发型怎么样,看看谢公子能用钱交多少女朋友?”
谢策清呼吸蓦地粗重,埋头吐出牙缝间的血沫:“我不怕你。”
他兴奋地咧嘴一笑:“是吗?至少你的马子会对我魂牵梦萦,爷还不碰她。”
癞痢头猛地一跺脚:“有骨气啊小子。”
他气急败坏的从沙发上下来,亲自扯着谢策清的脖颈,往硬质的水泥瓷砖,充满戾气地一下又一下地磕。
“还挺狂的啊,我最后说一次,你不帮她赔这一百万,我今晚不会放人的。你现在就必须给,让你朋友或者家里人转账,要不就等着你家人去垃圾堆填区,去接双腿残废的你。我告诉你,我们几个死都不怕,去坐牢算什么,可你终生残废,谁也救不了你。”
蒋蝶醒了,哭叫着,在一旁发起抖来:“不关我的事,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奇怪,谢策清想。
这一刻,他非常冷静。
脑袋里,居然是那束被混混扔在沙发角落的洁白马蹄莲。
马蹄莲是礼汀亲手捆好的。
尖端翠绿欲滴,皎洁清透。
茎秆细长,花瓣尖端弧线优美。
他嘴里冒出浓厚的血腥味,似是铁锈。
可满脑子,只有那束没有被污损的花。
我怎么能这么爱她呢?
谢策清想,礼汀,如果我能健康顺利地到你面前。
我一定,会告诉你。
对不起,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喝醉了酒,没认出来。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一年前夏天的那次海难。
在轮渡火灾倾覆的时候,我在你的身边。
只要你每天开心喜悦,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喜欢你。
这一次,我把一切都向蒋蝶说开。
我会陪在你身边,永远地守护你,为你心动,会为你学会每一样乐器的瞬间欣喜。
不会再有任何人,让你流泪,在我面前让你难堪。
礼汀,请一定要等等我。
“咔嗒——”
谢策清思绪从想象中抽离出来,他发现手腕,被拖拽着生疼。
他反应过来,自己被别人用手铐铐住了。
任何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这是一只情趣手铐。
手铐的另一头,不是别人,而是蒋蝶。
“你们疯了?和我玩角色扮演呢?”他疯狂地拉拽手铐,脸憋得通红,脖子在用力挣扎中爆出青筋,试图用力挣脱开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