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那只莹白如瓷的脚掌,薄薄地搭在沙发一侧,鞋在脚尖松垮钩住,细长丝带一下又一下地在空中荡漾。
有那么一刻,他起了某种幽微的心思。
想把那双骨节泛红的雪白脚掌拽紧于手中,干到一下又一下荡漾。
但很快,敏锐似猛兽。
江衍鹤注意到了白色丝带上沾染的血迹。
“嘶——”
礼汀咬住下唇,感觉自己被他注视着,上药的脚掌稠热难耐。
她手指弯曲,试图捻他衣角。
她甚至能感觉到江衍鹤呼吸离自己的伤口很近,传来一阵阵混乱的酥麻痒意。
江衍鹤还在她破皮的地方,用冰樟药膏不疾不徐地擦过,刺痛和清凉的感觉一起裹挟。
“好疼,你好坏!”
礼汀心尖发痒,慌乱地伸手去推他。
这一动,手指触碰到了那人的锋利高耸的鼻梁。
江衍鹤被她敲打得微歪头,额发垂下一绺,更似狼一样不羁。
那个恶劣地坏男人,眼底逐渐情绪不明。
“这条丝带,很适合把手绑起来,想试试吗?”
他用手指一层一层地卷着丝带,随意一句漫不经心地话语,撩得礼汀灵魂震颤。
礼汀心脏一悸,“砰砰”急遽跳动,脸颊像是着了火。
苍白面孔慌乱得陷进椅背里,眼尾浮了悸动的薄红。
江衍鹤眼神危险。
他似乎在烦躁礼汀会把她自己搞受伤这件事。
因为他失去了她全部的掌控权。
脱离了她上赶着前来报恩时,赋予他的极端占有欲。
就算她的恩人不是自己,哪有什么所谓呢?
她永远不必知道真的恩人是谁。
哪怕知道,也绝不能用上献身这招。
还有不少障碍,需要解决一个个置于眼前的难关。
就在这时。
“彭——”
门发出巨响,外面不合时宜地响起敲门声。
是谢策清和那群男生。
走廊上脚步声凌乱,不顾是否会打扰到其他人。
但他们并没有找到她藏身的位置。
心跳瞬间加快。
“扑通,扑通——”
有一种扼待被发现的,类似窃喜一样的刺激。
是她和江衍鹤独有的秘密。
“别暴露,不可以出声。”
黑暗里,江衍鹤说着,慢条斯理从圈住穿上了他外套的礼汀,从蝴蝶骨后面裹住她。
从身后揽挟,用手肘勒住她的脖颈,修长冰凉的手指,捂住她的嘴唇,强迫她抬起脸来看他。
似猎人摁住躁动呼救的猎物,擒获咽喉和鼻息,只留一线应允的生机。
只能回答“是”,或者在他的手心里窒息。
她没有反抗,乖顺地倚在他怀里。
本能仰头看他薄利的喉结,和流利的下颌勾出的优越骨相。
礼汀想,全世界,绝对不会再有比江衍鹤更英隽的青年了。
“等会,从这里出去,我从未给你擦过药,也完全不认识你,记住了没。”
他擅长用轻淡的口吻发号施令,明明是彼此之间隐秘的事,却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礼汀灼热呼吸游弋在他的指节间,泅出了一小块湿润的水气地带。
她微微屏住呼吸,依赖地点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