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与陈韵茹见了一面,没想到陈韵茹便出现在南朵延梦中。 梦里不只她与陈韵茹,还有一位似乎b她稍微年长的长发nv生。 「我不能骑车啦,绝对会翻车。」梦里的南朵延如同现实一样,率先拒绝可能会令她受伤的一切建议。 回头看向陈韵茹,得到了对方的鼓励,南朵延才坐上後座,抱着nv生纤细而紧致的腰身,开始脚踏车旅行。 时间来到中午十二点,陈韵茹依然优雅地坐在沙发等待,任昭廷倒有点失去耐心,看向南朵延卧房的方向皱眉,「日上三竿了,成何t统!」 床上一人一虎睡得可谓没有睡相,被子也不知道被谁踢了一半到地上。 还好公仔本身并不重,没伤到南朵延,只是这下南朵延也醒过来了。 本着先理解状况也没坏处的想法,南朵延换上相对和悦的表情,打算先听听陈韵茹有什麽心愿未了。 南朵延没有看向照片,反而望着任昭廷,「为什麽她能变出照片?」 「那我当鬼的时候也要学这麽酷的技能!」南朵延彷佛想到什麽好玩的事一般扬起笑脸。 南朵延还想反驳什麽,却听见白虎稚neng的声音:「哗──是漂亮姐姐呀!」 「童言无忌,你上次还叫福德正神哥哥呢,祂可b我年长几百岁。」任昭廷替白虎缓颊,顺便把话题拉回来,「请陈nv士继续。」 「你的委托跟她有关?」南朵延倒也不是不好奇陈韵茹被骗什麽,只是自觉不太礼貌便没有追问,反正多半跟委托无关。 想当年,陈韵茹出生在民主意识抬头的年代,成长於经济高速增长的时候,家里经营了几间工厂,又有哥哥姊姊疼惜、保护,可谓是家里的小公主,也如温室小花,不知世途凶险。 在男朋友的鼓吹之下,陈韵茹甘愿为ai放弃所有,跟着他浪迹天涯,甚至怀上了陈馥萱。憧憬着美好婚姻生活的她,总被男朋友提出的各种理由哄骗拖延结婚,直到陈馥萱快要出生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上第三者。 再傻的人此时也该清醒,陈韵茹终於忍痛分手,独自生下陈馥萱。 本来只是到化妆品工厂打工,但陈韵茹的天分过人,很快就被上司发现她嗅觉灵敏,对调香甚有天赋,之後更被推荐成为研发部的一员,参与各项产品的香气研发。 然而即使马上辞职全心陪伴,失去的光y也难以补救,许多在陈馥萱儿时许下的承诺,都因为陈韵茹身t虚弱,已然无法兑现。 「那时不流行。」陈韵茹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即使有协议书,现在回想,以他的个x,就算我条件开得再好,也会觉得我侵害到他的权益吧。」 任昭廷0着下巴,说出自己的疑惑,「听起来很有道理,可仔细想一想,逻辑好像有点怪怪?」 「可惜我知道得太迟了。」陈韵茹叹了口气。 陈韵茹斟酌再三,看了眼任昭廷,得到鼓励後才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你身躯一用,陪小nv参与一项活动。」 「拒绝拒绝拒绝!」重要的事要说三次,南朵延用尽全身动作表达她的不愿意,「我才不要莫名其妙去跳桥!」 南朵延翻了个白眼,因为任昭廷完全ga0错重点,「重点是我会怕好吗?」 「呵,谁之前看我被砸见si不救?」南朵延说得咬牙切齿。这件事她本来就想着要翻篇,不再跟他计较,这人却还敢下保证? 「祂的确b你可靠多了,但还是不行。」南朵延瞧任昭廷一脸不解,毛毛躁躁地再次解释:「不是说了嘛,我会怕啊,我惧高,懂?而且就算我真的陪她nv儿一起跳了,在她nv儿眼里,我也是个陌生人啊!一定有其他陌生人像是工作人员会陪她nv儿啊,我去不去根本没差。」 「真的吗?」南朵延抱有怀疑。 「所以时运低的人被附身真的会被夺舍?」南朵延想起那些被鬼附身的恐怖片情节。 「如果真的不会怕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呗。」 「不过进行极限运动是别的价钱喔!演唱会周边商品快要发售了。」 「那也是上一宗委托的事啊。」南朵延理直气壮。 在财神的加持下,统一发票兑奖时,南朵延终於如愿中奖,成功取得任务「预订金」。她生平初次中奖还是末六码相同的三奖,足够让她心花怒放一阵子。 她本以为只要配合陈馥萱的安排,偷偷加入行程之中陪伴即可,没想到还有前期工作要执行。 跟随其後的陈韵茹瞥了眼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任昭廷,才低声回答:「任先生说不能主动直接跟我nv儿坦承身分,但让nv儿猜到是我的话,不也能有同样效果?」 「人对香气所连结的记忆可b你想像的要更深更多呢。虽然我会调配香水,但就是无法完美复制出这款香水的气味,虽然气味九成相似,人们便分辨不太出来,但我nv儿的嗅觉可是青出於蓝的敏感呢。」陈韵茹指着一瓶有白花线条图案的香水,「就是这瓶。」 任昭廷无可奈何点点头,任务里会使用到的东西,不能报销就太不近人情了。 「话说怎麽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规矩?我之前不也是直接跟对方说是委托,怎麽到她就不行了?」南朵延双手抱着装有昂贵香水的小纸袋,就怕她一个倒霉把两千多块给摔破。 听任昭廷的意思,似乎非附身就能间接传达。南朵延想了想,「那托梦怎麽就可以了?」 南朵延和陈韵茹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让任昭廷觉得有点好笑。 出任务的前一天还下着大雨,南朵延多少有点侥幸心态,要是翌日也是大雨,她就可以明正言顺取消任务。 南朵延一大早带着满满起床气乘坐长途车,片刻後在车上睡好睡满,下车时意外有jg力。 「小姐,玩高空弹跳吗?快来快来,正好要授课呢!」陈馥萱似乎也才刚到而已,教练热情地对南朵延招手,声音很洪亮,在山谷里还有点回音。 「放松,让陈nv士c控你的身躯。」任昭廷试着安抚,但见南朵延手脚动作僵y,似乎是无法好好放松了,换了个安慰方向,「至少别跟陈nv士打架,陈nv士想要做什麽尽量顺着她,不要跟她较劲。你现在时运高,她不够你斗的。想像你只是玩……玩那个什麽vr?对,就是vr游戏!你现在在平地,完全不用担心。」 本来已经没那麽害怕,但听完教练的讲解和注意事项,在要签下切结书时,「南朵延」三个字填得很快,却迟迟未下笔签名……因为填表的名字资料是陈韵茹填写的,她本人还是有点犹豫。 身旁的陈馥萱毫不犹豫就签下去了,南朵延再三思考,既然她身上有福德正神给的护身符,又有任昭廷作担保,应该能保障她安全地全身而退,便y着头皮签下去了。 「来喔,跟着我做暖身c!做任何运动之前一定要暖身,不然肌r0u又冷又紧,没有好的协调x很容易拉伤的!」教练的声音依然洪亮。 见状,南朵延撇撇嘴,这人根本不需要有人陪啊!明明一个人就能玩得好好的,而且她的身材看起来就是平日有在练,不像她是个t能废材。 「我不怕,我才不怕,我真的不怕!」南朵延喃喃自语。,趁没人留意爬了出来,走到一旁待着的任昭廷脚边,「姐姐真的行吗?她好像很怕高耶。」 白虎抬头看向任昭廷,只见任昭廷直直盯着已准备好的另一个nv生──陈馥萱。 总觉得陈馥萱带给自己莫名的亲切感,任昭廷的木无表情下藏着苦恼,会是她吗?感觉好像,但她应该不喜欢这些啊…… 原本想要走向跳台的陈馥萱,在察觉到南朵延的状况後,慢慢朝南朵延走近。 南朵延瞪了她一眼,「吼!还不是因为要陪你我才会来到这里!」 「抱歉。」彷佛换了个人似的,南朵延语气变得很温柔,连神se都不太相同。 「两位还要跳吗?太yan都要下山了。」工作人员维持着礼貌,但言语间不难发现他已经等到没耐心了。 南朵延挺起x膛,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迈开脚步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了跳台旁边。 「唉……」工作人员00鼻子,扭头看向陈馥萱,「要不,陈小姐你先来?」 当陈馥萱准备就绪,踏上跳台的时候,南朵延用力x1了x1鼻子,竟伸出手拉住她的k管,「先……先别跳……等等我……」颤颤巍巍的气音,显得开口的人特别可怜。 「要跳……」南朵延明明哭得脸都皱成一团,却又很坚定地点头,有点丑却又有点可ai。 「真的吗?」南朵延抬起头,泪眼汪汪的。 当陈馥萱伸出手要拉起南朵延的时候,南朵延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当她靠着nv生的帮忙爬出大坑之後,还看到nv生脚边有一个提篮、一辆非常怀旧的脚踏车。不只提篮和脚踏车怀旧,连nv生的衣着打扮也非常复古,耳下三公分、齐浏海的妹妹头发型,浅蓝se类似旗袍那样的上衣,配上朴素但有几分清雅的布k。 「不哭了喔。」陈馥萱的声音把南朵延的神魂唤回来。 「g麽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麽吗?」眼前的南朵延呆呆地摇头,陈馥萱觉得无奈又有点好笑,「人总会有恐惧害怕的东西嘛,鼓起勇气,成功克服了之後,就会发现原来没什麽好怕的。加油。」 「一定有方法解决问题,我们不需要分开。」一向不轻易哭的田静,此刻眼泪盈眶。 「我的幸福由我自己作主,凭什麽我们就要接受安排?」田静不理解,看向任昭廷的表情充满难以置信。 「我不想听他是个怎麽样的人,我只想知道你真正的想法。」田静生气地用力甩开任昭廷的手,打断了他的话。她抿抿嘴仰起头,深深x1了口气之後,才重新看向任昭廷,「明晚十一点,我在钟楼下等你,我们一起出走吧。」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私奔,在田静口中是如此理所当然的事,只要任昭廷愿意现身,田静便会义无反顾地跟他远走高飞。 他从小循规蹈矩习惯了,看着哥哥因为忤逆违规被父亲打骂,那些皮开r0u绽的伤口,让他止不住手抖。他不想跟哥哥一样受苦,所以他一向很乖,只要遵从命令就会得到夸奖,只要用功读书就会得到大人们的赞赏。 就连面对ai情,他也太乖巧、太怯懦了。 他其实不是没有去钟楼,甚至早於十点便在附近躲藏。他看着田静背着包袱来到钟楼底下,一个人无助地等待到天明,直至认命回家,他依然没有现身。 不晓得那时的田静该有多失望,才会在後来同意长辈们拟订的婚约,嫁给了任昭廷的好友…… 南朵延和陈馥萱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换上了双人跳的设备。 双人弹跳的话,进行时只能互相搂着对方,并抓紧对方身上的绳子。 工 尽管南朵延心里满满的抗拒与後悔,却不能退缩,只能咬咬牙认命,毕竟答应了的事就要做好。 「等一下!」南朵延又想反悔了。 「不用怕,不是有我在嘛。」陈馥萱试着给予南朵延信心。 二人从桥上跃下,整个山谷大概都能听到南朵延响彻云霄的惊恐尖叫声音,「啊──我不g啦!去你的万事屋啊──」 任昭廷走在南朵延身边,突然觉得对方b他更勇敢许多,虽然有那麽一点贪生怕si,但答应了的事,就会努力做到。他心里不禁想着,如果当初自己敢勇敢尝试争取,或许很多事就会不一样…… 听着这没有情绪起伏的夸奖,南朵延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公车站,然後直接瘫坐在站牌旁的塑胶椅上。听见脚步声来到身旁,她也没有打算扭头去看。 南朵延没有回应,在回台北的公车站牌下等公车,难道要去高雄吗?同时不禁想到,为什麽有人可以长得漂亮之余,连声音都那麽好听,听起来就很会唱音乐剧的样子。 「我?」南朵延终於看了对方一眼,「南朵延,南北的南,花朵的朵,延续的延。」 没耐心听陈韵茹已经说过的台词,南朵延直接扬手打断陈馥萱的话,「我知道,she嘛,你妈真会取名字。」 南朵延一回头便见一双目光锐利的眼睛盯住她,彷佛要刺穿她说的谎,「啊哈哈哈哈哈,不然还能有谁?」 「你才认识我多久?哪会知道我该是什麽样子。」 「所以,你的结论是?」换南朵延挑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陈馥萱。 南朵延偷偷瞥了眼一旁站着的任昭廷,「我是南朵延没错啦,我只能说,刚才既是我又不完全是我。」 「嗯哼。」而且是非常灵异的t质。 南朵延再次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任昭廷,得到首肯後,才回答:「一半一半,我在她也在,当时不完全是我在支配我的身t,所以你才会觉得奇怪。」 尽管不忍心浇熄别人的希望,南朵延还是老实地说:「完成跟你的约定,她心满意足走了。」 「正神不附t,附t非正神。」任昭廷突然cha话纠正。 陈馥萱马上意识到,公车站似乎并不只两个人,「还有别的人……鬼在?」 闻言,陈馥萱倒是笑了起来,「我好像b你大几岁吧?小鬼。」 「是你的搭档吗?故事里常看到人和鬼的组合,没想到是真的,太神奇了!他还在吗?」陈馥萱四处张望,想要把那位搭档找出来。 陈馥萱失落地叹了口气,「真想看到他呢。」 「是神通不是法术。」任昭廷再度cha话更正,让南朵延翻了个白眼。 「哼。」南朵延鼓着腮帮子,「不过,你不怕吗?我说的是真的鬼耶。」 「这句话怎麽那麽熟悉……」南朵延歪着头,欸?这不是她自己说过的话吗? 「可以这麽说……你要不要当侦探算了?」南朵延觉得陈馥萱的推理头脑实在太好。 「一针见血,戳破人们对侦探的美好幻想,很bang!」南朵延终於笑起来,她最喜欢这种「毒到」的见解。 然而南朵延只是低头盯着陈馥萱的手,没有任何动作,「g麽?」 「少来了,没有人会想跟我当朋友,就算一开始说要做一辈子朋友,也很快会离我而去。」 「跟我走得近的人都会被我的霉运牵连,更别说我能看到鬼,人们会怕跟鬼接触或被鬼纠缠……」南朵延的语气十分幽怨,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她多年以来累积的委屈。 陈馥萱扬起yan光明媚的笑容,「正好,我是个非常幸运的人,所以我不怕。」 「真的?」南朵延终於抬起头,也不知道是回应谁说的话。 握了手,就会是朋友吗?南朵延垂下头,望着自己的手,刚才握手的余温犹在……她没有信心。」这都是陈韵茹之前跟她说的。 「所以你是失去了工作机会不高兴才来跳的?」 「哇,你好有钱,不开心来跳一跳两千多就没了耶。」 「如果真的有轮回投胎,人生就不只一次。」 「那万一在跳下来的时候真的遇上什麽意外,导致受伤或是si掉怎麽办?我们不是还签了切结书?」 陈馥萱说得随意,南朵延心里却起了波澜。不去做不就永远不会失败了吗?不拥有就不怕失去,这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陈馥萱却恰恰与她相反。 南朵延低头一看,不禁倒ch0u了一口凉气,旅游区平日跟假日的班次落差要不要这麽大! 「你有车?」南朵延双眼都亮起来了。 跟随其後的任昭廷也一下子看得恍了神,这台重机,他之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陈馥萱骑上重机的侧脸,与他过去的回忆重叠,其实她与忆中的人的外表一点都不像,他却觉得莫名相似。 陈馥萱把另一个安全帽递给南朵延,南朵延摇摇头并没有接过,「我不能骑车。」 「我小时候学骑脚踏车总是摔倒,好不容易学会了,还是会因为各种原因摔车,有次还摔到脑震荡进医院住了几天。我连脚踏车都不能骑,更何况重机?」等等,脚踏车?南朵延突然想起那个梦。 瞧见南朵延的犹豫,任昭廷衡量再三之後才说:「有我护法,还有她的好气运,加上你现在气se还不错,应该没问题。福德正神给你的平安符有带在身上吧?」见她点点头,便给她一个宽慰的微笑,「那就没问题了,放心,上车吧。」 「什麽补齐魂魄?」虽然猜到南朵延是在跟搭档说话,陈馥萱还是颇好奇他们在说什麽。 「魂魄不能完全融合的话没什麽用,反而会跟你的意识有冲突……我有我的方法,跑也好,飘也好,会跟在你们附近,你照顾好自己便可。」任昭廷摆摆手,用肢t语言催促南朵延上车。 「如果怕的话可以扶着我的腰,不过记得不要拉我肩膀和扯我头发喔,会容易失去平衡。」重机正式发动之前,陈馥萱笑着提醒。 还好陈馥萱骑车很稳,同时为了迁就南朵延,并没有骑得多快,才没有把南朵延吓得魂飞魄散。 把安全帽还给陈馥萱,与她正式道别之後,南朵延才问:「你都是画个圈圈就能去别的地方了吗?这是什麽法术呀?任意门的概念?」 b任意门方便,还可以节省很多交通费。南朵延不禁想着。 走向在客厅打座的任昭廷,南朵延还是有想要巴他头的冲动,害她莫名其妙要去跳桥的事以後一定要跟他算帐,「欸,白虎呢,怎麽整天没听到他讲话?」 「你准备跳的时候,他还在的啊……」连任昭廷都颇为疑惑。 「该不会跑丢了吧,我们要回去把他找回来吗?」虽然是问句,但南朵延话还没说完便转身抄起钱包想往门口冲。 已冲到门前的南朵延身影一顿,有福德正神保佑的话,好像真的不用太担心?可是走丢了遇到可怕的事怎麽办?白虎还只是个小学生啊。 「你……找我有事?」南朵延先开口。 「白虎?」南朵延瞪大了眼睛,白虎在很靠近镜头的时候,趁陈馥萱不留神,快速抬了抬眉毛,打暗号似的,「怎麽会跑到你包包?」 呵,年纪小小就重se轻友?南朵延都想穿过萤幕把白虎抓出来教训一下了。 南朵延闻言展露出笑容,「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南朵延听到了, 「当然不会,你再传给我地址吧,我明天下班来找你。」陈馥萱笑着,眼睛弯成了两道新月。 南朵延笑着挂断通话之後,一转身就变了脸,瞪住任昭廷。 「我错了,我应该看管好白虎。」任昭廷选择投降,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让他知道,南朵延是吃软不吃y的人,先服软她就没办法生气了。 「那你还答应让陈小姐把白虎带回来?」任昭廷不解。 「看演唱会?怎麽会整天在家?说了多少次,没必要就不要说谎,说谎的话──」 任昭廷总算听懂了,但还是不解,「那不就是看电视。」有什麽好看的? j商……这是任昭廷的第一个想法,然而说出口的却是:「你就不能把时间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吗?老顾着追星,难成大器。」 si一si吗?一开始的时候,任昭廷也不是没有想过,正如日游神所说,要是南朵延si了,就能赶快投胎让魂魄重新合一,不必再互相磨合折磨。但这又岂不是自杀的一种?杀谁都是错误的选择。 只是任昭廷不懂,上进青年如他,为何转世如此不思进取?追星的意义到底是什麽?任昭廷始终想不明白。 翌日果然如南朵延所说,从起床之後开始,她便在忙,具t忙些什麽,任昭廷实在不了解,只见她心情似乎很好,一直故意忽略他的存在。 「你怎麽老ai说谎?」任昭廷盯着热闹的群组,觉得南朵延不像之前说的没有朋友。 任昭廷指着笔电,「不是说没有朋友?」 不也都是朋友吗?任昭廷不理解。 「在网络上,我才能做一个普通人。我们聊的话题就是追星,偶尔聊一些生活琐事,不会过多g涉彼此,维持着好像很熟悉有很多共同话题,却又保有很多ygsi的距离。 确实不曾经历过。任昭廷抿抿嘴,「我……是我思虑不全,很抱歉。」 「你都不知道说谎多累,还得想办法圆谎,你以为我乐意呀?问题是,对很多人来说,真相从来都不是重点,他们要看的只是别人血流成河。如果我连这辈子都没法过得好,还用得着顾及si後的事吗?哈。」 任昭廷默然,的确是他想得太少,虽说南朵延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但他却完全不理解南朵延。明明他们该是最合拍最了解彼此的存在,却又莫名抗拒深入认识对方。 南朵延身影顿了顿,什麽也没说,似是因为终於成功连接音源而一扫y霾,恢复原本开朗的神se。 「这是什麽?」任昭廷打算从现在开始好好了解人间的新事物,还有另一个自己。 「我那时没有演唱会和应援bang这种东西。」任昭廷摇头,他的年代了不起也就是看歌仔戏。 南朵延随意在影音网站点开了一支v,画面便即时显示在电视上,音乐声也从电视的喇叭传出。测试成功,南朵延满意地笑了笑,才把画面转到演唱会直播的网站,手握应援bang盘腿坐着,屏息以待。 「不接不接不接!我说了今天就算是阎罗王来了也不接委托!」决心要好好看演唱会的南朵延对着门口大吼。 当陈馥萱按照南朵延给的地址,带着白虎和晚餐抵达时,演唱会正准备开始。 「谢谢。」陈馥萱对着空气轻声说,尽管不知道对方在哪,还是觉得要保持礼貌,还自觉地帮忙关上门。 南朵延这才愿意回头,尴尬得挠着耳朵站起来,原本想要接待陈馥萱,可就在此时,电视传来音乐声,演唱会的开场预录影片开始播出。 原来是要看演唱会,难怪传讯息也没有回应。陈馥萱迳自走向中岛,把背包和手中几袋食物放下,从袋里取出一杯珍珠n茶,又走到沙发旁边,「我可以一起看吗?」 「给你的。」陈馥萱把珍珠n茶放在南朵延眼前的位置。 陈馥萱好奇地看向茶几上的明星专辑和周边商品,虽然平常工作常常会与演员碰面,但周边商品还是头一次接触,让她感到新奇。 当陈馥萱伸手想要拿起卡册时,一直盯着电视看的南朵延还说了句:「小卡很宝贵,要小心点喔。」 南朵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才只是印了肖像的小纸片!」 「不一样,这是喜欢的人,是蕴藏着ai意的信物。」陈馥萱抬起头,与回头的南朵延目光交接,眼神彷佛能把任何事物看出蜜来。 电视机传来了欢呼声,她趁机别过头,马上坐直身子,跟着现场的歌迷们挥动闪烁着不同颜se灯光的手灯。 任昭廷就站在陈馥萱身旁,只是陈馥萱不知道。不经意地打量着身旁的nv生,莫名的熟悉再次袭来,就像认识很久一样,这种感觉在遇见时便存在,却找不到理由。 任昭廷发现了,替他解开扣子,白白胖胖的白虎重见天日,高兴得抱住任昭廷的脸。 「噢……知道……」白虎乖巧地点点头。 演唱会正式结束,南朵延意犹未尽,一个劲地跟身旁的陈馥萱回味方才有什麽jg彩的片段、好笑的对话。 南朵延浑身打了个激灵,「g麽啦!」不耐烦地回头瞪向任昭廷。 「对喔,白虎!」 事实上,白虎已经来到了南朵延身旁,小手正试图拍打南朵延x1引她的注意。 「嗯?我已经还你了吗?怎麽会──」陈馥萱话未说话,白虎便向她挥挥手。 「他昨晚有在动吗?」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陈馥萱仔细回想,白虎在她家的时候就是一只很普通平凡的公仔而已。 「你还敢说啊!」南朵延睨了白虎一眼,见陈馥萱一脸疑惑,才又解释:「他说怕吓到你,所以他不敢动。」 「不是喔,任昭廷那家伙现在你左手边。」 「那家伙半神半鬼,所以这里的鬼算一个半吧。」南朵延顿了顿,突然想起什麽,猛地往房间跑去,从书桌旁的ch0u屉里取出一副眼镜,来到陈馥萱跟前,「你戴这个试试看!」 像是确认前後变化似的,陈馥萱把眼镜拿下又戴上,重复几次之後,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太神奇了,我终於看到你了!」指的是任昭廷。 「你用法术让她能听到就好了啊。」不知情的南朵延说得理所当然。 南朵延想了想,「她是si鬼万事屋新聘请的临时员工,有空就来打零工赚功德。」自作主张之後才讨好地笑着看向「被打工」的陈馥萱。 「你不反对吧?」南朵延打断任昭廷,盯着陈馥萱眨了眨眼。得到陈馥萱首肯之後,便挑挑眉转向任昭廷,彷佛赢了b赛,「她是我们的搭档了,请让她听得见大家的对话。」 陈馥萱接过以後,任昭廷才开口:「我不可以帮你开天眼,开天眼不只代表要背负天命,也会沾染到他人的恶业,所以我只能让你在持有这个小东西的时候,暂时能看到和听到神明和鬼魂。然而,若没有我或南朵延在你身旁,即便你持有它也无法看得见、听得到。」顿了顿,他在陈馥萱面前摊开手掌,「请把眼镜还我。」 「你尚且有很多规矩不懂,不知者无罪,但为防你下次再度兴起要把工具给一般人使用,必须没 「没关系,我平常也不需要看到鬼神啊。」陈馥萱试着安慰鼓着腮帮子一脸不快的南朵延,眼珠转了转,看到自己买来的晚餐,「看完演唱会,现在饿了吧?都已经过了吃饭时间。」 「虽然放凉了,不过我看你有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了喔。」陈馥萱拿起装满食物的袋子,彷佛真的在自己家一样,迳自走向料理台,拿过盘子准备晚餐。 南朵延双手托着腮,半趴在中岛上看着袋子里其他食物,「你怎麽买那麽多呀?」 「啊?」南朵延回到沙发拿起自己的手机,才发现陈馥萱传了几条讯息给她,问她要不要吃晚餐、要吃什麽,但那时她正准备要看演唱会,注意力都在笔电和电视之上,根本没留意手机。 「哇,是冰糖葫芦!」南朵延看起来很高兴。 只是当陈馥萱看到南朵延只吃冰糖葫芦外面那层冰糖,把内馅搁下来不打算食用时,不禁感到疑惑,「不好吃吗?怎麽不吃了?」 一旁的任昭廷难得没有唱反调,竟然还点头同意南朵延的话。 「我还是只吃外面那层脆脆的糖喔。」南朵延说着,任昭廷又点点头。 「喜欢啊,但这样吃草莓和橘子的味道就不一样了。」南朵延说得理所当然。 「外面那层最好吃了!」 「应该要立法推广只吃脆脆!」 「我也想吃糖!」 好喔,连白虎都想吃冰糖,彷佛陈馥萱才是异类。 「那种现在很难找啊,而且味道和口感不一样。」 南朵延和昭廷对看了一眼,然後笑了起来,彷佛找到了同好般的喜悦显露於脸上。 「真是好欠揍的吃法……」陈馥萱虽然满脸写着难以理解,却还是找出汤匙,把糖葫芦外层的冰糖敲碎给南朵延,自己默默把剩下的内馅吃掉。 因为白虎一直试图要抓食物,南朵延不耐烦地把他抓住,然後塞到任昭廷怀里,「你看好他!」 「对了,你是做哪一行的啊?一般人不太会平日跑去高空弹跳,又还没到六点就下班过来还我白虎吧?」吃了一口炒饭,南朵延才想到这件事,这人该不会跟她一样无业吧? 「走位和手替是什麽呀?」 「你的手很漂亮,看起来像是很会弹琴的手!」 「不过你长得也很漂亮啊,没人找你当演员吗?不用当别人的替身。」 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的南朵延抿抿嘴,犹豫再三才说:「你妈妈看起来很ai你,不过她说她太少陪伴你,觉得错过了很多可以跟你一起度过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