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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1 / 1)

接着南朵延站正了身子,抬起下巴看向b她高出近一个头的任昭廷,「他解释完了,那你呢,到底为什麽还赖着不走?」 闻言,南朵延都要笑了,这什麽霸道总裁的口吻?地府流行这种人设? 在地府几十个年头,任昭廷对新世代的cha0流用语不太熟悉,「什麽意思?」 「他们也是官吗?」南朵延倚着墙探头问。 「黑白无常的白吗?所以无常是你们那的警政署署长?」南朵延边问边把刚来到她脚边的白虎抱在怀中。 「要b喻的话,其实更像是关务署署长,毕竟是执行边境管制为主。大部分巡差实质上是隶属於罚恶司,兼任警政署和矫正署的职务。」任昭廷讲解过後,微微欠身与巡差致意,「这位是南朵延,请兄弟们多多照顾,若日後碰到她出现状况,还请兄弟们出手相助,在下先行谢过。」 南朵延满脸困惑,不明白自己还能出什麽状况,必须得让鬼差搭救。但任昭廷清楚得很,魂魄缺失便会招来各种鬼魂,有他在的时候倒还好,万一他不在场,又有恶鬼作乱殃及南朵延,那便大事不妙。 一直低头没说话的鬼魂闻言立刻抬起头,同时挣扎着想上前。 唐怀勇的脑袋被削了部分,扭曲的面容确实有些吓人。 「新鬼……si多久了,还没审判吗?」任昭廷想着,鬼魂能学的神通不多,一般si了有些时日的鬼都懂得复原在世时正常的外表,稍有天分的还能学会接触实物,而附身或是杀人等难度较高的行为,多半是怨念很深的鬼魂才能做到。 「报告长官,他还说鬼魂应有返回人间处理身後事的权力!」右边的巡差还没说完,实习巡差就急着cha话,「不知道谁教他做抗议布条的,甚至领头抗议,质问为何单凭生si簿就主宰人的si活,要求交代评断人们si活的原则、程序和办法,超猛的!我都不敢这样跟白大人说话。」 南朵延被吓得不轻,犹豫再三才踏着不安的脚步而至,脸se都快要b白虎更白。 南朵延无法察觉,但眼前的鬼差都能看到那道符咒光芒,他们互看了一眼,立刻会意任昭廷说她经不住惊吓是什麽意思。魂魄不稳离t,轻则晕眩,重则昏迷不醒,许多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便是魂魄没有回归r0u身的结果。 刚刚面容可怕的鬼,现在穿着一身修身又合身的西装,似乎是订制的,皮鞋乾净得发亮,全往後梳的油头也颇为讲究,即使不是典型的帅哥,五官也算清秀,让人感觉乾净清爽。 「他si之前就是长这样。」见南朵延一脸疑惑,任昭廷继续补充说明,「地府的神职人员无论是正神还是普通公务员,都被赋予能恢复鬼魂原来面貌的神通,某程度也是减少鬼魂对地府产生不适感的一种防范措施。不只恢复容貌容,盲人也可以重见光明,失聪的人亦可以重新听到声音。」 「理论上可以,即使是先天缺陷,也是魂魄进入r0u身之後才形成的。」见南朵延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他期待後续,任昭廷就知道对方并没有太明白他说的话,「确切来说,我们是让魂魄重新有一个完整的形态,但只可复其曾经历过的时期,无法再长大。」 「那个……任大哥,这边处理一下?」鬼差适时打断二人对话。 唐怀勇一脸激动却未回话,南朵延疑惑地扭头看向任昭廷。 「你才整容,我是纯天然美男子!」 「帮我删掉笔电d槽里的东西,很急!要是被我家人发现就不好了!」 「所以d槽里有什麽东西,让你不惜得罪地府的人也要删掉?」南朵延打算追根究柢。 「大声一点,完全听不到。」南朵延有点不耐烦,然而唐怀勇再说了一次还是一样小声,「你再不好好说话,我就让他再禁你声!」手指指向任昭廷。 南朵延0了0自己的耳朵,耳膜好像有点痛。 所有人入内後,唐怀勇娓娓道来委托的细节。 小孩子不懂事,在南朵延怀中的白虎没什麽顾虑便问出口:「什麽是ap啊?」 「是白虎!」南朵延心里有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腾,还是耐心跟白虎解释:「ap就是……变成大人之後才能看的ai情动作片。」司配合,能多调动些差役。祢准备好了就开始试行吧。」 还没等罚恶司坐下,y律司便急着禀告:「大人,小鬼会民怨四起,乃因排队多时却连轮回殿都未能踏上,上月已引发地府小型动荡。本来小鬼心事未了是正常事,轮回进程快,就不太会起异心,但现在既然尚不能解决投胎席位僧多粥少的问题,打消小鬼怨念方为治本方法,好让他们在地府安分守己。未知大人是否考虑属下上次说明的方案?」 「从源头消除罪恶因子这个想法很好,可是小鬼的心愿多与yan间有关,我们的身分实在不宜过多g预人间的事,除非──」阎罗王拖着长长的尾音,没有继续说下去。 阎罗王抬起一边眉毛,显得饶有兴致,「祢是指由人来负责帮小鬼了结心愿?」 阎罗王顺着y律司的目光,看向查察司,「喔,是查察司的人选?」 阎罗王眉头一皱,马上听出不对劲之处,除非是地府人员出了差错,原则上,前世与转世不可并存。 全场默然,都在等候阎罗王发落,理亏的查察司低着头,不敢直视阎罗王,紧张得攥紧衣摆,形成一道皱摺。 祂语气尽管不重,却有着无上威严,彷佛千斤重的压力压於查察司肩上。 「孽障因果啊……」阎罗王摆摆手,「如此,就交由你负责试行吧。」 古时人类盖建巴别塔意图通天,现在人类追求科技进步开始创造人工智慧……不过只要还没到失控的地步,神明就不会过多g预。不g预人间发展,不代表神明无用,只是有些时候神明真的没人类想像中的强大,因为祂们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你是我的下一辈子,对你来说,我是你的前世,我们共用着同一个灵魂,严格来说是同一个人。」任昭廷作出总结。 「这是人们错误的观念,灵魂本身并没有x别之分,而x别亦非既定承袭。不是今生是这个x别,来生也是同样x别。不然你做了些坏事落入畜牲道,投胎成了绦虫、水蛭、蜗牛、蚯蚓、矢虫之类又怎麽算?」 「啊──小强其实有分雌雄,不过部分的确具有无x生殖能力,可以孤雌繁殖。」任昭廷笑着轻轻0了0白虎的头。 「理论上,人的三魂七魄在投胎转世之时都会一并转生到下辈子,而我们是万中无一的特例,魂魄分割,你占据多数但仍魂魄不全,而我严格来说只是一缕残魂。」 「妹妹冷静!有人在看呢。」一旁的福德正神立刻上前安抚,免得南朵延真被路人当成疯子。 还气在头上的南朵延重新坐下来,降低了说话声量,却仍咬牙切齿,「明明是你闯出来的祸,凭什麽我要帮你担?你知道我为什麽要搬出来自己住吗?就是你害我老被鬼缠着,还影响到我的家人。谁不想在家当个妈宝?租房又贵又麻烦,什麽事都要自己打点,一直遇到鬼缠身,我到底欠谁,非得帮你们不可!」 「让朵延受伤当然是你的责任,你应该要出手救她。」福德正神望着任昭廷。 「讲啥物痟话啦!你刚不是就有现身,还想推卸责任!」南朵延生气地反驳。 「对不起,是我不好……」任昭廷低头承认错误。 任昭廷回头无奈地看向福德正神,略带怨念地问:「你是故意的吧?」指的是故意让南朵延知道他们共用魂魄的事。 就因为想像得到向南朵延说明事实,会引起纷扰,任昭廷才会选择不告知,没想到福德正神一出面,直接就让任昭廷隐瞒的事实自然地被t0ng穿。 听到福德正神说有好康,南朵延马上专心聆听,双眼亮晶晶的。 「gui?」南朵延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喔──我知道了,那个绿se的盘子。」 「三百块换八千八?好耶,横财就手!」南朵延喜上眉梢,哪还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福德欧巴祢最bang了!」高兴得想要抱一抱福德正神,张开双臂又想到不太适合,尴尬地把手收回,迳自往摊贩走去。 南朵延遵照福德正神指示 「这才是神蹟啊。」白花花的钞票拿在手上,南朵延甚至觉得福德正神b任昭廷厉害、可靠多了。 见南朵延脸se好转,白虎反应很快,马上扒着她的腿撒娇,「姐姐笑起来的时候最漂亮了,姐姐可是用笑容拯救世界的人哇!」 「嘿嘿,姐姐不气了就好了。」白虎笑得傻气。 「福德正神一样是个职位,虽然原本的──」 任昭廷小声回答:「孟婆汤。」 「回来,冷静。」任昭廷双手压住南朵延的肩膀,按停了她,「是稀释过的,只会忘记你和我的存在。」 「确定。为了方便任务进行,我特意请孟婆帮忙制作稀释分量的版本,安全无虞。」 「许小姐那段片段,她会以为是个梦境,只要她去看酒柜就会发现那瓶葡萄酒了。如果她没去看,到时候再去一趟许小姐的家,取出来送她便是。」 「你要喝看看吗?」任昭廷笑问。 「喝过的人都不会记得吧。」任昭廷耸耸肩,「据说会喝到那人喜欢的味道。」 什……什麽茶?任昭廷愣住,怎麽又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名词出现了? 任昭廷抿着嘴默然,珍珠n茶就珍珠n茶,就不能好好念名字吗? 「不告诉你。」任昭廷摇摇头,说了南朵延未必能懂。 「你还要去找薛仕凯吗?再不去就超过营业时间了。」 抵达时确实已临近关店时间,咖啡厅里只剩吧台旁的咖啡师,和靠在一旁玩手机的店员,一名客人都没有。 穿着衬衫牛仔k的薛仕凯是店长,也是咖啡师,在等待手冲咖啡的时候,南朵延已从手机翻出备份的照片。 薛仕凯瞪大眼睛,有点疑惑是不是在叫自己,但手上的动作依然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停顿。 直至手冲咖啡完成,薛仕凯才想起南朵延,「你长得b以前更漂亮了。」 「你认识他?」 「那家伙最近怎麽样了?怎麽招惹到你……虽然他长得好看,但别晕船。我跟他很久没联络了,你在我这打听不了消息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他……si了,si於交通意外……」 南朵延把事情原委改编成目睹意外才被托梦,简单说明来龙去脉。 「抱歉,我擅作主张告诉你这些……」 「要我转告他吗?啊……我是说要是他再托梦的话,要跟他说吗?」 南朵延递上卫生纸,薛仕凯笑着接过擦拭眼泪,又继续说:「他有时候太悲观了,又什麽事都自己扛,好像以为自己是悲剧主角一样,甚至觉得自己没资格获得幸福。说到底,他就是不相信我可以做到……现在看来我也真的没有做到……」 「哈哈,谢谢你……你真的好好长大了,就是……怎麽好像没有长高?」 这边的南朵延忙着安慰学长,站在不远处聆听对话的任昭廷若有所思……以为自己是悲剧主角,辜负别人心意的,其实还有当初的任昭廷。 即使许多年过去了,任昭廷还记得是怎麽和田静相识的。 此处离大街有一段距离,没有人发现大坑的存在,更没人发现任昭廷。 如果不是田静要为父亲上山采药,路过时听到狗吠的声音,循声找到他们,说不定任昭廷就会si在郊野。 任昭廷重新站起来 田静低头看着被咬了两个破洞的书本,似乎就猜到了任昭廷跟狗一起掉进坑里的原因。又看了看任昭廷因为包裹住野狗,而被撑得松垮垮的上衣,加上满身泥巴,模样很是滑稽,忍不住笑了笑。 「谢谢……」任昭廷接过手帕时意外地碰到田静的手,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见田静转身要走,他连忙开口:「手……手帕!」 「我、我……我叫任昭廷!」见田静停下来,任昭廷大喜,「日召代表光明的昭,朝廷的廷。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姓田?是城东田医师家的人吗? 任昭廷一辈子都记得,田静逆着光回头看向他的画面,那道剪影的轮廓好看到令万物都黯然失se。 她似乎身处於小山丘上,绿油油一片,蓝天白云,有各式各样的花朵盛开,还有山羊在附近吃草。 那位nv生骑上脚踏车,朝她与陈韵茹招手,她便被陈韵茹拉着来到nv生身旁。她上前想要看清nv生的模样,却怎麽都像是近视几百度一片模糊。 「你还有我呢,有什麽好担心?你坐後面抱着我就可以了啊。」那位nv生如是说。 风吹拂着脸,带动发丝在空中飘摇,不只风景很美,那nv生模糊的侧脸剪影的轮廓好像也很美。 陈韵茹只是笑笑,并没多说什麽。 不晓得是否听到任昭廷的不满,白虎率先转醒,本来想把掉到地上的被子重新盖到南朵延身上,却失手摔进南朵延怀里。 她踏出房门时装作没看到客厅的情况,自顾自刷牙洗脸。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好像有任昭廷在附近,她的脸se也会红润一些,不像以前常常被说印堂发黑……认命地叹了口气,似乎想要丢掉倒霉蛋标签,还是得替地府打工才行。 「这是我nv儿。」陈韵茹掏出一张合照。 「b较有资历的鬼魂,有机会能够把意念具象化,但都是虚幻的,无法有实际作用,有点像现今的投影技术。」任昭廷解释。 任昭廷状甚无奈,「我已经会了。」 「我才姐姐,她就漂亮姐姐?」南朵延吃醋地瞪向已坐在陈韵茹怀内的白虎,同时感到兴趣,探头察看。她不得不承认,确实满好看,而且有点眼熟。 陈韵茹客气地点点头,「她叫陈馥萱,我取的。希望她的生命馥郁浓厚,又能像萱草那样,忘记忧愁,快乐地过每一天,不要像我一样,傻傻被人骗。」 「其实我很对不起她,答应她的事常常没做到,所以这次我想兑现一次承诺。」 天真的陈韵茹在大学时期交了一名男朋友,但家里人都不怎麽喜欢他。 男朋友早在与她认识之前与别的nv子成婚,还有一个儿子,并且没有离婚的打算。 未婚生nv在当时是少见的事,尽管後来陈韵茹与家人和好,家人也很疼惜年幼的陈馥萱,无奈遇上金融风暴和产业转型危机,几间工厂相继在三年内倒闭。陈韵茹不愿成为家里的累赘,边带大陈馥萱,边咬紧牙关工作赚钱。 那阵子陈韵茹的事业如日中天,却严重缺席陈馥萱的童年与青少年成长期,直到发现患上子g0ng颈癌末期,她才惊觉与陈馥萱相处的时间不多了。 「你发现怀孕之後,除了结婚之外没想过要跟对方签协议书吗?」南朵延听完之後只有这个疑问。 「虽然我不认为谈恋ai就一定要结婚,但结婚证书或是协议书……都是保障自己权益的手段。如果对方认为均等的条件会损害到他的权益,那麽多少表明了他就是目前的既得利益者,才会觉得签协议不利於他,多半心里有鬼,可以更早揪出他的小尾巴。」南朵延侃侃而谈。 「嗯,看起来像书呆子,但你b我想像中更聪明呢。」南朵延笑起来,继续阐述她的见解,「例如,条件是大家都要掏百分之五十的身家来捐,这已经远b每人各捐某个金额更均等,可是拥有一千万的人b拥有一百块的人捐得更多,看似对穷者有利,但实际更伤的是只拥有一百块的人,因为剩五十块的他们更难翻身。所以嘛,还是要有协议书来保障自己啊,无论是强势还是弱势的一方。」 「你想我怎麽帮你?委托任务是什麽?」南朵延问。 附身做某件事?南朵延眉头一皱,感觉事件不单纯……听完陈韵茹的说明,果然任务内容乍看很简单,但完全是综艺节目玩游戏输了的大惩罚。 「是高空弹跳,不一样。」任昭廷试着游说:「我会请大道公帮忙,确保你健康无虞适合参与这项活动,也不会因附身而耗损yan寿。」 「有我在,必定保你安全。」任昭廷说得铿锵有力。 任昭廷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请福德正神替你画护身符,假若真有差池,福德正神必定现身出手相助。」 「首先,我们要做的是了结鬼魂的心愿,而陈nv士的心愿就是履行一次对nv儿的承诺,让她能陪着nv儿一起做这件事。第二,理论上,要是你能在陈nv士附身时完全放松,便可以暂且把身t交予她c控,尽情放空就不会害怕。」任昭廷没有说谎,只是他说的是理论上,至於实际上嘛,不好说。 「真的。而且你目前时运不错,意识很稳固,不用担心身躯会被陈nv士占有。」这倒是任昭廷可以确定的事。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当中涉及很复杂的因果,且於礼不合,被神明发现多会出手g预。」任昭廷在地府任职好一段时间,很少听闻夺舍的事,那要怨念或恶念很重,加上被附身的人时运真的低到贴地,b南朵延以前的情况更糟才有可能。 听到南朵延愿意考虑,陈韵茹面露喜悦神se,「真的太感谢您了!」 任昭廷不好扫兴,但仍低声在南朵延耳边说:「福德正神不是才给你几千块?」 任昭廷挠挠头,「我去跟财神商量一下……」有道理……况且大局为重,只好妥协。 在足够诱因的情况下,南朵延点头答应接受委托,毕竟相对於怕si,她可能更怕穷。 「所以我说为什麽玩高空弹跳要来买香水呢?」南朵延戴上蓝牙耳机,慢慢向百货公司的香水专柜靠近。 「又不是特别调配的香水,你确定她会知道?」南朵延歪着头,专柜的香水是工业化生产的制造物,走在路上说不定会跟路人撞香。 南朵延拿起看了看价钱,「夭寿,这一小瓶要两千多?」才五十毫升的东西居然卖两千多,是用了什麽昂贵的原料,还是纯粹最大化利润?她回头打眼se示意任昭廷走近,「能报销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南朵延马上爽快付钱,花别人的钱就是特别开心,哪怕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附身的不行,本来人间与地府就应该有界线,地府不应g预人间事务,所以鬼魂一般不能直接与在世者联系,扰乱秩序。」 「毕竟是梦啊,梦境可能是真实的一部分,却也不能完全跟真实混为一谈。」 香气所连结的记忆的确b南朵延想像中要更深也更强。她万万没想到,这瓶香水的气味将会乘载深刻得她老去时仍会主动提起的记忆…… 也不知该说南朵延倒霉还是好运,任务进行当天的天气好得不得了,正是适合进行户外活动的时候。薄云让yan光不那麽毒辣,也没有雨水打扰活动进行,甚至还有徐徐微风吹拂。 尽管天气正好,然而平日显然不是大部分人的旅游时间,南朵延一抵达高空弹跳的大桥,马上就从人群中识别出陈馥萱。因为除了高空弹跳的工作人员外,只有一个高高瘦瘦束了马尾的身影,再没有别的旅客。 开始恐高的南朵延不经意地看向任昭廷。 任昭廷的安抚多少有点作用,南朵延稍稍放松下来,尝试让附身在她身上的陈韵茹c控自己。 虽然签署切结书在国内外都是参加刺激x活动的必要程序,要证明自己没有高血压、心脏病或怀孕等等事项,如果出了任何状况而伤亡的话,责任需要自负。南朵延想 身旁的陈馥萱毫不犹豫就签下去了,南朵延再三思考,既然她身上有福德正神给的护身符,又有任昭廷作担保,应该能保障她安全地全身而退,便y着头皮签下去了。 「来喔,跟着我做暖身c!做任何运动之前一定要暖身,不然肌r0u又冷又紧,没有好的协调x很容易拉伤的!」教练的声音依然洪亮。 见状,南朵延撇撇嘴,这人根本不需要有人陪啊!明明一个人就能玩得好好的,而且她的身材看起来就是平日有在练,不像她是个t能废材。 「我不怕,我才不怕,我真的不怕!」南朵延喃喃自语。 南朵延闭着眼睛仰起头,抓住栏杆的手都用力得发白了,口中是後悔不已的碎碎念:「到底我为什麽要接这种奇怪的委托啊!si人任昭廷!啊,不对,他本来就是si的……啊──为什麽会有人喜欢高空弹跳啦!」 「叔叔,你在看什麽呀?」白虎很好奇,为什麽要盯着漂亮姐姐看?叔叔喜欢漂亮姐姐吗? 任昭廷记忆中的田静知书达礼,乐观ai笑,常常替父亲上山采药,不曾听闻她喜欢任何刺激的活动,不过也有可能只是那个年代没有这些刺激活动罢了。 「哈罗,你……还好吗?如果太害怕的话,也不用勉强自己。」陈馥萱关心道。 一脸疑惑的陈馥萱怀疑自己听错,「陪……陪我?我们认识吗?」 还没等陈馥萱了解是怎麽回事,工作人员便拿着安全绳索向二人走来。 「最好太yan四点就下山啦!骗谁呢!就不能让我多做一会儿心理准备吗?反正也没其他游客。」南朵延又恢复原来的样子,深深x1了口气,「si就si吧!赶快!」 可是当所有绳索和安全装置都扣上了,南朵延已站在跳台边缘,工作人员开始倒数的时候,南朵延还是却步了。不管工作人员怎麽说,也不管身t内的陈韵茹怎麽想要c控她的身t,她就是si命退回来,紧紧抱着栏杆大哭。 陈馥萱本来就不害怕,谁先来都没关系,便欣然点头同意。 陈馥萱低头看着蹲在地上,哭得毫无形象可言的南朵延,一时之间心就变柔软了。她蹲下来,轻轻扶着南朵延,与她平视,「你真的要跳吗?」 「可是怎麽办呢,你不是很害怕吗?」陈馥萱看了看南朵延,又回头看向一脸无奈又有点不耐烦的工作人员,「要不……双人跳吧?我陪你一起?」 真是败给了这像狗狗般可怜的眼神。陈馥萱点点头,回头跟工作人员说:「改双人跳,不好意思。」 她好像看到一个nv生趴在大坑的边缘朝她伸出援手,那个nv生手上还拿着一条绳索。 她分明不认识那个nv生,却莫名觉得很熟悉……难道是之前梦里看不清脸的nv生?可是不对啊,梦里的人是长头发,就像陈馥萱。 嗯……像陈馥萱?南朵延怔了下,才发现陈馥萱手上拿着卫生纸,替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任昭廷在心里重覆了一遍她後半句话……如果他还在人世时就懂得鼓起勇气就好了。他的思绪飘到了好远好远的从前,还记得当时的田静很激动,抓住他的手用力得令他感到疼痛。 任昭廷低着头回避田静灼热的目光,想要ch0u出自己的手,「小静,你听我说,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一定能带给你幸福。我想叔叔也是觉得他很可靠,才会把你许配给他的。」 「他是读医的,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话题,他──」 闻言,任昭廷只是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可是那时的任昭廷就是不敢,既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害怕长辈与好友的责怪,害怕空有满腹诗书但身无长物的自己无法给予田静幸福。 乖孩子、好学生的影子深入任昭廷的骨髓。即使他偶尔犯下小错, 就连面对ai情,他也太乖巧、太怯懦了。 他其实不是没有去钟楼,甚至早於十点便在附近躲藏。他看着田静背着包袱来到钟楼底下,一个人无助地等待到天明,直至认命回家,他依然没有现身。 不晓得那时的田静该有多失望,才会在後来同意长辈们拟订的婚约,嫁给了任昭廷的好友…… 南朵延和陈馥萱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换上了双人跳的设备。 双人弹跳的话,进行时只能互相搂着对方,并抓紧对方身上的绳子。 工作人员手握住她们的绳索,准备让她们从跳台跃下大桥。 工作人员最後再次检查,而後开始倒数:「预备──三──」 工作人员充耳不闻,「二──」 在南朵延说出「不行啦」的同时,工作人员也倒数到最後一个数字。 直至返回桥上,教练颁发完证书,南朵延还是一脸惊魂未定。明明陈韵茹了结了心愿,道谢离开她的身躯,但被ch0u离魂魄的彷佛是南朵延本人。 抿着嘴左思右想,任昭廷终於别扭地说出夸奖的说话:「做得好,你跨出第一步了,以後有再难的事也难不倒你了。」 「你也要回台北吗?」 「那我陪你等一下吧。」即使没得到回应,陈馥萱仍然试图友好地带起话题,「虽然有点冒昧,请问你是谁?」 「很好听的名字。我叫陈馥萱,馥是──」 「你怎麽知道是我妈取的?」陈馥萱眯起眼睛,「刚才真的是你陪我一起跳的吗?」 「但你刚才很奇怪,现在b较像是你真正的样子。」 「一个人的姿态是骗不了人的,就算是演员,放松下来也会回到原本的姿态,你现在就像休息中的演员,不过我不认为你刚才是在演什麽,因为连笔迹都不一样。」陈馥萱想到切结书上的字,一阵风吹来,再次闻到南朵延身上的香水味,「还有香水,前调瓯柑和蕃茄叶的绿意甜感,中调忍冬、茉莉、百合的白se花系清新香气,还有最後的檀香暖感。这款香水的香调我小时候就能背出来了,是我妈最ai用的香水。」 「为什麽你会知道这些?还有,你刚才说,你是因为要陪我才会高空弹跳……」 「你有灵异t质吗?」陈馥萱开始试探,说出她的推断。 「刚才是我妈?是我妈陪着我一起跳的?」陈馥萱的语调有了一点按捺不住的激动。 「现在呢,她还在吗?」陈馥萱双眼都亮了起来。 「这样……也很好……」陈馥萱不免有些失落,「你说的万事屋是什麽?跟帮我妈忙有关?不然就算有灵异t质,也不是谁都想被附身吧?又不是乩童,更不是请神。」 「没有人需要知道正神会不会附t!」南朵延想也没想,不耐烦地回应。 「最讨厌像你这种直觉敏锐的小鬼了。」 「是梗啦,漫画梗!」南朵延嘟起嘴,不太满意在场的人与鬼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梗。 「在啦,但你看不到。」 「有什麽好看的?不就一个ai管教人,又不懂什麽法术的老古板……」 「看来你很常被管教喔。」陈馥萱笑着调侃。 「鬼有什麽可怕?b鬼更可怕的是人心啊。」 陈馥萱眼珠转了转,马上想到了什麽,「所以万事屋是帮鬼完成心愿?像你帮我妈一样?」 「我可没兴趣捉j和催债。」她一句话扫s所有相关从业人员。 「认识你真的太好了!」陈馥萱伸手出想要握手。作,「g麽?」 「少来了,没有人会想跟我当朋友,就算一开始说要做一辈子朋友,也很快会离我而去。」 「跟我走得近的人都会被我的霉运牵连,更别说我能看到鬼,人们会怕跟鬼接触或被鬼纠缠……」南朵延的语气十分幽怨,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她多年以来累积的委屈。 陈馥萱扬起yan光明媚的笑容,「正好,我是个非常幸运的人,所以我不怕。」 「真的?」南朵延终於抬起头,也不知道是回应谁说的话。 握了手,就会是朋友吗?南朵延垂下头,望着自己的手,刚才握手的余温犹在……她没有信心。 「感受自己的存在。」陈馥萱笑了笑,瞥见南朵延一脸疑惑,接着解释:「我常常觉得自己好像不存在也没差,一个替身没了,还有很多个替身,瘦小的男生可以当nv替,但nv生能上场的机会很少。」 「不是,我工作很稳定,可要说是不开心来跳的话,也不能说是错……」 「钱再赚就有了啊,跳完之後感觉很爽就值得了。」陈馥萱g起嘴角,看向天空,「人生只有一次,一定要随心所yu地活着才行啊。」 陈馥萱倒没有这样想过,「我想,每一辈子都会有很不一样的遭遇吧,单单出生的时空背景不一样,环境造就的差异就很大了。这辈子的人生还是只有一次,上辈子归上辈子,所以好好享受这辈子吧。」 「b起後悔没有做,做了之後再後悔更好吧。」 「欸,你的公车要等一个小时耶。」陈馥萱把手机递向南朵延。 看南朵延面如si灰,陈馥萱抿着嘴想了想,才探问道:「要不,我载你回去?我有车。」 只是当她高高兴兴地跟着陈馥萱到达停车地点时,眼里不只有失望,还有想要马上打退堂鼓的念头──她没想过是重型机车啊! 当陈馥萱戴起安全帽,任昭廷突然就意识到为什麽他觉得眼前人很眼熟。原来是那天在雨中差点擦撞到南朵延的重机骑士──他与南朵延第一次正式见面那一天。 「不能?」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陈馥萱感到困惑。 「不会摔,我技术很好。就算对自己没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陈馥萱递着安全帽的手依然悬在半空,放软声线,「拿着嘛,这样举着很累。」 「那你呢?」南朵延接过安全帽戴上,又看着完全没打算附身在任何东西上的任昭廷,「还是你附我身?当补齐魂魄呗。」 「说来话长啦……」南朵延摇摇头,似乎不打算在此时解释。 事实上,任昭廷还有点抗拒当nv儿身,哪怕只是短暂的附身,又是「自己」的身t,依旧让他感觉相当别扭。 原本南朵延只打算用双手牢牢抓紧扶手,虽然刚才跳桥时就抱过对方了,但才刚认识也没多熟,加上她不习惯肢t接触。可是当陈馥萱一发动机车,反作用力把南朵延的上半身往後带的时候,吓得她马上抱紧了陈馥萱。 到达南朵延家楼下的时候,任昭廷正好从黑se的圆形门里步出,与她会合。 「是神通。」任昭廷已经纠正过许多次,「短距离的话,我可以用意念移动,距离稍长的话,用b喻来说,就像是走一条能点到点到达的隧道作为捷径。」 南朵延在家中转了好几圈,走遍了家中每个角落,都没找到总ai跟在她身後的小跟p虫……她家也没多大,还有哪里能躲? 虽说因为公仔本身t积太小,南朵延常常会忘记白虎的存在,但总能听到白虎搭话,然而最後一次听到白虎的声音,好像是搭公车去高空弹跳的时候。 南朵延索x拿起搁在餐椅上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并没发现白虎。仔细想想,她回程的时候,背包好像b去程时轻…… 「冷静。」任昭廷叫停了南朵延,「现在都天黑了,要找也是明天再找,他不会有事的,福德正神有把平安符打在他魂魄上。」不用太担心?可是走丢了遇到可怕的事怎麽办?白虎还只是个小学生啊。 「你……找我有事?」南朵延先开口。 「白虎?」南朵延瞪大了眼睛,白虎在很靠近镜头的时候,趁陈馥萱不留神,快速抬了抬眉毛,打暗号似的,「怎麽会跑到你包包?」 呵,年纪小小就重se轻友?南朵延都想穿过萤幕把白虎抓出来教训一下了。 南朵延闻言展露出笑容,「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南朵延听到了,想要反驳,只是还在跟陈馥萱通话,一时间不好发作。 「嗯,谢谢你。」 任昭廷本以为她瞪几秒就没事,没想到一分钟过去了对方还在瞪。 「当然是你的错。」南朵延哼了声,眼神变得和蔼可亲一些,「不过算了,漂亮的人事物与x别无关,男nv老少都可以喜欢。对了,明天我会很忙,白虎回来了你负责管教他,还有,绝对不接委托,阎罗王来了也不接!」 「我整天都在家呀,陈馥萱过来开门就好啊,拿个东西又不会打扰到我,明天非常重要,我要看演唱会,谁都不能阻止我,我期待很久了!」 「我刚才所说全是事实。」南朵延摇头叹息,「我愚蠢的前世啊,现在除了实际去演唱会现场看演唱会,也可以看线上直播好吗?」 「这叫线上演唱会!要买票才能看,错过直播时间,要重看还得等一个月後,还只能重看一次,所以明天非常重要,玉皇大帝都不能阻止我追星!」 「我就不是你想要的那样子啊,要我怎样?si一si好不好?」被管教的南朵延马上黑脸,「不是你认为有意义的事才有意义,我要是没有追星,你就不会在这里看到我,而是在地府相遇!你到底是我还是我老爸?那麽ai管我!」生气地返回房间,关上房门不再理会那正经八百的老古板。 放弃或许b坚持容易,但不坚持下去,就什麽都没有了,以前的他就是太容易放弃,惯x选择逃避,才会让手中的幸福溜走。 余光看到地上散落一堆小东西尚未收拾,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替南朵延收拾起来。如果谁先受不了脏乱就谁去打理家务的话,那必然是任昭廷包办所有家务。 南朵延正忙於把笔记型电脑以及网络连接到电视,同时笔电的萤幕上不时闪着群聊的讯息,从讨论的内容来看,群里的人都热切期待着演唱会的开始。 「说什麽谎啦?我今天都没讲几句话。」南朵延为电视cha上音源线,然而电视喇叭却没声音出来,让她很苦恼,随即在群组里发问,希望有人能指导她解决问题。 「那是因为他们不认识现实中的我。」 本来jg神奕奕的南朵延垂下头,连语调都往下沉,「只有在网络上隐藏着身分,人们才会愿意跟我接触。没有人知道我是天杀的地狱级倒霉蛋,没有人知道我总被你们这些麻烦鬼纠缠着。 「你试过一直被排挤吗?同学、老师都不愿意亲近你,靠近你的只是想拿你取乐、逗着好玩……同事、主管觉得你是瘟神的感觉,你有过吗?像你这种一脸就是乖学生、好孩子的人怎麽会懂?多半会说,一定是我太难ga0了,x格太糟糕了,不然就是长相对不起父母,或是有重大缺憾才会交不到朋友,总之,错的都是我,不是吗?像你,不就下意识认定我说谎吗?」 「抱歉跟对不起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你这不叫思虑不全,叫先入为主。」南朵延罕有地神情严肃,却又自嘲般笑了笑,「对啊,我的确很ai说谎,就算si後真的如你所说会被审判又怎样?如果诚实会让世界变得更美好,那就诚实啊! 彷佛把多年来积压的怨气抒发出来般,南朵延长吁了一口气,才x1了x1鼻子,查看群组中的解答,迳自继续忙碌着。 「对不起……」任昭廷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再次道歉。 把窗帘拉上,除了萤幕还发着光,室内没有别的光源,南朵延从房间拿来一支造型jg致还能发出彩光的东西。 南朵延瞥了他一眼,大概因为刚才的事还有点生气,鼓着腮帮子想了想,勉强解答:「手灯啊,也叫应援bang,你没看过?」这种东西。」任昭廷摇头,他的年代了不起也就是看歌仔戏。 南朵延随意在影音网站点开了一支v,画面便即时显示在电视上,音乐声也从电视的喇叭传出。测试成功,南朵延满意地笑了笑,才把画面转到演唱会直播的网站,手握应援bang盘腿坐着,屏息以待。 「不接不接不接!我说了今天就算是阎罗王来了也不接委托!」决心要好好看演唱会的南朵延对着门口大吼。 当陈馥萱按照南朵延给的地址,带着白虎和晚餐抵达时,演唱会正准备开始。 「谢谢。」陈馥萱对着空气轻声说,尽管不知道对方在哪,还是觉得要保持礼貌,还自觉地帮忙关上门。 南朵延这才愿意回头,尴尬得挠着耳朵站起来,原本想要接待陈馥萱,可就在此时,电视传来音乐声,演唱会的开场预录影片开始播出。 原来是要看演唱会,难怪传讯息也没有回应。陈馥萱迳自走向中岛,把背包和手中几袋食物放下,从袋里取出一杯珍珠n茶,又走到沙发旁边,「我可以一起看吗?」 「给你的。」陈馥萱把珍珠n茶放在南朵延眼前的位置。 陈馥萱好奇地看向茶几上的明星专辑和周边商品,虽然平常工作常常会与演员碰面,但周边商品还是头一次接触,让她感到新奇。 当陈馥萱伸手想要拿起卡册时,一直盯着电视看的南朵延还说了句:「小卡很宝贵,要小心点喔。」 南朵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才只是印了肖像的小纸片!」 「不一样,这是喜欢的人,是蕴藏着ai意的信物。」陈馥萱抬起头,与回头的南朵延目光交接,眼神彷佛能把任何事物看出蜜来。 电视机传来了欢呼声,她趁机别过头,马上坐直身子,跟着现场的歌迷们挥动闪烁着不同颜se灯光的手灯。 任昭廷就站在陈馥萱身旁,只是陈馥萱不知道。不经意地打量着身旁的nv生,莫名的熟悉再次袭来,就像认识很久一样,这种感觉在遇见时便存在,却找不到理由。 任昭廷发现了,替他解开扣子,白白胖胖的白虎重见天日,高兴得抱住任昭廷的脸。 「噢……知道……」白虎乖巧地点点头。 演唱会正式结束,南朵延意犹未尽,一个劲地跟身旁的陈馥萱回味方才有什麽jg彩的片段、好笑的对话。 南朵延浑身打了个激灵,「g麽啦!」不耐烦地回头瞪向任昭廷。 「对喔,白虎!」 事实上,白虎已经来到了南朵延身旁,小手正试图拍打南朵延x1引她的注意。 「嗯?我已经还你了吗?怎麽会──」陈馥萱话未说话,白虎便向她挥挥手。 「他昨晚有在动吗?」望着眼前诡异的一幕,陈馥萱仔细回想,白虎在她家的时候就是一只很普通平凡的公仔而已。 「你还敢说啊!」南朵延睨了白虎一眼,见陈馥萱一脸疑惑,才又解释:「他说怕吓到你,所以他不敢动。」 「不是喔,任昭廷那家伙现在你左手边。」 「那家伙半神半鬼,所以这里的鬼算一个半吧。」南朵延顿了顿,突然想起什麽,猛地往房间跑去,从书桌旁的ch0u屉里取出一副眼镜,来到陈馥萱跟前,「你戴这个试试看!」 像是确认前後变化似的,陈馥萱把眼镜拿下又戴上,重复几次之後,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太神奇了,我终於看到你了!」指的是任昭廷。 「你用法术让她能听到就好了啊。」不知情的南朵延说得理所当然。 南朵延想了想,「她是si鬼万事屋新聘请的临时员工,有空就来打零工赚功德。」自作主张之後才讨好地笑着看向「被打工」的陈馥萱。 「你不反对吧?」南朵延打断任昭廷,盯着陈馥萱眨了眨眼。得到陈馥萱首肯之後,便挑挑眉转向任昭廷,彷佛赢了b赛,「她是我们的搭档了,请让她听得见大家的对话。」 陈馥萱接过以後,任昭廷才开口:「我不可以帮你开天眼,开天眼不只代表要背负天命,也会沾染到他人的恶业,所以我只能让你在持有这个小东西的时候,暂时能看到和听到神明和鬼魂。然而,若没有我或南朵延在你身旁,即便你持有它也无法看得见、听得到。」顿了顿,他在陈馥萱面前摊开手掌,「请把眼镜还我。」 「你尚且有很多规矩不懂,不知者无罪,但为防你下次再度兴起要把工具给一般人使用,必须没收。」任昭廷不容南朵延抗议。 本来还不饿,陈馥萱一提起,南朵延就觉得饿了,不自觉0着小肚子,看来她的想法都被陈馥萱拿捏得一清二楚呢。 陈馥萱逐一把食物取出,把蚵仔煎和炒饭分别用盘子装好,放进微波炉加热。陈馥萱就像是房子的主人一般,熟练地拿起汤锅,把排骨汤倒进去,开启电磁炉加热。 「谁叫你不回我讯息。」陈馥萱嗔怪回答。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在路上经过看到有什麽就买什麽了,想着总会有你喜欢吃的吧。」陈馥萱把几串冰糖葫芦用筷子拆分到盘子上,转身放上中岛,「这样三种口味都可以吃到了。很饿的话先吃这个吧,其他还要再等等。」虽然拿着竹签直接吃也可以,但她们没那麽相熟,如此亲密似乎不太妥当。 陈馥萱笑了笑,至少这一样是对方喜欢的,没有白买。 「我才不要吃内馅!」南朵延皱起鼻子,「内馅的味道和质感好奇怪。」 「不喜欢吃蜜饯吗?」陈馥萱拿着叉子,把另外两款口味区隔出来,「那吃这两个吧,一个是草莓,一个是橘子。」 「草莓和橘子都不喜欢吗?」陈馥萱心想着,几乎把所有口味都买回来了,还是没买中南朵延喜欢的吗? 「是的,味道会不一样。」任昭廷cha话。 「嗯嗯,冰糖才是重点。」 看着一人一鬼一唱一和,陈馥萱甚至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的吃法不对,冰糖葫芦是不是真的不该吃内馅。 白虎爬到中岛之上,伸手抓向冰糖葫芦,下一秒就被南朵延抓了起来,再放到地上,「小朋友吃那麽多糖会蛀牙。」 「可是只吃冰糖不会太甜吗?只吃糖的话,吃街头那种拉糖还是吹糖不是更好?」陈馥萱探问。 「没错,完全不一样。」 任昭廷没想到,原来喜好和口味是会延续到下辈子。 其他食物也加热完毕,全部摆在中岛上,甚至还有盐suj,让南朵延以为自己去了一趟夜市。 任昭廷低头看向一脸委屈的白虎,语气温和,「我们去看卡通吧,不要打扰她们。」就把白虎带去沙发坐下。 「算是个特技人?」陈馥萱歪着头思考如何解释,「主要是武打替身,不过有时候也会帮忙走位或是当手替,但不是每天都有戏要拍,也不是每次都需要我去工作,像这几天就是完全空档的时间。」 「就是替演员先试一遍流程,等镜头、灯光什麽都确定好,演员才会上阵,手替就是手的替身罗。」陈馥萱伸出双手模拟着,「只拍手部看不出是谁嘛,演员有时候没空只拍手的镜头,像是特写写字那种,就会由我来代替。」 「谢谢。」 「可是我不会演戏啊,我只会打打杀杀和摔车摔得很漂亮,哈,我可是替演员拍了很多摔车戏喔。要是我像妈妈那样有气质,说不定还能当个模特儿。」陈馥萱自嘲地笑了笑,想到妈妈,脸上浮现一丝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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