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照片，无一例外，全是凉薯。 他看着客厅上方的照片，不可置信：【那个……是我的照片吗？】 这里以前有照片吗？ 凉薯震惊：【闵傅恨我恨到这个地步了？】 想想闵傅这段时间对他这么贴心，凉薯立刻反省：【是我太阴暗了，我真不是个东西。】 有了那张照片的冲击，接下来凉薯不管在哪儿看到自己的照片，都能淡定自若。 看他的照片下饭吗？ 他们进来半天，没见闵傅出来。 凉薯决定去找找看，走之前和方乐寒打了个招呼：“我去找闵傅，你……自便。” 他只需要等着凉薯受惊跑出来，再拐凉薯回家就好了。 “闵傅？”敲了敲门，耳朵凑近听里面的动静。 听起来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闵傅只留出一条门缝：“你怎么来了？” 凉薯看不到闵傅的情况。 “我现在有点事，可以等会再聊吗？” 仿佛房门变成了黑暗和光明的交界。 凉薯有种闵傅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的感觉。 同迷失的灵魂一样。 “我知道了，那我在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忙完，就出来找我。” 蛊惑的闵傅差一点就从门里出来了。 艰难地说：“嗯。” 他靠着门滑坐在地上，这样可以离凉薯近一点。 他下意识咬住指节。 血液无法凝固，染红了透明的水流。 闵傅拼命冲洗，可怎么也洗不干净。 脏死了。 你想让凉薯看到这副鬼样子吗？ 对，止血药。 这瓶不是，这瓶也不是。 他没有耐心，地上全是散落的药瓶和药片。 闵傅脸色煞白，双眼猩红，唇上沾染着鲜红的血液。 凉薯等了大概二十分钟，门开了。 凉薯感觉闵傅有点奇怪。 他滑动轮椅，滑过门的分界线。 里面太黑了。 他停在门附近，完全不敢动，生怕撞到哪里。 大概是在黑暗中待得太久，强光袭来的瞬间，竟有些难以适应。 “嗯。” 大白天为什么要拉上窗帘？ 凉薯想了想：“嗯。” 闵傅翻过杯子，拿起水壶时，手指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没收拾好，这次他的小动作没躲过凉薯的眼睛。 刚才那个动作，是疼痛会引起的生理性抖动。 “你过来。” 闵傅无法拒绝凉薯，又不想让凉薯发现。 凉薯加大音量：“过不过来？” 他握住凉薯的手，牵着放到自己的脸上讨好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