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优柔寡断的样子,跟他晏别根本搭不上边。 他走到木桌前,抬手一挥,那木盒就被打开来,叠得方正的喜帕正放在喜服之上,庄重的正红色映在晏别幽黑的眸子中。 一对有瑕疵的鸳鸯,绣得如此青涩,连他这个不精通绣工的人都能看出明显的针脚错处,这要是让那喜婆看见怕不是要直接将这喜帕扔出五里外。 过了许久,他伸出手,一双宽大的手在空中停了好一会,才慢慢垂下将这条喜帕拿起来,展开来看了一遍又一遍,修长的手指拂过那密密麻麻的针线,将那对鸳鸯拂过一次又一次。 晏别像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回过神来将这喜帕工整地叠起来,塞到衣襟处。 晏别抬手将那盅器拿起,缓缓倒入血誓盏中,血液流入看着甚浅的灯盏中,没有想象中地溢出来,反而像是被灯盏“吃”了进去一样。 晏别面色如常,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他熟练地摸出一根银针,没有一丝犹豫地刺破了手指。 血滴滴在血誓盏上。 已经习以为常的行为,此刻却显得格外漫长,随着滴落的鲜血顺着血誓盏的吞噬,渐渐顺着字符的间隙流下,最后落在底座上积攒成小小的一滩。 可那混沌的雾气却没有再靠近一步,反而是悬停在晏别面前。 寥寥几笔的记载,结局也都是以对方受不住身死或者是跑开。 随着雾气的散开,晏别面色愈发阴沉,深沉似墨的眸子中积起了寒霜,眉间的心魔印更加血红,仿若是在眉间烧了起来一般。 晏别阖眸,抬手揉着眉心,过了许久才挤出一声冷哼来。 那锁魂钉早就在温清川倒在他怀中时他就取了出来,如今人也跑了,结缘仪式也没成,温清川彻彻底底地逃了出去。 血誓盏重重地摔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在大殿角落上,血渍溅在地面上,留下暗红的一片。 很快外面的嘈杂声平复了下来。 血旻看到地上的被随意抛弃的血誓盏时,心中一沉。 心中下意识想起的想法,但他却不觉有多出乎意料。 在温清川那,晏别在道侣之时叛变要取他性命,而后来鸠千夜寻晏别被迫成为任人羞辱的阶下囚,满腔热烈几近献出了所有,一切却都在对方的算计当中。 连自己的家族都覆灭于对方手中,对方在此刻说爱他,要迎娶他为君后,要将一颗心献给他。 如此状况下,温清川真的还能残留一些对晏别的情爱吗? “回君上,属下二人已经将鸠千夜所有出口都派重兵把守,同时将万诡道之外的鸠千夜各处一一搜查,除了地牢内君上大婚用来献祭给暗河河神的童男童女不见之外,其余没有人离开鸠千夜,并且也未曾发现仙尊的踪影。” 血旻领命前去,只不过是给澹台子一个合理搜查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