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了一下,是干净的,才算松了一口气。 温清川迅速穿戴好,从他拿到这件衣服的时候便知道,那骨香笛还在。 温清川将手放在衣襟处,摸着那印在内侧,略未凸起的咒符印,难得地心安了一瞬。 温清川转过身,便和推门而入,穿着银朱色衣装的血旻打了个照面。 接着便是对方落到床铺上那双红衣时的瞳孔骤缩,握着木门的手微微收紧,声音里带着一丝的僵硬。 “嗯。”温清川垂眸,避开了血旻的目光。 真是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哪个下人办的事情?他非要将对方扔出鸠千夜不可!血旻苦涩地想。 哪成想碰到温清川还在这?! “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无奈摇头。 —— 晏别坐于高堂上,脚下是臣服与他的魔族十三族。 晏别扫过屋内人的脸,或臣服,或惶恐,或不甘。 他的视线落在对方那件淡墨色薄衣上,眉头未皱。 “今日,将你们一一叫来,便是为宣布幻魔族的家主之人。”晏别话音一出,屋内一片死寂,无人敢言。 其他族虽羡艳,但更多得是恐慌和幸灾乐祸,甚至还有一丝期盼。如今对方真的死于晏别之手,反而是将其他族再寻出路的想法掐死腹中。 “澹台卯。”晏别沉声道,“此事交于你手,如何?” 澹台寅一愣,恶狠狠地看向跪在晏别面前的澹台卯。 澹台卯再回原位时,没有往身边看去,他自然知此事一出定然要被澹台寅记恨,少不了给他使绊子。 “另有一事,妖族镜花水月十日前大闹神域云剑门,带走了他的幼弟。”晏别顿了顿,扫过角落,接着说道,“想来妖族不干预人魔两族之事如今已然成了摆设,本君准备去说服那妖王。” “那妖王活了近千年,一直不参与三界之事,如今怎会插手?!” “可伤他的不是咱们君上吗?!如何能说服对方?” “所以,只要将那人交出去,就好了?” 鹤方竟是伤得这般重,连草萤师叔都无能为力吗? 晏别又为何准备拉拢镜花水月? 全然听不到外界的耳语,和数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殿中瞬间安静,众人目光纷纷落在角落之人身上。 他此刻终于明白,为何晏别不惜厌恶也要灵力渡给他,吊着他命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