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此觉悟便好,待晏别好转后,你便去后山面壁半载。” 目前皆与当时场景一模一样。 温清川蹙眉捏着手中单薄的拜贴,上面只有一行字。 这是当时并未发生的场景,是破境所在吗? 无论如何,先去查看一番再说。 车内的人似有感应,帘子被掀开,从上面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墨色长衫,脸面清瘦的中年男人。 他与扶竹并非亲密无间,只是说得上话罢了。 在来云剑门之前,温家对温清川颇为严苛,言行举止皆要落落大方,不可失一点风度,卯时起亥时歇,白日不可在院中喧哗追逐打闹,晚间要去望邢台同夫子观摩天象。 他为神子,更要断情绝爱,不为尘世所困,方可做到知天象而不私贪念。 自降生以来,温清川便只有在望邢台旁的小院,他抬头便能看到四方的天。 能认出扶竹也只过不过是因为他腰间的腰牌罢了。 “在下凡尘俗子,如今能见上仙人一面已是万幸,斗胆请仙人自百忙之中分的在下一刻,在下有要是要讲。” 民间百姓对修士的称呼,便是“仙人”。 “仙人这里请。”扶竹拉开帘子,抬手护着温清川的头顶,待人进入车厢后才跟着进去。 温清川抬眼打量着面前的扶竹,这并非当时走火入魔时的走向。 温清川眼底一凌,这魔神打的什么主意,竟然要冒充温家来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妖,真当他成了野林里的猴子随便一点东西便能引得他上当? 下一秒寒光一闪,折昼剑便架在了扶竹脖颈处。 他一双眼看得清楚,面前这是真物,并非是幻境所捏造出来的虚影。 传言千年前魔神被封印时,青寂仙人便是用这明尺镜,将魔神困住,才未对四海八荒造成严重损伤。 扶竹面色如常,手上动作不停,将右手按到镜子背面。 帘子微微掀起,车内竟是一人都没有了,只徒留落在车上的铜镜。 温清川警惕地将手放在剑柄上,他如今虽在幻境但也只能使出金丹期的修为而已。 “无相。” 身后男子面色衰老,皱纹遍布,身形骨瘦如柴,一袭藏蓝色的长袍在他身上显得摇摇欲坠。 男人冲温清川招了招手,“你如今已是渡劫期的人,要是连剑都拿不稳,怕是要被人耻笑一番。” 他记得,齐夫子是他三岁时请来教授他修炼和学识的夫子,同时也是神巫一族唯一的外族学徒。 连齐夫子本人都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