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应许感觉面前的裴冽与在病房里质问自己云洲究竟在哪时那个冷硬的、气势全开的裴总完全不同,非要形容的话,他现在给自己的感觉,和在烧掉了那些邀请函之后,云总给自己的感觉有一点相似,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落寞,简直一模一样。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云洲吃得一直都很少,不管哪一餐,都只是随便吃几口应付一下,人也比寻常成年男性纤细一圈。有时候应许觉得,云洲身体这么糟糕,这么容易累,和他工作强度太大固然有关,和他吃得太少也不无关系。如今云洲重新回到了明城,饮食习惯也没有变好多少。 因此,应许觉得自己也不单纯是为裴冽眼下这副可怜的样子心软,他更多是为了云洲。 在裴冽又一次转身离开的时候,应许终于下定了决心将他叫住:“我帮你带上去吧,但我可不能保证,你带来的饭会不会丢进垃圾桶。” “……真的。”应许虽然不太情愿给情敌做嫁衣,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次轮到应许受宠若惊了,他没想到裴冽一个高高在上惯了的人,竟然也可以为了云洲对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助理弯腰。 前几天,每一份没有送出去的饭,可都被他扔进了垃圾桶,而他也不止一次地唾弃自己,怎么就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呢。 说这话时,云洲的语气流露出了一丝讥诮。 股权合同 “……我只是心疼您,云总。”应许低下了头,不敢与那双冷淡到没有意思情感的眼睛对视。 应许并不能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什么,只好在走出云洲的办公室以后向裴冽如实地“汇报”。 云洲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饭盒上,思绪却不自觉地飘远到自己和裴云洲在一起不久的那段时光里。 直到现在云洲才意识到,这样的“追人方式”在那么多种方式里,简直就是最没意义的几种之一。 云洲神色疲惫地打开饭盒看了一眼,的确都是自己相对喜欢的菜色,看得出裴冽下了功夫,从不会做饭到现在卖相已经基本成形,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但他原本就不怎么饿,如今他一想到这是裴冽送来的饭盒,就恹恹的没什么食欲了。 云洲发觉自己想错了,裴冽将项链还给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和他彻底断个干净,而是想要与他重新开始,就像当初那两年,他追自己的时候一样,所以才不遗余力地想要对他好。 这份饭最后也还是没能进云洲的胃里,他只是随意地用筷子拨弄了两下,就倒进了垃圾桶。 他不该再与裴冽有什么牵连了,云洲对自己这么说道。 云洲沉默了片刻,明明是裴冽从前对不起自己在在先,难道在这些下属眼里,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就这么不近人情吗,应许是这样,这个前台小姐也是这样,胳膊肘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