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云总吩咐了,我才不管你。”应许咬牙切齿道。 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消息,应许简直恨得牙痒痒,心想凭什么裴冽这样的人都能得到云洲的惦记,而自己,只是提出想给云洲带一块黑森林蛋糕,却隐隐惹恼了云洲。 云洲原本没想过让应许留在那里,只是刚刚应许平白无故提起黑森林蛋糕,着实触了他的霉头。 其实现在时间还早,不过下午三点,往常这个点他都在处理工作,但今日恹恹的打不起精神,云洲隐约感觉自己下午其实是约了什么人的,只是晕晕沉沉的脑子一下子想不起来。 这样的做法还是有点用的,大概是身体真的太累的缘故,他好像真的睡了过去。 梦里,他被关在黑暗的储藏室里,看不到一点光明,也没有人能听见他的求救。直到有人从外面打开了门,他才得到解放。 虽然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解救被困的云洲,但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 那个人,好像下午才刚刚见过。 他看见梦境中的自己很快和少年成为了好朋友,少年虽然不属于孤儿院,但在云洲的认知里也和孤儿差不多,他一个人住在边上的一座房子里,和自己一样,没有父母;少年对年幼的自己说,舟舟笑起来很漂亮,应该多笑笑。 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鸢尾花丛里,也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个人。 他隐约记得,自己是这么称呼那个少年的,而那个少年总是板着一张脸,不愿接受他的亲近,对自己说什么“他命格不好”“成年前会克身边的人”之类,在自己一次次地靠近的时候,一次次疏远自己。 办公室里,正在解下自己的外套给云洲盖上的彦络,动作生生一顿,在他听清了云洲睡梦中呼唤的名字之后。 与裴云洲相似的名字和长相,云洲的真实身份已然一清二楚,只是从没有人提及,一方面所有人都不愿让云洲回到从前那段痛苦的时光里,一方面也无人敢在高高在上的云洲面前,提起他绝对不会愿意提起的,糟糕的过去。 他求而不得的人,他一日要发不知道多少条消息只为得到哪怕只有一个“嗯”字的人,他恨不得捧在心尖上的人,却被那个叫裴冽的家伙狠狠伤害。那个叫裴冽的人,凭什么能出现在小洲的梦里? 彦络来到这里,本是下午与云洲有约,“新生”影视公司打算投资几部新的影片,他作为音乐制作人和投资人想要借合作的机会接近云洲,云洲也没有拒绝。 他本该叫醒云洲商谈合作事宜,但是一种名为兴奋的颤栗感骤然将他整个人彻底包裹,把他最后一点理智都吞噬殆尽。 可是心疼过后,他的眼底又不受控制地浮现起一团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