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裴冽本就动荡不安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可是,为什么所有与洲洲产生了牵绊的对象都不是自己呢? 应许和秦冉峰又有什么好,又怎么值得洲洲付出真心! 那不过是因为他久在国外,才刚回国而已。 一定、一定只是洲洲受到了蒙蔽而已。 心脏的绞痛此时再次发作起来,冷汗一下子就浸湿了裴冽的脊背,若非在白衬衫外还有西服的遮掩,恐怕连衣服都要变透而彻底失了体面。 他们所有人都很清楚,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不到最后一刻就没有人会认输,也没有人会主动退出。 不过是一个笑而已,没有到最后,谁都不是赢家,自己还有机会,不能就这样方寸大乱。 只是秦冉峰胜利者的姿态并未维持多久,还没等裴冽出价,前排的一个男人就站了起来,语气淡淡:“三亿。” 台上的云洲瞳孔微缩。从前他并不认识这个林岩,但也算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想起,作为裴云洲的时候,究竟与林岩有什么交集。 林岩纵横明城商政两界,哪怕给裴家开出的价码并不是最高的,但因为他的身份,裴父裴母一直将他视作最理想的联姻对象之一,当初趁裴云洲昏迷给他量体裁制的订婚礼服,甚至都曾过过了林岩的眼—— 北城新区是个很大的建设项目,前期投入由市政和裴氏共同完成,而三亿,正是市政划拨给北城新区的投资,林岩斩钉截铁地报出了这个数字,就是希望它能唤起云洲的记忆,能让自己也像前一个上台的秦冉峰那样,让云洲也对自己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意。 新生的云洲与从前之事再无半分瓜葛,根本不会因为一个微妙的数字就产生那么多的联想,即便是产生了,也只会是厌恶的联想。 林岩非但没能得到云洲的回应,反而得到了对方一句—— 他是疯子 或许云洲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很多事情向来都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在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里,,不论亲情还是爱情,主动的永远都是更卑微的输家。 林岩原本还有些雀跃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控制不住地去思考,云洲这么说究竟是不是对他不满。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忘不了裴家的小少爷在招标会上满面病容却依旧艳丽无双的样子,也忘不了在生日宴上对方苍白到近乎死气沉沉的脸—— 裴家、陈哲还有秦冉峰都是该死的,如果不是他们,这位漂亮的小少爷怎么可能变得那样脆弱,那样病骨支离,最终湮灭在一场大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