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慈善晚宴与从前裴云洲参加过的那些也并无什么不同,开场致辞后台下就会开餐,而台上则由主持人开始一件一件地展示拍卖品。 无数道探究的目光落在身上,云洲也只神色自若地拿起筷子,动作优雅,脊背挺直,虽然是以一个画家的身份破格坐在这里,但他令人赏心悦目的仪态却仿佛让人觉得,他天生就属于这里,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云洲没有回头看,但心里也大概猜到了那是谁。 如芒在背的感觉并不舒服,但云洲的眼底却连一丝波澜起伏也无,他没有回头看,也懒得回头看,转而和同坐在主桌的几位低声交谈起来。 只不过,云洲一个人都没有答应。 在第二席上,裴冽在看见云洲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陷入了明显的狂喜。今日的慈善晚宴他本不想来,如果可以,他更愿意一个人躲起来喝酒,然后在幻梦中见到他的洲洲,若不是裴氏需要有人参加,若不是裴氏是洲洲多年的心血,他恐怕是不会来的。 虽然明知洲洲不可能原谅自己,更不可能给自己好脸色,他的目光也还是完全黏在了云洲的身上。云洲的气质和长相实在是太出众了,尤其与主桌上的其他人相比,他年轻得过分,也漂亮得过分,绝对是人群中一眼就可以找到,并且从此再也移不开目光的焦点般的存在。 为什么从前的自己就不懂珍惜。 裴冽相信,这不仅是他一人的愿望,也是裴父裴母的愿望,哪怕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你拿出了什么好东西,小洲,”坐在云洲不远处的林导好奇问道,“居然现在都还没上,该不会是压轴上场吧。” “哈哈哈,那怎么会!小洲,你是不知道今天在座的每张桌上,到底有多少人是专门为你而来的,你也该对自己的名气和水平有点清晰的认知了,我们的云老师。” “接下来的这件拍卖品来自一位新晋的艺术大师,他被评论家和媒体盛赞为华国当代艺术最伟大的天才,更被认为是有望登顶世界艺术殿堂的画家,在前不久,以他的绘画改变、又由他主演的影片刚刚上映,以文艺片的定位卖出了比寻常商业片还要高的票房,相信大家对这位艺术大师的名字并不陌生,让我们欢迎——” 在热烈的掌声里,云洲站在了聚光灯下,并请工作人员向观众们展示今天自己带来的作品。 在云洲介绍完了这幅画的构思和基本情况之后,大屏幕上也特地将镜头切到了这幅画的特写,在无边无际的原野上,开出了一丛又一丛五颜六色的鸢尾花,每一笔都是那样生动,简直就像有生命力一样。 而云洲拿出来的这幅作品,主题无疑是今天所有藏品中最贴合慈善晚宴的,同时也是目前云洲对外公开展出的作品中最热烈也最积极向上的。 那个人,就是裴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