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裴云洲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拔针的影子。 头没来由地一阵剧痛,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裴云洲努力去想这一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可是所得到的结果只是一片茫然,以及越想越痛的大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跟着的,是一脸慌张的应许。 “我不知道,对不起医生,对不起,”裴云洲的嗓音难得地有些脆弱,甚至有些慌乱,“我只是,只是一醒来,就站在窗台边了。”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裴云洲没有说好与不好,只是淡淡向医生点头致谢,“我没别的不舒服了,您先去忙吧。” 裴云洲在他的眼里无疑是强大的,即便他不止一次因为裴云洲偶尔流露出来的脆弱产生一些不该产生的想法,他也从没有质疑过这一点。 可眼下,应许突然发觉,裴云洲或许也没有那么强大。 “……抱歉,吓到你了,”裴云洲重新回到了病床上,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我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你别紧张。” “裴总,”应许迟疑了一下,“要不要帮您……” “帮我什么?”裴云洲疑惑道。 离开了病房的应许,再一次拨通了裴冽的电话。 他极少这样称呼裴云洲,因为这样的称谓,实在不像他的舟舟。 “裴总他,他的状态真的不太对,刚才让我出去,然后一个人站到了窗边——”应许顾不得对方不耐的语气,只想替裴云洲叫回他的恋人。 他并非听不懂应许语气里的焦急,也并非不知道应许的言下之意。 那样温柔又软弱的个性,一旦没有了爱的支撑就会跌落到泥里的个性,怎么可能有勇气一跃而下。 再聪明漂亮的金丝雀也只是金丝雀,冲不破牢笼,也不会有冲破牢笼的勇气。 应许生怕裴云洲问起此事,他并不想对裴云洲有所欺骗,但也不愿实话实说刺激裴云洲。 幸而裴云洲什么也没问。 裴云洲的唇边,甚至重新挂上了他日日能见到的笑容:“北城新区的项目很重要,我带着你做吧,相信这个项目结束以后,你一定能独当一面了。” 他不干净 “我也只是一个助理,没什么需要我独当一面的,”应许清了清嗓子,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期许,“您会看着我的,对吗?” 裴云洲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地说:“应助这么有能力,总不可能一辈子给我做一个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