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提议道:“小姐,您穿成这样容易着凉,不如先回房间穿件衣服。”柯霜想了想,说:“那好,你在门外等一下吧,我马上出来。”两人回到房间门口,柯霜进去之后,过了好一阵才穿了衣服走了出来,朝楼道左右看了看。“怎么了?”凌月装成很惊讶的样子问道。“……不,没事。”柯霜摇摇头。是那个人不见了吧?凌月心里了然,却还要装作为难的样子,说:“小姐,我说实话吧,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人进了太太的房间。”果然如她所料,听到她这句话,柯霜的脸色立刻变了。楼道最里面的那间房,是文怀雪生前住的地方。自从她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连用到一半的口红,摆在窗前的盆栽,都永远保持着当初的模样。这是家里的禁地,向来只有小姐和凌嫂能进,就连凌月自己都不允许进入,更别说任何客人和无关人员了。哪怕就是略微显现出好奇,都会让小姐生出厌恶。凌月非常清楚,那个人为了隐藏自己而踏进那个房间的第一步开始,就已经宣告了出局。柯霜深呼吸了一下,问:“你确定?”“当然,我刚才走在您身后,然后……”凌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姐拦住了。“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看。”柯霜的声音冷得像冰,透出十足的威压。她上次这个模样,还是在质问自己对时傲竹做了什么的时候。凌月想,真是风水轮流转,这扇门打开之后,局势就会完全反转。小姐不会容忍任何人不经允许随便进入这个房间,如果那个人是时傲竹就更好了。而时傲竹的出局,也就意味着,小姐所能依靠的,只剩下她了。没想到她只是随便回来找个东西,都能遇到这么好的翻身机会,可见命中注定,承文该是她的囊中之物。她和柯霜一同走到文怀雪的房间门前,柯霜推门的那一刹那,凌月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巨响,像是花瓶砸碎的声音。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柯霜推门看了看,里面安安静静,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月光柔柔地洒在窗前,透着一丝静谧的安详。显然柯霜也听到了楼下那个响声,但她却毫不在意,只是回头问道:“你不是说看到有人进了这个房间吗?”果然。凌月想,小姐第一时间追究的竟然不是楼下被打碎的那个花瓶,而是自己说的这句话。“小姐,我真的看到了,真的有个人进了这里!”凌月有些慌了,那种感觉又一次席卷而来。她好像被什么大网兜头扣上了。“想用我妈妈的房间来嫁祸别人,凌月,你真的是疯了。”柯霜留下这么一句,转身向楼梯口走去。凌月跟在她身后,连声解释道:“小姐,您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了,我不敢也不可能用这个事来骗你!”“不用再说了。”柯霜回头冷冷地看着她,说道:“你被辞退了。”“您说……什么?”“你被辞退了,凌月。”柯霜似乎很不耐烦,根本不打算再跟她浪费时间。“爸爸如果知道你撒了这种谎,也会辞退你的。明天你自己把辞职书交上来,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一份体面。”凌月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居然就可以让小姐对她这么厌恶。可她是知道的,小姐会对随便进入这个房间的人施以怎样的惩罚,而她如果用这件事来戏耍小姐,可想而知后果会多严重。“可是小姐,你刚才还说……”还说要让我做您的左右手,要提拔我到您身边去。可她突然想起来,刚才小姐并没有说要将她提到自己身边,非要说的话,小姐可能是暗示了一句,是她起劲地说了一通,然后小姐转了话题。是她自己会错意了。可是这不代表她撒了谎。凌月还是坚持说道:“小姐,如果我真的撒谎了,这个结果我一定接受。可是我敢保证,刚才真的是有个人进了太太房间!她一定是又跑出来,去了二楼某个房间!”二楼的两个楼梯是正好相对的,一条通往一楼,一条通往庭院。刚才她们就站在楼梯口,这个人如果下楼,必须经过她们,凌月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她笃定这个人还在二楼。她太过自信,以至于根本忘了,就算在二楼找到了这个人,也不能证明这个人就去过文怀雪的房间。见柯霜不动,她自己跑到其他房间,一一开门探查,到了最后,仍旧一无所获。“凌月,我的确有个客人,但是她在楼下书房,刚才楼下那个声音你一定也听到了吧。”看她盲目找了一通,小姐才幽幽开口。她们一起走到楼下,果然看到时傲竹站在卫生间门口,正用笤帚扫着碎了一地的瓷器花瓶,看着她们走过来,连声道歉,说自己滑了一跤,不小心打破了花瓶。她身上穿着便服,裹得严严实实,一副来做客的样子,凌月走过去问:“你是不是进了二楼尽头那个房间?你是怎么下楼来的?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时傲竹似乎被她连续几句质问给弄懵了,半天才说:“你在说什么?我一直就在楼下书房,哪儿都没去过。”柯霜也走到她身后,说:“凌月问你有没有进二楼尽头那个房间,你进过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