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摸摸自己衣兜,摸出来一把零钱在茶几上放下。
几张粉红色纸钞,一些找零的钢镚,有几个硬币放下之后弹动旋转,挨着他们吃完的盘子。
“干什么?”
“我没钱了,谢大人,求你收留我,”席必思说,“我也不能每天出门,怕有人看到我这耳朵和尾巴,你受累,收留我一阵子。我们没有爱情,也有同窗情谊吧?看在高中一起住过将近一年的份上,你让我在这呆一阵子,行吗?我能求助的只有你了,只有你知道我之前在猫身体里借住了一阵子,和别人说我怕被送进实验室切片,我来这都没敢拿手机。”
谢松亭刻薄地问:“呆多久?”
席必思:“半年。”
“太久了,我养不起你,”谢松亭不为所动,“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每个月多少钱,养我和两个猫够,再养个你,不行。”
席必思:“就多双筷子,花不了多少。我算了,够。”
谢松亭:“……什么叫你算了?你还提前算好了才来的?”
“来的路上算的。”
“够也不行,你在这待太久了,你妈妈找我怎么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关起来了。”
“乐意之至,”席必思说,“准备把我关哪个屋?只要你每天来看我两眼,和我说几句话,给我点饭吃就行。我要求特别低。”
这都什么跟什么,谢松亭面色古怪:“再嬉皮笑脸我让泡泡挠你。”
“我答应给它买罐头,兑现之前它不会挠我的,它太馋了。”
“……”
谢松亭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
他和席必思说话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棉花还问他疼不疼。
他冷声拍板:“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不管你这尾巴好没好都从我这离开。”
“好。”
席必思一点头谢松亭就后悔了。
这感觉就类似买衣服砍价,看老板爽快地点头,你就知道自己砍少了,老板有得赚。
谢松亭哑巴吃闷亏,还记得刚才说的洗碗,打算收拾碗筷。
“我来,”席必思先他一步拿起盘子,“以后家务都我来吧,你负责赚钱我负责家里。”
谢松亭跟在他身后往厨房走,古怪的感觉愈发浓烈,感觉这段对话不应该出现在他和席必思之间,而是新婚夫妻之间。
“不用,对半分,我做我自己的。”
“两个人的家务有什么累的,更何况你连衣服都没几件,”席必思悠闲地把盘子放进水槽里,“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洗,洗个碗而已,别太心疼我了,就这么说定了。”
“谁心疼你了?”
“没有最好,”席必思点点头,“怕你觉得我落魄,一……”
谢松亭上前一步,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脸。
微凉的指尖碰到皮肤自然地下陷,他用力不大,揪到半途换成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