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嫁给他,就要和花姨娘挤在小小的院中委屈度日。
楚舰寒要娶安宁公主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尚自身难保,如何顾及的到你?
小周氏极为厌恶花姨娘,你身为新妇,她而今又闲置下来,必定变着法的折磨你取乐。楚景和有心帮你,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子,怎好忤逆嫡母?
时日一久,你对他必定心生怨怼。
当你引以为傲的情爱被消磨殆尽,人生漫漫,你在清远候府怎熬的下去?”
林瑶镜的脸色有一丝黯然:“景和是个有上进心,又温润如玉的好男儿,因这区区小事,我心有不甘。”
唐向晚握住林瑶镜的手:“婆媳关系可不是小事,女子嫁人,不单是独独嫁给男子,而是嫁给他整个家庭。
你被一时的冲动冲昏了头脑,好则是你幸运,不好时,将来是要用一辈子来偿还此刻的决定。”
若是在现代,不好可以离婚。在思想观念封建的古代,和离是会给整个家族蒙羞的事。万一楚景和混账些,不肯和离,瑶镜一辈子就毁了。
林瑶镜滚下泪来,大哥和母亲也是这般劝她,可是她真的很舍不得。
唐向晚叹了口气:“长痛不如短痛。”
林瑶镜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真若如此好抽身离开,又怎会有自古以来最难过的莫过于情关这一说。
本来唐向晚是打算出来散心的,这下子好了,林瑶镜比她还苦闷。
一时马车在庄子停下,两个人各怀心事,实在无心游玩,加之天气又闷又热,天色昏暗时,便就动身回府。
唐向晚回到清远候府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她回到宝月楼,才刚把耳坠子摘下,荣妈妈火急火燎的入内:“少夫人,你总算回来了,靖安王他…他快不行了。”
“什么?”唐向晚被唬了一跳:“怎会如此?快备马,我要去靖安王府。”
荣妈妈将唐向晚摁坐下:“王爷此刻还在太后宫里,是公子派人回来,说夜里他要宿在皇宫。”
唐向晚急道:“姐夫他怎会忽然不行了?”
荣妈妈道:“今日公子入宫提亲,皇上便设家宴,请后宫妃嫔和皇子王爷一道用午膳。谁知宴席到一半,靖安王和三皇子忽然呕血不止,大夫说是中毒所致。”
两个人一起中毒?
唐向晚脑海浮现楚舰寒的话,这会不会是三皇子沉不住气,对靖安王下手了?怕别人怀疑他,所以自己也吞服了毒药。
“可查到了是谁下的毒?”
荣妈妈摇了摇头:“并不知道,只听说龙颜震怒,势必要揪出幕后真凶。”
唐向晚有些担忧楚舰寒,随即自嘲一笑,她的关心,只会令他恶心吧。
“朝堂中的事,我们内宅中的妇人听听就好。荣妈妈,我已经接手了庄子里的事,想要彻底的将其掌握,须得把那些管事都换了。我只带了竹青一个陪嫁,她年纪又小,不顶什么事,你可有什么好人推荐给我?”
荣妈妈想了想说:“夫人把庄子上的事交到少夫人的手中,一看就是不安好心,就想着等安宁公主嫁进来,和你争权夺利。你人虽比安宁聪明,奈何身世不如安宁,未必争得过她。不如只暂时管着,等安宁和你争夺时,你把灶房牢牢掌握,庄子让给安宁。她咄咄逼人,一定惹得老夫人和老侯爷不喜。”
唐向晚好不容易夺过来的权利,怎肯轻易放手?想了想说:“荣妈妈有这层顾虑并非没有道理,我们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庄子上的事,暂时都交由二公子替我掌管。等将来安宁嫁进来,她要抢夺,我不敌她时,就对外宣称早就把庄子的事交给了楚景和。他不舍得手里的权利,自然会想方设法保住。我不仅能隔山观虎斗,还能让花姨娘从此忠心于我。”
荣妈妈笑容满面:“少夫人言之有理,二公子手中并无实权,好容易得到一点权利,安肯轻易放手。他若是闹到老侯爷面前,老侯爷未必会纵容安宁。夫人想要隔岸观火,你就打他个措手不及。”
唐向晚笑:“正是这个理。”
她迫不及待的前往花姨娘的院子,彼时他们正在用晚膳,明明是过了明路的妾室,桌子上只放着三个素菜,比她院中使女吃的还不如。
花姨娘不期唐向晚会来,看了眼桌子上的菜,颇有些手足无措。想要请唐向晚一道用晚膳,菜实在过于寒酸。
唐向晚善解人意道:“姨娘莫慌,我已经用过晚膳。今儿过来,是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们。”
楚景和放下筷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唐向晚道:“母亲把手上庄子的事都交由我掌管,我一个内宅的女子,不便抛头露面,须得有一个人替我出面去奔波。我思来想去,二弟是最合适的人选。”
花姨娘没想到会喜从天降,高兴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楚景和也愣住了,他虽是主子,在府中的地位极为尴尬。一心攀附楚舰寒,奈何楚舰寒不太搭理府中的事,只管带着他吃喝玩乐,于他并没有实质的帮助,没想到唐向晚竟然会让他掌管庄子的事。
楚意浓扯了扯楚景和的袖子,楚景和立马起身:“嫂嫂提携之恩,景和铭记于心,一定不会辜负嫂嫂的期望。”
唐向晚道:“那些庄子的管事,都是母亲的人,你要想法子将他们换成自己的人,用起来才趁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