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舰寒知道她的目的,淡淡道:“你心情还未平复,实在不宜和唐姒见面。”
唐向晚道:“放心,我并不是冲动的人,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唐姒和我有过节,看似她最有动机要害姝儿,可是秦氏被禁足,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靖安王的监视中。暂且不说需要冒的风险,她叫谁去和马车夫接触?万一计划不成,马车夫把她供出来,她得不偿失。这不符合常理。”
楚舰寒做一副沉思状:“确实蹊跷,按理说唐姒和唐姝并没有深仇大恨,她要害你,也是对你下手,而非用伤害唐姝达到伤害你的目的,不够直接,也不够痛快。”其实他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他怀疑宋朝臣监守自盗。
原因很简单,排除了唐姒,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不至于会和人结如此大的仇。而且还冒用唐向晚的名誉下请柬,一看就是想要离间她们姐妹的关系。
只有宋朝臣最可疑。
唐向晚疑惑的正是这点:“我怕有人借着我们姐妹关系不睦,让唐姒背黑锅。唐姒虽蠢,也恶毒,也是分对象的。”
楚舰寒忍不住奚落她:“比如你…”
唐向晚气急了,冲过去掐住他的脖子:“我要杀了你。”
楚舰寒求饶:“好娘子,我错了,我们快起床吧!”
唐向晚这才饶过他,二人胡乱吃了点早膳,乘马车就走了。
一时马车在靖安王府停下,守门的仆从恭敬的将他们迎到客堂,不大一会靖安王满脸疲惫的入内,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一看就是一宿未眠。
靖安王知道唐向晚情急,不等她开口就说:“我怀疑马车夫的父母妻儿,被幕后主使者关押起来了。从他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唐向晚心揪了起来:“莫非此事就这么陷入僵局不成?”
靖安王失笑:“放心,严刑逼供行不通,可以换另一个法子。一个六品官员家的车夫,想要查出他和什么人接触过不算难事。我已经派人着手安排此事,不出几日,就会有消息。”
唐向晚喜上眉梢:“姐夫真是英明神武,有勇有谋。”
楚舰寒酸溜溜的:“马屁不要拍太早,能不能查出幕后指使人,还不一定。”
靖安王意外的看了楚舰寒一眼,看来某人,很快就要坠入情网:“昨夜虽未曾让马车夫交代出幕后真凶,逼的他说出了害唐姝的人,是个男人。这就怪了,她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姐,怎会得罪男人?”
任凭唐向晚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唐姝得罪了哪个男人。
靖安王的话,愈发证实了楚舰寒的猜测。他剑眉紧锁,真若如此,唐姝会成为一把刺向唐向晚最锋利的剑。她又这般看重唐姝,届时,她怎么承受的了后果。
唐向晚见靖安王仿佛有要事和楚舰寒商谈,便借口去看唐姒,把空间留给他们。
许是靖安王久不入唐姒院子的关系,唐姒也疏于管理,里面的花草都凋零了,使女无精打采的坐在廊下打瞌睡。
唐向晚走到近前,使女才惊觉有人,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楚少夫人怎么来了,快请进。”打开帘子让她入内。
唐向晚走进里面,翠羽坐着刺绣,听到动静回头,恭声道:“二小姐?”又朝屋内走:“王妃,二小姐来了。”
唐向晚跟着翠羽入厢房,唐姒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见她来了,黯淡无光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整个人好似鲜活不少。
一面掀开被子起身,一面冷笑:“你把我母亲害的那么惨,你还有脸来?”
唐向晚看唐姒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心中有一抹无法言喻的快意:“多行不义必自毙,若非你母亲存了害我的心,又怎会自食恶果。”
唐姒看着她春风得意,气不打一处来:“我知道你现在上有郡主疼爱,下有夫君疼爱,等李静云嫁入清远候府后,我看你还能得意几时。”
唐向晚皮笑肉不笑:“至少比姐姐从嫁进靖安王府就不曾得意过的好。”
“大姐姐再不得意,也是靖安王府的当家主母。你被宠上了天又如何?上要服侍婆母,下要操持小叔的婚礼,也未必落得到好处。”
唐向晚看向门口,唐姝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就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施舍一个给她。
她眼中泛起一抹困惑,唐姝来靖安王府做什么?
打量姝儿的精气神,昨日的事肯定蒙混过关了,不由替她高兴。
唐姝在床沿边坐下:“大姐姐莫要和她一般见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能笑到最后才是胜者。一时的得意,又算的了什么。”
唐姒得意的瞟一眼唐向晚,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妹妹,已经朝我靠拢了。故作亲热的拉住唐姝的手:“好妹妹,你说的有道理。某些人不知,我不过是蛰伏着等待时机,还以为我就此沉寂下去了。我再不济,也是王妃,总好过有些人的夫君,文不成武不就,在朝没有一官半职,尽和那些下九流的商人称兄道弟,以为是什么光彩的事。”
唐姝一叠声的附和:“沾祖上的光只是一时的,自己有本事,才是生存的王道。”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明里暗里的讽刺唐向晚。
唐向晚知道唐姝是故意的,她处处为唐姝考虑,唐姝三番五次误解她,就算是受了莫大的屈辱导致心情不爽快,也难免叫人心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