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朝臣贪婪的看着她,想必嫁入清远候府,她过的很不错。脸上红光满面不说,更增添了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势。果然有钱有势,能改变一个人的精神面貌。
这又如何?等她得知唐姝的遭遇,她还能笑的出来?心情顿时由阴转晴,言语间仍夹枪带棒:“你是清远候的孙媳妇,我只是默默无名的庶子,你对我说什么,我都要受着。”
唐向晚一时有些尴尬,心中又担忧着唐姝的安危,提不起心和他周旋,勉强应付着:“都是一时的气话,你何必耿耿于怀?就是看在姝儿的面上,我也不能够。”
宋朝臣心里恨她,又替她悲哀。她处处为唐姝着想,唐姝却为了子虚乌有的情爱,把最在乎她的人恨到了骨子里。
又忍不住自嘲,正因为如此,自己才有机会利用唐姝伤害唐向晚不是么?
楚舰寒和唐向晚都是心细如尘的人,为了不被他们发现端倪,他又说:“要纳青楼女子为妾,原是故意气你。后来你说那些话,并非全然没有道理。所以我洗心革面,打算和姝儿好好过日子。”
这话听着还像样,唐向晚略觉安慰。只要宋朝臣好好和姝儿过日子,假以时日,她和姝儿的关系一定会有所缓和:“你能这么想,于姝儿和你,都有好处。”
楚舰寒很快就回来了,身后的荣妈妈,已经将好酒好菜端上桌。
楚舰寒给了唐向晚一个放心的眼神,给宋朝臣倒了杯酒:“我成亲那日,也不见三妹夫来参加宴席,你自罚一杯。”
宋朝臣深深的看了眼楚舰寒,他想拖延时间么?他有极大的把握,楚舰寒一定找不到唐姝。举起酒杯,道:“岂有自罚一杯的道理?我自罚三杯。”
楚舰寒笑的极为爽朗:“好,我就喜欢和痛快人喝酒。”
唐向晚默默无言的给他们斟酒,直到戌时,荣妈妈打帘子入内,朝楚舰寒点点头。
楚舰寒微醺着对唐向晚说:“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把三妹妹叫来,让她和妹夫一道回去。”
宋朝臣已经喝的舌头打结,猛然听到唐姝的名字,酒瞬间清醒了一半。
莫非他们已经找到唐姝了?这怎么可能!随即又想,找到了又如何?过去这么久的时辰,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唐姝。
唐向晚蹭的一下起身,知道她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些,勉强笑道:“我这就过去,你们且在喝一会。”
荣妈妈掺着唐向晚的手,快步的走往楚老夫人的院子,一面道:“少夫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向晚咯噔一声,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很严重么?”
荣妈妈鼻头发酸:“何止严重,你去了就知道。”
唐向晚加快了步伐,一时来到永安堂,只见靖安王背着双手站在廊下,见她来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只是略微侧过身子,让她进去。
她打帘子入内,就看到唐姝披头散发,双眼呆滞无神,如一个被抽去灵魂的破布娃娃般坐在椅子上。她身上披着男子的披风,看披风的料子,应是靖安王的。
在屋子的正中央,一个长相丑陋,年纪大约二十来岁的男子被反绑着双手坐在地上。嘴巴也被堵住了,只一双眼睛,惊恐万状的睁着。
唐向晚只一眼,就知发生了什么,眼泪立时就从眼眶滚出。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宋朝臣已经决定要和姝儿好好过日子,眼看着姝儿就要苦尽甘来…
姝儿的命,怎如此的苦!
唐姝麻木的转动着眼珠子,当她没有聚焦的眼睛落在唐向晚身上时,疯了一样冲向她,嘶吼着:“唐向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至此?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唐向晚怔住了,姝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荣妈妈冲过去拦在他们中间,海棠急忙抱住唐姝的腰,用手捂住她的嘴:“唐三小姐,除了我们几个,不曾有人知道此事,莫要把事情闹大。”
眼泪汹涌的从唐姝眼底流下,污言秽语因被捂着嘴,只发出不甘的呜呜声。
唐向晚不知唐姝的恨从何而来,对海棠道:“松开她的嘴。”
海棠好言好语道:“唐三小姐,为了自个的名声,切莫声张啊!”
唐姝嘴巴刚得到自由,用杀父仇人般的怨毒眼光瞪着唐向晚:“唐向晚,我自认为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被逼嫁给靖安王做妾时,我还让春杏替你送信给宋朝臣。既然你还放不下宋朝臣,又为何要劝我嫁给他?你害的我好苦,你好狠毒啊!”
唐向晚愈发糊涂了:“姝儿,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今日一整天,我不曾踏出清远候府一步。”
唐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唐向晚,你装什么无辜?你眼看着我要和宋朝臣夫妻恩爱,你接受不了曾经仰慕你的男子移情别恋,所以你设局害我。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唐向晚从唐姝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唐姝今日遭遇不幸,至少在唐姝看来,和她有关。
今日不把误会解开,唐姝和她,不仅没有重归于好的机会,姝儿还会把她视为有深仇大恨的敌人。
“姝儿,你真的冤枉我了,宋朝臣于我已经翻篇,你怎会把我想的如此不堪?”
唐姝用吃人般的眼神瞪着她:“你以为你的品性有多高洁?你勾引楚清安不成,又使计陷害楚舰寒,才嫁入的清远侯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