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对李青白道:“李公子,你折个黄道吉日来下聘,我一顶花轿就把唐向晚送到府上。府中有贵客来访,就不留你吃茶了。”
李青白心满意足,笑道:“大姐姐和三妹成亲那日就是极好的日子,明日我派人下聘,还望夫人准时将人送来。”
秦氏送李青白出去,行至院中,就看到唐向晚披头散发,斥道:“堂堂一个小姐,蓬头垢面像什么样子。”
李青白观她虽头发松散,仍有一股别样的韵味,差点没流哈喇子:“小美人,你母亲已经答应把你嫁给我做妾,你就乖乖的等着享福吧。”
手指欲要抚摸唐向晚的脸,被她侧头躲过。
楚老夫人走近就看到这幅不成体统的样子,喝道:“好生没有规矩的婆子,竟敢当着主母的面欺负府中小姐。”
秦氏面色一红,楚老夫人的言外之意就是她教导无方,脸上火辣辣的滚烫。
张妈妈慌的松开唐向晚,唐向晚反手一巴掌甩到她脸上:“母亲,这些刁奴仗着跟在您身边久了,就目中无人,今儿我替你好好教训她们。”
张妈妈很是委屈,她是秦氏的陪嫁妈妈,就是秦氏从来都没有对她大呼小叫过,而今却被唐向晚打了。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唐向晚。
楚老夫人看唐向晚的目光中难掩欣赏,有仇抓到机会就报,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
秦氏火冒三丈,当着楚老夫人的面又不好发作,咬着牙笑道:“让老夫人看笑话了,”斥道:“还不快退下。”
张妈妈等人鱼贯而出。
李青白朝楚老夫人做辑:“侯爷、老夫人好,小生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秦氏有意要抹黑唐向晚的形象,故意说:“让老夫人和侯爷看笑话了,我二女儿百般都好,唯有一点,就是睚眦必报,得理不饶人。”
楚老夫人一笑置之,她已经活了七十岁,豪门后院的龌鹾事,谁又不知道?因唐向晚是楚舰寒求娶的对象,不免多看她两眼。
虽则穿着素净,鬓发也凌乱的垂下,仍难掩倾城之姿,怨怪能让舰寒动心。
唐向晚觑一眼楚舰寒,盈盈福了福身:“拜见侯爷老夫人,让你们见笑了。”
楚舰寒抿了抿唇,她这一眼将千言万语包罗其中。李青白来而又去,足以说明秦氏已经应承下了他和唐向晚的亲事。
未防她胡思乱想,他上前一步,帮她把散乱的鬓发拢好,低声道:“一切交给我。”
唐向晚猛地抬头看他,眼眶经不住红了,半响才道:“好。”又福了福身:“母亲和老夫人还有要事商谈,我先行告退了。”
秦氏满脸堆笑道:“老夫人侯爷请挪步。”
一行人走进中堂,使女早已换上干净的茶碗和果盘,分宾主而坐。
茶过三巡,楚舰寒直接开门见山:“唐夫人,明人不说暗话,唐二小姐被我看去身子的事,想必你已有所耳闻。”
秦氏故意装傻充愣:“说来不巧,近些日子我忙着大女儿和三女儿的婚事,无暇顾及其他,所以坊间的传闻,我并不曾听闻。”
楚老夫人吹着茶一言不发,老侯爷冷笑一声。不是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作贱她,秦氏实在太过狠毒。
楚舰寒早就料到秦氏会装疯卖傻,不以为意道:“此番我上门,就是为了求娶唐二小姐为妻。”
秦氏道:“楚大公子来晚了,方才的李公子你看到了吧,也是来提亲的,我已经答应把向晚嫁给他。”
楚舰寒森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秦氏,直到她心虚的移开目光,才缓缓开口:“据我所知,李青白家中已有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打算把唐二小姐嫁给他做什么?”
秦氏慢悠悠道:“我打算把她嫁给李青白做妾。”
楚舰寒将手里的茶碗摔在地上,怒道:“岂有此理,我要娶她做妻你不同意,竟然要把她嫁给李青白做妾。你这个嫡母,未免太蛇蝎心肠了些。”
茶碗应声而碎,屑末差点溅到秦氏的眼睛里,吓了她一大跳,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心中虽怒,当着老侯爷和楚老夫人的面,也不敢表露出来:“楚大公子这话好没有道理,李青白在你之前来,怎能说我恶毒。”
楚老夫人适时的插嘴:“即是口头约定,并无三媒六聘,原就做不得数。何况一个是妻,一个是妾,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论家世,李青白的爹是宰相,姐姐是得宠的妃子。老身是郡主,当今皇上的表姑母,老侯爷战功赫赫,清远侯府不比他们差分毫。”
听楚老夫人拿身份压人,秦氏冒出了一身冷汗。但一想到唐向晚坏了唐姒的计划,凭什么还能高嫁享福?她已经打定主意,就算他们磨破了嘴皮子,哪怕她恶名在外,她也绝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挺直腰杆道:“老夫人误解了,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虽是口头约定,也不能做出尔反尔的人。”
楚舰寒眼底划过一抹嘲弄:“我记得唐二小姐原先和宋朝臣有婚约,唐夫人如何又让唐三小姐取而代之?既然夫人可以退掉唐二小姐和宋朝臣的婚事,自然也可以退掉和李青白的口头约定。”
秦氏脸色一僵,死也不肯松口:“唐向晚是我的女儿,我想把她嫁给谁,外人无权指责我。”
清远候犀利的目光直指秦氏:“人要脸,树要皮。你可以不在乎你的名声,但你不要忘记,你还有一儿一女尚未嫁娶。恶名一旦传出去,试问哪个人家敢把女儿嫁给你儿子?又有谁会求娶你的女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