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遭到被劈腿的对待，高采岫似乎依旧对找寻真命天nv没有任何畏惧，连复健期都没有，不久後便在一次午餐欢天喜地地掏出了手机宣布天大的好消息。 还来不及反应，林玉锺就被迫看向亲密的两人合照。 「对啊！虽然没有上次那个可ai，但是她真的超喜欢我的。」 「jnv高。叫戴瞳珞喔。瞳孔的瞳，珞是玉字边加一个各种的各。」 「嗯??你们怎麽认识的啊？」 ——这样啊，所以她不能跟你一起打球。 「不会，但是她喜欢做甜点。」答完，高采岫似笑非笑地看向林玉锺：「你问这麽多g嘛？身家调查啊？」 「谢啦，果然你才是好兄弟。其他人听到都只要求我请客呢！」搭上对方的肩，高采岫轻轻在林玉锺耳边说道：「我就偏不。我只请你。」 「请你吃晚餐～这附近有一间速食店，不是连锁的，我之前吃过觉得蛮好吃的，带你去吃吧！」高采岫笑道：「你应该很少吃外食吧，看你这麽节省。」 「怎麽样，好吃吗？」 林玉锺怔住了。 虽然对方的说话内容分明就是在祈求什麽。 「呐？」见他久久未应，高采岫晃了下手，又再一次强调道：「不要再消失了，好吗？」 ——是啊，说什麽不计前嫌，方才的他还不是一样想要逃离对方吗。 「说好了啊。」 「谁叫你要躲我。」高采岫扁了下嘴，而後笑着放开了林玉锺的手：「菜来了，赶快吃吧～」 虽然补习班的冷气开得强到有些冷，虽然因为躲着对方而产生了些局促与歉意，但他还是忍不住因为那个深深的怀抱感到温暖，因为对方幼稚却真诚的拉g而感到舒坦与甜蜜。 ——既然这样，就纠缠到底吧。 被自己突然浮现在脑海中的想法吓到，林玉锺手中的笔滑出指尖、沿着桌面滚落地板，发出了清亮的撞击声。 「玉锺。」突然一阵nv声从耳边掠过，他吓得立刻坐直了身t，僵y地转过身看向一脸无辜地拿着他的笔的nv生：「呃，你的笔??？」 ——我为什麽要骗采岫呢？ 因为小学就在隔壁班，虽然说「认识」好像也称不太上，说「知道」好像更恰当一点，可在他的印象中，他们是有说过几句无关痛痒的话的。 但是无论是「朋友」也好，「认识的人」也好，他为什麽要直接了当地跟高采岫说不认识她呢？ 「那个，你是谁啊？」林玉锺在废纸上写了几个字之後传给对方。 「呃，你应该认错人了。」 他真笨。 「好吧，反正你也忘记了，就不认识吧。」 舒一口气缓了过来，林玉锺这才觉出不对——他骗高采岫就算了，为什麽连这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也要骗？ 但是是为什麽？怕高采岫找这人麻烦？ 那麽，只是因为单纯不想要被误会吗？ 那个半年多前的高采岫一人。 高采岫白天时所说的话和细胞骨架、哈伯定律、师说全部搅在一起，最後只让他得出了个结论：他似乎真的该剪头发了。 「难放的是还拥有的回忆，我陪你走过的雨季??」 疲惫地拖着步伐去看放在书桌上的手机，不料来电显示居然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他却一直记得的号码，让他的jg神从恍惚变得有些振奋起来。面了，於是便将整个人删掉，像是这麽做就能将那一幕幕快乐到不真实的回忆给抹杀一般。 颤着手按下接听，林玉锺轻轻地将手机靠在耳边，如临大敌似地喂了一声。 双方的兴致都很高，林玉锺在无意间瞥向时钟时才惊觉两人已经聊了快一个小时，赶忙说要睡觉了才让对方停下了话匣子。 只因许多的提问中，对方问了他今晚是不是提早走了、为什麽没有等到他。 高采岫到底等了多久他并不知道，他只知道因为心知肚明对方会等，他确实选择了提早一两分钟收拾，只为在钟响的那一瞬离开座位、冲到位在教室最後方的门口。 因为对方说的，「你动作太快了吧，好歹等我一下啊」，音调虽然不是不悦的低沉而是原先偏高的声线，他却从语气中听出了不容拒绝的意味，像是在说他如果不愿意等就等於两人撕破脸一样。 好像更加心烦意乱了啊?? 情况b他预想中的好。 但当电话真正接通的一瞬间，他兴奋地甚至差点要跳起来扑到床上——林玉锺没有换号码，也没有打算真正拒绝两人继续来往。 打开le的介面，将方才问来的id输入，随後便找到了对方的帐号。看见姓名栏写着「林宇中」，头贴则是软t预设中、shooky淋着雨的贴图截图，让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心想也不会被当作刻意的示ai，於是他向对方回传了一个语尾缀着ai心的晚安贴图，之後满足地替手机cha上电源，躺回床上进入梦乡。 想要躲避的心思不是说消除就能消除的，因此在他看见对方彷佛自成一个世界的站姿时，他反而选择了装作不经意地快步走过。 「我??」感觉到胜利似的诡异喜悦，林玉锺努力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我没看到，抱歉。」 「没有啊，我住板桥啊。」林玉锺疑惑地看着高采岫：「你为什麽会觉得我住j男高附近啊？」 「没有啦，我只是想说你也不会收啊，而且一个人收也很快。」林玉锺仰起头，附在对方耳边，希望能降低在静默的电梯里的存在感。 「呃??对??等一下、也？」有些跟不上高采岫的思绪，林玉锺只能顺着对方的话语回答、顺着对方的力道走出电梯。 「我也是——」 「我就在卤味那边，离u-bike很近??应该是总图的对街吧？」 「可以是可以??」话题的节奏完全被高采岫掌握住，林玉锺却不觉得反感，反倒有些怀念起过去在顶楼的时光。 「??喔、好。」虽然被拉了人却丢了魂，林玉锺只能踉跄地跟着对方的脚步上车。 午餐、晚餐、放学?? 虽然他总觉得高采岫真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但是那细微的差异并不妨碍两人再度成为朋友——毕竟他自己也想过无数次，如果那一场争吵不曾发生，他是不是就能够成为对方心中最特别的存在。 那还有什麽好犹疑的？毕竟高采岫似乎都已经选择将这件事抛开不谈了。 就算不知道目的，这依旧是一个恢复成朋友关系的好的开始。 「不会??我其实晚上回家应该都不会念书的，所以你想打随时都可以打。」 「那你想要聊??欸等一下，我先说，最多聊半个小时喔，我十二点要睡。」 「喔没关系，真的，反正我家里这时间也没人。」 闻言，林 「喂？网路挂了？喂？」大约是等了许久却得不到回应，高采岫拉高了一点声音问道。 「有啊，你高三的时候有说过。」 ——记忆力真好啊，连时间都记得。 也许，当初被砍倒的大树留下的不仅仅是木桩，还有因为来不及成熟而尚嫌青涩的果实。 「你明天要约几点？」星期六时，高采岫在电话中这麽问道。 「图书馆是八点半开??那要不要约早一点，大概八点，我们可以一起去吃早餐。」 「欸??啊对，外面的太贵了，你想在家里吃吧？」高采岫起先是失望，之後又变成带了点玩笑成分的语气：「那你也给我做一份，这样就可以补偿我被拒绝共进早餐邀约的小小心灵了。」 「因为我可以晚点起床啊。」高采岫在电话那头欠扁地笑了：「怎麽样啊？」 「做早餐啊??」经过高采岫这一提林玉锺才想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做便当了。 於是在他将每天做两份便当缩减为一份後没多久，这个日常就完全被消除，主食的重心渐渐成了泡面；他也这才发现，一个人要断去一个行为上的习惯其实并不困难。 「这里！」站在图书馆门口，高采岫向林玉锺挥了挥手。 「你真的做了！太bang了！我超怀念你做的东西的，每次都超好吃！」高采岫像是回到了高中时代，伸手就给林玉锺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後才接过已经被他们俩夹扁的早餐：「不过我没吃过你做的早餐欸，你以前高中也是自己做的吗？」 「可恶，我当初应该拜托你连早餐一起做的，这麽好吃，太可惜了。」高采岫急切地拆开了包装大咬一口，向後退了几步坐在一旁的花坛，之後才又抬头看向林玉锺，左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也坐啊，g嘛站着发呆。」 闻言，原本重新埋头享受着早餐的高采岫立刻抬起头，眼睛晶亮地b远处的太yan还要耀眼：「可以吗！太好了！我还在想要怎麽跟你开口呢！看你这几天也都跟我吃外面的，我还在想说是不是你不想要做便当了呢??」 「也不是，只是b较忙而已。」林玉锺撇开了视线，看向地面上一点一点漏在树荫下的yan光。 「嗯??不会，你喜欢嘛??」林玉锺轻轻地笑了，想到能看见对方心满意足的样子就开心不已，殊不知这简单一句话在高采岫心中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说得就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如果你可以让我边跟你打电话边做菜的话应该就还好。」林玉锺有些俏皮地笑着，连同散在身上的光点晃荡，看得高采岫也被带着恍神，差点将对方拉过来狠狠吻上。 「嗯，也是，好啊。」林玉锺笑着跟了上去，对高采岫正在竭力克制的异样心思浑然不觉。 念得太过投入，两人双双忘了要注意时间，直到林玉锺开始感到饿，才发觉已经超过了一点钟。 「呃??不是。」林玉锺摇摇头，停下筷子想了一会後才开口：「也没什麽，就、只是觉得，这样一直传纸条问问题，你会不会觉得麻烦??」 林玉锺低下头，苦恼地接着说道：「对啊，但是图书馆不能说话啊??」 「我家也在旁边啊。」突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林玉锺只顾着对方说话的合理x，反而没有注意到节奏已经被带偏了：「啊不过，我房间有点乱??」 「好吧，那就去你家。」完全没有注意到高采岫那千回百转的心思，林玉锺只是带着好奇笑着答应：「我想看你房间有多整齐。」 「对啊，他们去员工旅游了。」高采岫领着对方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按在门把上的手却顿了一下。 「呃、可能还是有点乱??」深x1一口气，高采岫才心惊胆战地打开了房门，在看见透过窗格的yan光让室内看起来明亮而乾净时，他生平第一次感谢起盛夏的烈日。 「我先开冷气，然後你看你要坐哪里都可以??啊、我去搬小茶几好了，之前客厅换了个新的就把旧的放在仓库里了。」慌张地找到冷气遥控器後，高采岫又开始思索对方要怎麽坐才能更加舒适，还把心思动到以为已经遗忘在记忆角落的旧家具上。 「不用！你坐着就好！」奔出房间，高采岫将话语抛给身後的人。 环顾四周，高采岫的房间正如对方所讲的像是刚整理过一样，书都摆得整齐，衣服大约也都是叠在衣柜里，即使是最常使用的书桌也只是散落了几支笔和橡皮擦屑而已。 即使主人不在，这一方空间却莫名地令他感到舒心。微微笑着向後仰了仰，原先倚着的床垫高度让林玉锺的头刚好能够靠上，一偏头还能让鼻尖直接埋进对方大约是晨起时乱扔的棉被。 这房间或许就和高采岫本人一样，拥有能够让人放松的魔法吧。 慢悠悠地回到门口将被他搁在廊上的茶几轻手轻脚地搬进来，过後再回身带上房门，又从衣柜里拉出了一件薄外套，缓缓在对方身边蹲下，将外套像是围兜一样盖在对方身上。 ——这种朋友要小心，嘴唇薄的人，b较无情。 他又想起了让他俩认识的源头，那个「见se忘友」的晋福明。说到底，要不是林玉锺一直去找晋福明，他也绝对不可能认识对方。 含着笑伸出了手，让指尖滑过对方绝对称不上细致、甚至还留有一层薄汗的脸颊，之後轻轻擦过对方的下唇。 ——好喜欢你啊。 「嗯??」大约是感觉到了下颔的力道和拂在脸上的气息，林玉锺发出一声闷哼，转着头似乎想要躲开。 如果他的追求终将徒劳无功，他该怎麽办？ 认识了座位附近周遭几位朋友，加上有家人的支持，有朋友的关心，还有喜欢的人亲手做的早餐午餐、假日的「约会」、每晚的电话——虽然是他自己打电话去sao扰对方——让他在这半年来虽然过得称不上快活，但至少算是称心如意。 但转念一想，他连林玉锺的x向都不知道，当然不可能就这样贸然进取；毕竟他可不希望在告白之前就被对方发现，弄到最後连朋友也做不成。 「嗯??就像之前讲的，只要国写没事，就没问题了。」林玉锺犹豫地开口道：「你也知道，我作文不好??」 「不会啦，我觉得你帮我改也很有用啊，剩下的就看造化啦。」林玉锺笑了下，也不是什麽安慰之词，而是他真心这麽觉得；因此他也没有多注意到对方脸上显而易见的沮丧，只是将便当盒盖了起来：「我去洗了喔。」 「喔，谢啦。」这一阵子林玉锺已经对高采岫时不时出现的亲昵动作习以为常，加上他也已经不是头一回没擦乾净嘴巴还不自知，因此只是多向对方说了声「快点喔」便走往洗手台的方向。 嗯，还是一样甜。 「欸??我也蛮紧张的??可是不能睡不着啊，这样的话明天上课会很累欸。」高采岫因为低落而略小的声音在经过扩音後有些失真，加上炒菜的声音，林玉锺并没有办法听得很真切，只能努力拼出对方的原意：「你家有牛n吗？听说热牛n可以助眠。」 「咦？炒蛋要用牛n喔？」没想到高采岫的关注点立刻跑偏，心思全放在了食物上头：「我以为只要用呃、葱爆？之类的就好了耶。」 「你记得我喜欢吃什麽啊？」高采岫开心地转着椅子，想到对方之前做的炒蛋确实偶尔会有的那入口即化的口感，就感觉他的内心似乎也跟着化了一样，温润却su麻。其实我觉得洋葱炒蛋蛮好吃的，但是番茄炒蛋我也很ai就是了。我最近还在研究要怎麽样让它变得更好吃呢！」一谈起煮饭就兴奋起来，加上现在林玉锺也还在动着炒铲，因此话题就变成几乎都在食物上头了。 「嗯，好啊。」 「嗯??但是我应该??今天应该没办法这麽早睡着了。」林玉锺想了一会，对方似乎也没有急着说什麽，因此他便继续开口：「那个，等我弄好，大概再二十分钟，好吗？」 将食物装进便当盒，林玉锺这才到浴室洗了下脸。虽然是冬天，但是只要待在厨房超过二十分钟、他就会变得汗流浃背，更不用说做两份便当的时间绝对不只二十分钟了。 他也知道对方大约是想要安抚他依然紧张的情绪，但是这个突如其来的邀约似乎让他的心更加躁动难耐，甚至急切地在给家门上锁时还差点拿错钥匙要ycha进去。 「啊??小时候就很常来了。」高采岫将视线定在旋转着赶苍蝇的塑胶绳，缓缓说道：「我还蛮喜欢吃的。」 有时候他甚至大胆地一边和对方通话一边在这儿吃宵夜，或许也有存着让对方发现的心思，但眼前这人大约是太过迟钝，或是因为炒菜的声音太大，居然连一丁点迹象也没有注意到，更不曾怀疑过他有时候根本不在家里，让他总是对自己暗藏的小心机感到无奈，却又无法阻止自己下一次再做出一样的事情。 「爸，你怎麽又忘记带钥匙了？」只是随意说了句却没有多在意，林玉锺一面开门一面反问道：「啊今天怎麽这麽早回来？」 「爸，是学测啦。」林玉锺感到有些无奈，方才好不容易舒缓的紧张又再次被挑起：「是明天啊??」 虽然明白父亲是调侃，但林玉锺却莫名有种被父亲抓到他在偷懒、或说他在「约会」的心虚，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没啦，想说放松一下啊，而且有点饿了??」 「呃就??突然想要自己做了，想要转换心情。」 「指考啦爸，这次怎麽没说联考了？」林玉锺笑着吐槽了句，之後起身走向浴室：「那我冲一下澡就去睡了喔，爸晚安。」 高采岫今天没等到闹钟响，便被手机简讯的提示音吵醒了。 他总是在林玉锺面前装得游刃有余，努力扮演着安抚林玉锺的角se，但是他其实对自己的作文也没什麽底气；毕竟这标准太主观了，他也无法确认自己究竟能不能入得了教授的法眼。 虽然分量不一样，但是他的英文作文是林玉锺救的，让他现在只想抱着对方转一圈，不，转几圈都没问题！ 万一——虽然他一点也不希望——万一林玉锺没有满级，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会不会就因为这样甩脸se给他、甚至讨厌他？ 走出家门，他犹豫地看向对街——即使两人住得近，都会一起放学，但是他们除非偶尔碰上，否则从来没有约着一起上学过。 这理由令人发笑，但是高采岫笑归笑，还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这就是赖床嘛！」 「没，你脸鼓起来了，看起来很好戳。」高采岫明白自己笑得有些夸张了，但他仍旧假装是因为戳对方的脸戳得兴致高昂。 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自己竟然站在大马路边发起了花痴，摇了摇头，他留恋地将最後一瞥视线留给卤味摊，没想到竟看见了林玉锺正呆然地盯着红绿灯的景象。 明白那个表情定是代表考得不怎麽理想，高采岫立刻跑到对方要走的行人穿越道的这一端等待对方，一面还努力注意着路况以防真有什麽万一。哭的冲动。 「玉锺??」高采岫不理会眼前人的只言片语，只是伸手轻轻摩娑着对方的後颈，而後猛地将人撞进自己的x膛：「不要笑了，想哭就哭吧。」 「你怎麽??」高采岫惊诧地开口，却因为有些沙哑的声音而停了下来。 ——国文。 「没事啦??」喷在耳朵的气息让林玉锺有些痒，而那搔痒感似乎还顺着神经和血ye传达到了心脏，让他整个人心痒难耐，却不知道为什麽，只好蹭了蹭对方：「只是就??没办法考t大而已，不能跟你同一间学校了。」 「但是t大的话、大一是在校本部吧？是在公馆、绿线吧？」林玉锺微微抬起头，看见了高采岫剃得整齐的左鬓和有些发红的耳轮，不知怎地重新感觉到了这个怀抱的温度。 「那也太远了，你该不会要说就寒暑假吧？」林玉锺笑了开来，抬高头才因为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到不像话而愣住——若是高采岫头再低一点、或是他再把头抬高一些，两人就可以直接吻上。 「不是都接好无聊吗？」林玉锺也没多想，只是努力想把内心已经消散、有些异样的躁动自心头抹去。 「什麽啦，这样很花钱的。你还是祈祷我考上y大b较实在啦。」似乎真的感觉b较有希望了些，林玉锺轻捶一下对方，之後顺着那不轻不重的力道迈开了步伐。 就在他站在已经光秃的枝桠下，向冰冷的空气吐出白se的思念的时候。 最後他坐在风口，梦见了口口声声说可以帮他的人；待到梦醒，他却只能无助地倒了下去。 「没事的，你也就59级分啊。而且如果是看社会不看国文，你就是60级分了欸，肯定有优势啊。」高采岫揽着林玉锺的肩膀防止他被大量人cha0撞到，张望了会後指向靠近角落的位置：「而且啊你看，像我就没考社会，那就不会跟你抢b大了啊??坐那吧？」 「你说得没错。毕竟补习班还要照顾指考的人，加上这间重考班本来就是指考取向——我觉得被放养是很好的b喻。」 「啊，抱歉，我刚刚听到你说的放养觉得很好笑，所以就搭话了。」那名男生礼貌地笑了一下。 还没看够人，林玉锺就被高采岫的声音拉回了神：「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和我们应该是不同班吧？」 「啊、我叫林玉锺，他是高采岫。」林玉锺指了指身後的人说道。 然而这人又显然和粗犷搭不上边。温文尔雅的搭话方式不说，连穿搭都很有一套，明明是在补习班这种不适合谈恋ai的场合、也可以显见对方是随便套的几件衣服，但就是y生生被他穿出了品味，加上颈间戴着的一条似乎是银制的十字架项链——看到这饰品时林玉锺还微微地皱了下眉，不仅仅是觉得那一看就价值不斐，还有十字架被当成了装饰品的无奈——替他本就出彩的俊朗脸蛋更添了分明亮。 发觉附近向别人搭话的人都是从级分数开始，但这人却不一样，让高采岫来了点兴趣，还不忘顺道展示一下他的占有慾：「对啊，虽然不同班，但是我们高一就认识了。」 来不及询问对方的「真好」是什麽意思，讲台上的麦克风试音就打断了高采岫，让他只能内心有些不安地听着台上人的解说，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专注起来。 林玉锺抓着高采岫的手臂让他回过了神，却在听见对方的後半句话蹙起了眉头：「宇君？」 「欸，这麽快就忘记我的名字了？」孟宇君笑着调侃了句，但显然也没打算将之放在心上：「走吧，看看还要找谁。」 兵荒马乱地集齐了九个人，高采岫终於有时间来重新检视孟宇君这个人。 不过现下都只是他的猜测。即使是他这有一丁点偏见的人，依然不得 但也许是因为同时在想着事，也许仅是因为一时间名字太多了他记不住，他只记住了坐在对面一位看起来很眼熟、恬静优雅还有些内向的nv孩，连香苡。 「好冷。」放学时，林玉锺看向有些心不在焉的高采岫，忍不住突兀地吐出了句，像是要打碎两人之间冻结的空气。 点点头表示谢过对方，林玉锺捏了捏暖暖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他在意良久的事：「你很喜欢那个nv生吗？」 「但是??现在她已经毕业了，也不能算是bnv高的了。」林玉锺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淡淡地说道：「而且你刚刚一直盯着她看。」 「喔??」莫名松了口气，林玉锺的内心暂时没了嫉妒，只剩下疑惑：「她长得很漂亮？」 「啊？」林玉锺迷茫地看着他：「跟我有什麽关系？」 「他喔??帅哥？」没有注意到高采岫暗下来的脸se，林玉锺自顾自地继续：「蛮会照顾人的，也许是二考、年纪b我们大吧。」 「嗯，应该很有钱??啊，感觉像是哥哥一样。」 「因为他的项链啊，那感觉就很贵。还有手表，虽然看起来很旧，但是还是劳力士的啊。」 ——可是啊，采岫，你刚刚给我的暖暖包，其实早就凉掉了。所以，你现在在意的，到底是谁呢？ 翻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高采岫无视了正断断续续震动着手机——反正他已经传了晚安贴图给林玉锺，对方不可能还回什麽字串——心烦意乱的主因，大约是两人的世界从此不再只有两个人了：团t练习意味着他们势必要和其他人有所交流，当然也包含了那不知道是不是「心怀不轨」的孟宇君。 「啊！烦si了！」手机依旧在震动，持续打断他分析着孟宇君各种举动的思路，於是高采岫跳下床，将搁在书桌上的手机翻到眼前，没想到传讯息的人居然是已经时隔一年多没有联络的戴瞳珞。 「我跟晋福明在一起了」上午12：02 「喂你还活着吗」上午12：06 「你不会还没追到人吧？」上午12：11 高采岫越看越惊恐，除了眼前两个认识的人在交往让他满是意外以外，後头的字眼更让他慌张——他虽然知道戴瞳珞一直都对林玉锺和他的关系心存疑惑，但没想到对方居然问得那麽直白——这不就代表晋福明也知道了吗？ 不料戴瞳珞直接秒读，并且又丢来了一串字。 「我又不知道他的x向！」已读上午12：18 以为戴瞳珞只是来八卦的，高采岫後悔地「啊」了声，准备要收回前头的句子，没想到对方又传来了新的讯息。 「他很依赖你就算失败你们也不可能绝交」上午12：19 愣愣地看着对方传来的倒数第二句话，高采岫开始思考起告白的方式和成功的机率，却又迅速摇了摇头，想要把这样的想法甩出脑袋。 这时而苦涩时而甜蜜的起伏，只要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即使是心痛，也是只属於他一个人的。 接到成绩後，他和高采岫都决定先把补习班的指考课程放一边，将重心摆在推甄申请的二阶准备：虽然面试的部分没有什麽差别，但有些学校的笔试内容却完全不相同。即使还没确定能不能筛上，他依旧选择将重心放在y大b组的数学和物理笔试，而高采岫则因为满级分而毫无悬念地将重心放在了t大的化学实验和生物笔试。 这样一想就又有些失落——或许他还得问问对方，早餐午餐还有没有要一起吃呢？ 这样的答案让他十分满意，横竖他的座位是在第一排，也没可能在上课时偷瞄坐在第八排的人；因此就算只能继续共享早餐午餐，似乎也不会造成什麽太大的影响——他原本是这麽想的。 不过，他们晚上独处的时间变多了。与医疗相关知识。之所以选在他家，是因为还能顺便做晚餐，而高采岫显然对这点十分赞同，便完全没有提出可以过去他家的选项；另一方面，高采岫甚至开玩笑道，自己家里有wii，怕一个控制不住就想跑去玩了，过後还顺带邀约，如果两人都考上了就可以去玩，之前新买的很多卡带都还没来得及拆封呢。 说起来整组的60级分其实不少，像是没考社会的连香苡、社会14级分的高惠桐和甄郁榭，孟宇君甚至是考了75级满级分，连社会都满级，让整组都疯狂调侃他应该去年就要考上了。 说来说去，总之，这半年来每晚一起下课的常规要被打破了，因为高采岫星期五下午的时候再没办法跟他一起回家了。 而这样的一番联想，开始让他惴惴不安了起来。 pbl还算顺利，毕竟大家都有事先在家里看过些资料，也有负责这个主题的人帮忙统整，因此很快就进入了i的环节。 愣愣地听着对面连珠pa0似的一串话，林玉锺才明白对方一开始说的「可ai」是指他眼睛一直在乱飘的事，而整串话也是对他刚才六分多钟内发表的回答的总结和感想??但是最後一个问题应该只是单纯的闲聊吧？ 「怎麽跟我一样啊，我也是高中被拉去打排球，後来也觉得很好玩??不过我最後没有继续打就是了。」孟宇君开头说得欢快，到後头却有些低落了起来。 「没事啦，只是因为受伤而已。」孟宇君笑得有些勉强，但为了不要让林玉锺紧张下去，还是继续说道：「反正就右脚膝盖受伤，好像是前十字韧带吧，之前发球的时候落地方式不对，所以就报销了；加上刚好受伤的时候也已经高二下了，所以就被父母禁止了。」 「痛是还好??我那时候还是自己走回家的咧，真不知道我脑袋在想什麽。」听见林玉锺首先关心的是他自己的感受，孟宇君内心感觉到了一丝丝暖意，却故作轻松地说继续说着，但是眼神中的落寞却怎麽样也骗不了人：「至於打得好不好??应该还不错吧？加上我身高算b较高的，反应好像也b较快，所以学长姐还觉得挖对人了呢！而且之前我们高一的时候有打进四强喔，高二因为少了我这个厉害的主攻手，所以就只有八强啦～」 「遗憾啊，当然会遗憾，但是至少我的最後一颗发球让我们进了八强，所以我也觉得值得了。」孟宇君松下了双肩，努力放轻自鼻孔吐出的气，但还是被林玉锺听出了叹息的意味。 「不是，是跳飘。虽然跳得不高，但是下去的时候没站稳，拐到了。」 「啊??有是有，但是都是??」yu言又止了一阵，就在林玉锺准备再绞尽脑汁换个话题让对方别再犹豫时，孟宇君又继续说道：「嗯，我高中是z高，受伤的那个影片应该是2017年的决赛??我自己是觉得那个发球很好，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去看了。」 「为什麽这麽惊讶？我看起来很老吗？」孟宇君也有些哭笑不得，随後又拍着盘起的腿并瞪大了眼：「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说！我以前去买酒都会被查身分证的！」 「我们？喔，是指你跟采岫吧？你们关系真的很好耶，超羡慕的。」孟宇君依旧笑着，却突然变得清淡，像是随意拂来的风：「那如果有人跟你说，你是个很重情的人，你就是情圣了吗？」 「宇君，是不是要轮了？」远处传来了高采岫的问句。 「喔、好。」林玉锺有些愣住，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教养——或是压抑——还有那彷佛看透一切却依旧残存悲伤的嘴角。 「你刚刚i的时候在跟宇君聊什麽啊？这麽开心。」高采岫放学後问道。 因此讲评完，他便选择了不要和连香苡乾瞪眼，而是继续遥望着那两人；这也是为什麽他能够立刻注意到孟宇君变了脸se、并赶忙喊话表示差不多该轮下一个人了。 「真的假的！？」听到这话，高采岫也十分惊讶：「他该不会根本就b我们小吧？」 「对啊，感觉他这方面就很成熟。」高采岫欣喜於两人的默契，不料林玉锺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吓了一跳。要在他面前这样说喔，我刚刚这样讲，他好像不太高兴。」林玉锺放低了音量，像是在说什麽惊天的秘密一样。 「当然在意啊。」林玉锺对高采岫在路灯下暗了一瞬的表情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边走着继续说道：「你不在意吗？在意他为什麽这麽照顾人。明明是有钱人，应该很任x的。」 「不然你以为我说什麽啦。」 被方才似乎有些状况外的高采岫逗着杨启的嘴角并未落下，林玉锺只是在思索了一会後，转而继续说道：「嗯??算是吧，但是他的意思应该是说很沉重所以不要问，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样。」 「你怎麽知道？」林玉锺也有些意外两人的关联：「那甄郁榭是二考罗？」 「你不是也是吗，大财金师～」林玉锺笑着调侃。 「占别人名额，小心被报复哈哈哈～」林玉锺继续笑道。 「啊、没事，我什麽都没说，你听错了，高大医师。」不知道为什麽，林玉锺反sx地立刻将两人距离拉了半公尺远，即使高采岫的手根本还没伸过来，他却因为刚才在耳边拂过的气息让全身像是被电流窜过一般而跳离。 一声一声，即使站内喧哗依旧，仍挡不住那规律而坚定的擂鼓声。 对於面试，高采岫并不怎麽紧张，因为他在十三日的时候已经面过y大a组、有些经验了——他还庆幸自己因为不想离开台北、离林玉锺太远而没有筛同样在十三日的c大，否则又要为y大的乱数选十三或十四的日期提心吊胆一番——因此，在ch0u签ch0u到靠後的号码、代表是早上先笔试的时候，他反而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就表示他不需要一直紧张到下午，而是能在上午就把最没把握的考试项目解决掉。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高采岫感觉题目b历届还要简单许多，连大家当初练习时遇到最繁杂也最让人担心却最有可能考的定x分析完全没有出现，让高采岫在看见几乎没差多少的甲基红跟甲基橙时也能心平气和地去分析它们并回答题目。 虽然有些惊讶并且好事地想要知道是谁，但是接着等待生物跑台的时间中，即使没有明令禁止交谈，可在一片压抑的氛围里，他也不好询问一旁脸se似乎十分难看的孟宇君究竟怎麽回事。 终於进到面试间、看到了教授的庐山真面目，高采岫才开始侃侃而谈起他的观点——方才在外间他已经看过指定题的题目，虽然很疑惑为什麽要引用金庸，却依旧注意到了问题的症结点是医病关系——期间教授只会在他每答完一个问题时就问他要不要补充，完全没有给予任何提示，令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回答是不是太过锐利甚至不恰当。 「你在重考这一年学到了什麽？」 珍惜稍纵即逝的时间、珍惜家人给予的协助、珍惜和朋友相处的日常、珍惜得来不易的情谊、珍惜一个人。 在群组上讨论时，得知他偶然和孟宇君选到了b大的同一个面试时段，让林玉锺在四月二十二日早上、看见那温和的笑脸时感觉到内心的紧张神奇地被缓缓熨烫了。 「你也是。」开心地扬起了嘴角，林玉锺甚至还用双手握了下拳头表示支持。 在展开签时，林玉锺还明显看见了孟宇君羡慕的眼光，让因为穿着剪裁合宜的西装而显得沉稳挺拔的人多了丝鲜活的年轻气息。 所以他向孟宇君投出了一个半嘲笑半炫耀的浅笑，之後愉快地回到了一开始到场时所坐的位子，起方才发的薄本中所写的补助和奖学金规范。 中间又过了些奇特却轻松的问题。直到最後，教授看了眼时间，而後再微笑着看向他：「还剩下大概一分钟，用这段时间来说服我们录取你。」：「同样地，这也t现在了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上。我觉得医病之间不应该只是冷冰冰的医术，而是同样要有关心。因此，我非常重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 b大是所有医学系最後一天面试的学校，因此原先闹哄哄地占据各个补习班角落练习面试的人就像是未曾存在、整个补习班就像是日子从来都如此单调一般，连时间都凝滞在毫无人气的走廊间。 他们回到课上、兵荒马乱地追着指考进度，内心也犹如万马奔腾般，希望时间能够立刻跳转到自己报名的学校二阶放榜的日子，结束这彷佛永无止尽的折磨。 他们听见走廊上几个人讨论着面试的结果——有些牙医系的成绩已经出炉，然而医学系却要等到二十六日才开始陆陆续续放榜——但是两人却默契地对虚妄的猜测一个字也不多谈。也许是认为事已至此没什麽好说的，也或许是因为不想要让对方感到不自在甚至难堪；更何况，他们俩之间能聊的东西太多，不需要多这麽一颗危险的地雷来引战。 「真的吗？这次的b较好吃？」林玉锺也是两眼放着光地反问。 「那就好，我还想说新的做法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呢！」林玉锺的情绪也被吃得津津有味的对方给带了起来。 「欸！」眼看悬空的筷子拯救不回自己的食物，林玉锺只能恨恨地说道：「那我下次做洋葱炒蛋。」 「欸，别这样，回来啦～我不抢了，好吗？」看见对方管转过身背对他，高采岫整个人就急了；虽然因为自己常常偷夹林玉锺的番茄炒蛋而不认为对方会因为同样的事生气，但是毕竟这几天大家都很紧绷，难保会有意料之外的情绪爆发——说不定林玉锺早就已经不满自己很久了，甚至或许??从高中到现在都不满着——思及此，高采岫立刻将便当盒搁在窗台上，整个人凑过去将下巴靠在对方肩窝，小心翼翼地从背後环住了人并软下声音：「不要生气了啦～」 连要去厕所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将那温暖给推开，林玉锺摀着红得像是要滴血的右耳狼狈地冲到了厕所。 这究竟是什麽？感觉太过怪异，脑子却又乱得无法细想，他只能用手捧住水，俯身凌乱地往脸上泼去，像是这样就能洗去那点温度与异样、和让树苗重新茁壮的肥沃土壤。 「会啊??」林玉锺的声音听起有些飘忽不定：「但是这次紧张也没办法改变什麽了啊，所以还是好好作饭吧。」 「但是你要吃啊。」林玉锺接得很顺当，丝毫没有注意到高采岫的用心，只是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心中所想：「而且又不一定会上，你别说得这麽肯定啦～」 「不是啦，采岫，你也知道，有些事是要靠天分的啊??」 「欸，采岫，我说天分不是说他们，我是说香苡啦。」林玉锺的声音蒙上了层紧张和疑惑。 连香苡的学科成绩是整个重考班里头最高的，因此老师们非常看好她的表现。不料在练习面试的时候大家才发觉，连香苡非常不擅长表达：有些人可以边想边讲，但她却连静下来思考的时间都久到太过明显，甚至还会不小心语出惊人。简言之，除了长得清秀可人，其它方面几乎都不是块面试的好料。 「嗯，不会生气，你说吧。」 「你是不是很讨厌宇君啊？」 「就，你刚刚讲到他的时候，好像很生气??所以我才会觉得你很讨厌他??只是为了大家才对他还不错而已??」大约是以为他在等待解释，林玉锺将前因後果娓娓道来；虽然为了收音而维持着一定音量，但高采岫还是听出了其中带有的几分委屈和担忧。 ——啊啊我在说什麽啊！为什麽反而变成批评他了啦！ 转了个念，他想，他不可能讨厌孟宇君，即使林玉锺喜欢或是对方喜欢林玉锺，他都不可能讨厌——他是害怕，害怕对方太过出彩，抢走了他最想要的人。 高采岫忍受着感觉越来越强烈的芒刺在背，低着头颤着手在b大的榜单上找寻着那已经刻在心上的名字。在正取区块某一行的最後一个，害他差点在仍上着课的教室里大叫起来。 他跳下座位，不顾往後涌的人cha0，闪着躲着到了最前排，给还在状况外的林玉锺一个大大的拥抱。 「高采岫！你上课偷查就算了，不要影响其他人心情！」 ——好想吻他。 而他也真的亲上去了，不过不是在嘴，而是在脸颊——他可还没那个胆子和对方来个毫无预警的单方面亲吻。 林玉锺讶异地瞪大眼，左手摀着b方才还红的脸颊直愣愣地看着他。 被对方唬过去，林玉锺回了魂，还顺带换了一个了然的神se：「你吓si我了，我们又不是在国外。」 听见这话，林玉锺不知道为什麽似乎感到有些不快，说话口气也连带变冲了起来：「那你刚刚g嘛不去找她而是来找我。」 意外於林玉锺会这样问，但是「你嫉妒了喔」之类的问句他不敢问出来。虽然希望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如果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甚至附带澄清，他说不定会因为这半小时以来的大起大落而情绪失控——想要吻对方的慾望并没有因为碰到了脸颊而缓解，反而更加癫狂——他怕自己受不住，更怕对方禁不起。 林玉锺因此嘟起了嘴——这是他不高兴的信号。以往他都会想尽办法哄回来，但是这回他原本充满藉口的脑袋只剩一片空白，只能装傻似地看向背着书包出了教室的甄郁榭。 「是采岫在吵，又不是我。」林玉锺立刻挪开视线，转而直视甄郁榭，努力忽略依旧站在身旁、那个总能让他心跳加速的存在。 「我知道，刚刚你叫得那麽大声，我才想起来要查欸。」甄郁榭调侃道：「话说你们关系也太好了吧？你还为了他在上课偷查喔。」 「你不是说我一定会上嘛！」林玉锺大笑着立刻拆台：「你到底在骗谁啊～」 倚上被重重关上的厕所门，他粗重地喘息着，想要努力抹去残存在脑海中那柔软的触感，却又彷佛上瘾似地不断回味，直到不得不ch0u离开来。 「怎麽了？」林玉锺紧张地问道：「哪一间学校先放了？该不会是t大吧？」 「y大??a和b都放了，我们都没上。」高采岫继续说道：「而且这次y大很奇怪，整个群组的人都没有上，明明备取了超多人的。」 「担心什麽，我还有t大啊！」高采岫勉强提起了嘴角：「而且我本来就觉得在y大的表现得不太好，t大b较有信心哈哈。」 「不用啦??」高采岫有些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可以放假了，还要跑这麽远过来??」 「呃、这样你会很辛苦吧？好不容易有自己的时间。」高采岫虽然真的很想天天吃到对方的ai心便当，却依旧有些犹豫——万一自己没有考上，又要让林玉锺怎麽办才好？ 「咦？」高采岫有些意外，想了一下，决定偷偷在言语上试探对方：「真的假的，没有想要找nv朋友喔？」 「也是。」高采岫叹了口气——得到了个虽然让心头甜了一下却毫无价值的情报呢。 果然高采岫立刻就把自己从沉思中ch0u离，慌张地说道：「没有！我真的是怕你太麻烦而已！你做的食物可是天下第一美味的，我怎麽会吃腻！」 「不会不会！永远不会讨厌的！」高采岫赶忙大力摇头，甚至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我都还想要上大学继续给你做欸！但是我们都没有考上y大??好可惜??不知道t大的美食街好不好吃??」 「不然呢！我想跟你同一间学校啊！不然我连y大都不会报！离家这麽远??」 「便当也喜欢，但是我最喜欢的是你啊！」高采岫没有多想，依旧大声地反驳，而後才反应过来——这算不算是变相告白啊？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你要回去了？」高采岫努力不要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过失落。台那边拿心得单，下午晚上就写心得，顺便等你一起回家。」林玉锺笑了笑，很义气地拍了拍高采岫的肩膀：「怎麽样，感动吗？」 「为什麽你这麽肯定我会帮你祷告？」林玉锺被对方逗笑了：「而且这样祷告也太久，不会b较有用啦～」 反驳的声音很模糊，但是他一方面在听出来不是什麽争风吃醋的男nv朋友吵架後有了兴趣，一方面也很好奇那大喊的人究竟是谁，因此便快步上前去探了个究竟。 「怎麽了？」林玉锺赶忙上前去想要让高惠桐冷静点，幸好对方似乎也不到拉不住的程度，只是边喘着气边用手腕内侧r0u了r0u太yanx，之後撑着桌子缓缓坐在孟宇君的对面，并示意林玉锺也一同坐下。 「喔，我知道，采岫有跟我说，是香苡吧？她还好吗？」林玉锺急切地打断了对方，虽然明白有些不礼貌，但是他不希望让眼前看起来十分疲惫的人花费太多jg力去说明他已经知道的事。 「嗯。」 「我自己其实是赞成的??毕竟有些jg神疾病不一定是事先知道的??但是，那时候我真的很不爽啊，香苡她只是化学实验的时候昏倒，听说她生物跑台的时候就醒来了，是教授不让她继续进行的。」孟宇君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眼神却很直，表明了他完全不後悔的心态。 「呃??有一个助教，我认识，他看我认识香苡，偷偷跟我说的。」愣了一下後才开口，孟宇君这回倒是尴尬地撇开了视线。 「我觉得还好，反正t大跟b大离我家都不近。」 「好。」 他虽然知道这两人是高中同学，但是没想到居然熟到这种程度—— 「怎麽了？看呆了？」孟宇君看向林玉锺，含着笑问道：「是不是第一次看她生气？」 「对啊，我们其实是青梅竹马，只是以前都不同班，一直到高中才因为都在资优班才同班的。」 「没有啦，如果是的话，你们会知道啊。」孟宇君继续笑道：「她有她喜欢的人，我有我的。」 「如果你想知道她喜欢谁，我可以偷偷告诉你。」孟宇君小声说着，并收起了笑容，神情专注地盯着他：「但是我喜欢谁??不跟你说。」 「啊，你回来了啊，太可惜了。」 「嗯。我以为你们会看到欸？」林玉锺有些疑惑。 「咦？只有号码？真的假的？」 「是采岫告诉我的。」 「不可能啦，采岫很细心的。我觉得我那天状态不好，所以没上很正常。」林玉锺也笑了，言语间透露出了对高采岫的信任。 「呃??我也记得他的号码啊。」似乎不明白孟宇君关注的点，林玉锺疑惑地答道。 「群组？」 「喔，我手机没开网路，等我一下。」林玉锺从口袋拿出手机摆弄着，之後才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便立刻抬头问道：「那个，你们也上了？」 「呃、我知道郁榭有上??」 「不是??是采岫告诉我的。」 「嗯??好像是这样。」想起了早上的对话，林玉锺尴尬地回道。 「好啦。」林玉锺伸手按了加入，嘴上也继续问道：「b大有给名字喔？」 林玉锺静静地坐在桌前，可手上狂暴的动作却显示出他已经快要气得爆炸。 好不容易等到十一点，学校放出了资料，可大约是被塞爆了，他连网页都进不去，只能一次又一次退出再重来。来——如果高采岫没上，那就真的是烂学校了。 後来他终於受不了，直接在寻找的栏位中输入高采岫的准考证号码，却又等手机跑了好久，才看见了唯一的答案。 他知道高采岫在上课时都会把le关掉，因此他改选择传简讯给对方，希望对方能够尽快看到这天大的好消息。 心想着「不会这麽夸张吧」却仍旧回过头的林玉锺，意外但又有些意料之中地看见了冲过来抱住自己的高采岫。 「你不会被老师骂吗？」林玉锺看向有些语无l次的人，失笑着问道。 「什麽啦。啊等一下，我把你加进群组，你先放开我。」林玉锺缩着手，拍了拍还环着自己的臂膀道。 「宇君创了一个庆功宴的群组，说因为怕影响到你们。」 「才没有！我们很担心你们好不好。」林玉锺看着新跳出来的讯息，忍不住笑了。 「我加你了。」林玉锺忍着笑出声来的冲动，努力让声线平稳地说道：「惠桐说，为了防止自己又没有被关心，所以直接贴出来告诉大家自己跟宇君、郁榭都没上。」 「对啊，你好厉害，恭喜你！」林玉锺欣喜地看着高采岫说道。 「什麽奖励？」看见对方的眼神，虽然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却依旧忍不住颤着声音问道：「你是说便当吗？你饿了？」 终於意识到对方是在索吻，林玉锺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这里??很多人耶。」 「那??等一下回家，人少一点的地方我再……好吗？」 看着对方的笑容，林玉锺感觉自己的呼x1有些滞住了——虽然这几天都有见面，但是这麽久没有这样轻松地聊天，现在又久违地看到这明媚的笑容，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真的、有些想念这颗太yan了。 「电动？喔??你是说wii吗？好啊。」林玉锺晃着脑袋，虽然还是五月，正午过後留下的热气依旧让下午更加闷热：「我现在只想吹冷气??啊你家有什麽游戏？」 「好多??那你最喜欢哪种？」没想到有这麽多选择，仅仅听过马力欧的林玉锺只得继续询问对方的意见。 「但是我都没玩过欸，怎麽办？」 「你为什麽会知道啊？我又没有在你面前唱过歌。」林玉锺好笑地问道。 「可是??我唱歌也没有特别好听啊。」林玉锺没有拒绝，只是犹疑着说道：「而且我跟你听的歌如果都不一样的话，应该很尴尬吧？」 「呃??好吧。但是你不能笑我喔。」林玉锺顿了下，继而开出条件：「还有你要先唱！不然我先唱感觉好尴尬。」 「什麽啊，我才不要。」林玉锺撞了回去反驳：「你自己想跳还在那边??」 「好啦，快点开门，我快热si了。」 「要！」林玉锺的声音随着关门声一同响起，却见面前的高采岫脱了鞋子之後就挡在玄关不让他进屋，因此推了推对方的背疑惑地问道：「怎麽了？」 「欸??真的要吗？」没想到对方还记得，林玉锺有些别扭地问道。 「可是我??」 「都是汗！」林玉锺推开了人叫道：「很脏欸！」 「欸，不是??」 「啊？等一下??」林玉锺下意识地抓住了眼前人的衣角，捏了捏之後却又想要放开。 「不是，那个??」正在yu言又止间，林玉锺便看见对方准备撩起衣摆擦汗，於是将手随之放开。 看着被擦得有些通红的脸颊又逐渐靠近，林玉锺还是有些抗拒：「我真的觉得、这样很奇怪??」 「没有！我??」可能是被激到了，林玉锺完全忘记有直接开门走人的选项，只是看着对方溶在了客厅落地窗透 停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缓缓缩回身子，将视线撇开，不敢直视对方依旧笑着的脸庞。 但是高采岫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他的波动，只是拉着他的手腕到了客厅沙发。他听见了对方让他坐下的声音，听见冷气启动的声音，听见对方打开冰箱再关上的声音，听见冰bang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听见麦克风被打开的提示音——但是他听得最真切的，却是对方似乎带着隐隐悲伤的好听歌声。 他想，高采岫就像太yan一样，又有什麽b他更明亮的事物，值得他这麽伤心难过却还要去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