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94章 遮沙避风了
蛮可惜的,萧腾并不是什么隐藏傲娇假小子美少女。
所以单论他那站在烈烈风中的行为本身,并没有值得展开的地方。
不过萧先生的愿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实现了。
那就是只要六宗不倒闭,正道不灭,清河会继续办下去,他的美名就会永世长存。
当如今这些在场的少年,变为老人,师尊,长辈后,每到这个春暖开的季节,萧先生风中遛鸟的故事就会从他们的口中再被叙述一遍。
这些人的徒子徒孙也会记住这个故事,并将其然后继续流传下去。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管讲故事的人是谁,萧先生的事都会变成他们亲眼所见,并主观的添加许多的细节。
就如那古时下海的人皇一般。
“你爷爷我啊,当年亲眼看到了”
诸如此类。
若是换个人经历此事,大概早就跑了。
管是你什么百妖宗,还是勾八天命人的,从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才是正道。
但萧腾没有,他不愧是百妖宗精挑细选的好苗子,是可担大事之人。
在他冷静下来后,他想到了他爹萧一龙。
在小时候为了让他练胆,他爹把他从悬崖上踹下去,又在临落地时把他接住,为了奖励他没哭,就给他讲了两个小故事。
一个故事叫人皇玩水。
据传说,人皇可戏弄时间长河,在时间长河中七进七出,穿梭于未来过去。
第二个故事叫破斧沉舟。
说是当年西蛮有位力大无穷的恶人,最喜之事就是带着一帮小子,开着一台从东齐抢来的飞舟在边境巡游。
每看到有其他飞舟经过,这人就会赤身裸体,拿着一把破斧,带着部落的小子们接近,然后在东洲修士的惊骇声中,跳帮过去。
在小子们的欢呼声中,用那把破斧把所有人全部干掉,然后把飞舟砸沉,在飞舟坠毁前再跳回自家飞舟。
因为行事诡秘,且不留活口,所以至今也没有人知道那个光腚的蛮子是谁。
虽然不知道自己爹当年给自己讲这两个故事的用意,但此时的萧腾却从这两个故事中寻找到了答案,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所谓的宿命感。
“只要把所有人都干掉,那就不会有人认识自己。”
“只要可以成为天命之人,寻得人皇传承,那自己也可以玩弄时间长河,将过去的一切抹去。”
“归根结底只是我不够强,若够强,天下何人敢嗤笑于我。”
“唯破斧沉舟而已!”
“一会老子就把你们都杀了!”
大概也是造化使然,萧腾在自我催眠,想通了关键以后,隐隐有一种通透之感,似乎自己离父亲讲的那种境界更近了一分。
过去软弱的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是新生的萧腾。
“福兮祸兮,万物皆毁,.父亲我悟了,我悟了.”
“外物尽除,自成天地,方得天命,方得天命”
思维形成闭环的萧腾只觉得这一刻的他.
可称无敌。
因为人皇不在的原因,时间的长河并没被堵塞,所以这场注定可当万世之名的切磋,还是开始了。
演武场周围坐得满满当当,但却只有男人,且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还没上台的张泽有些迟疑,他转头看到老唐,“咱就说,我们能不能不走流程,你们受累直接将这人当场镇压,我有点嫌丢人。”
“还是走下流程吧,不然你宗主那边不好动手,为了四洲的和平你牺牲一下。”老唐安慰道,示意张泽赶紧上台。
张泽刚走出几步,又回头跟老唐说道,“和陈沁她们说一下,别把莉莉给打坏了,毕竟莉莉也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小雪,腐姬都在那边,治得好。”
灵鹿谷那边。
莉莉被腐姬捆起来吊在树上,委屈巴巴的写着检讨书。
保证自己下次再整活以前,一定考虑清楚,尤其是对整活目标的心里状态进行严格的评估。
以防对目标造成永久性的心理创伤,并对他人造成不良影响。
“唉,好好的乐子被你搞没了,我们都没法去现场看戏。”陈沁坐在一边生着闷气。
莉莉闻言,小声的逼逼了一句,“现在不也挺有乐子的吗.”
小雪摇了摇头,示意腐姬再把触手捆紧点,然后拉上李玥绮,继续刚才暂停的女子双打。
演武场。
张泽很不情愿的走上台去,然后很不情愿的看向萧腾,看向这个以一己之力让这场清河会沉默得震耳欲聋的男人。
此时的萧腾光着腚,就这样赤条条的站在那里。
不着片缕的站在烈烈风中。
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羞愤之色,反而视所有人为无物,仿佛只有自己才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强者。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此时确实达到了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
很完美,也很变态。
见张泽上台,萧腾昂着下巴,桀骜的俯视着张泽。
“站在我面前,是你的荣幸,三招之内我定斩你。”
人在极度尴尬的时候就会变得无语,面对萧腾的挑衅,张泽难得的失了方寸。
毕竟任何宏大的场景,和名流千古的宣言在一个光腚之人面前都是苍白的,无力的。
张泽唯一能做的,只有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向下看而已。
“那就请吧。”
张泽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微微抬头看天。
赶紧走流程,走完流程自己好回家。
见张泽的模样,萧腾冷冷一笑,化作一道肉色流光,向张泽冲去。
而张泽因为被老唐告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的原因,他也不再留手,想要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萧腾的拳头只打中一团幻影,那幻影如水一般散开,张泽一步迈出,出现在萧腾的身后,手中握着玄鉴宝镜,一路火带闪电的磕了下去。
这一下打得很实,但手感却很不对,不像是打在人的身上,反而像打到了到了某种内部中空的法器上面。
萧腾的身体在被玄鉴磕了一下后,并未受伤,但立刻又化作了一团黑雾,转身裹向张泽。
黑雾中隐隐有兽吼声响起,却仍然扑了个空,张泽的身影出现在远处。
一击不中后,黑雾化做了六尊凶兽扑向张泽。
张泽后退一步,唤出自己的五枚金丹,与金丹一同出现的还有数百把飞剑。
飞剑如雨,将那些黑雾化作的凶兽绞成了齑粉。
有一说一,张泽是一点没有留手,他就是奔着弄死萧腾去的,但在飞剑穿过绞杀那些黑雾的瞬间,那种空洞感再次袭来,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斩到。
收回飞剑,张泽脚踏一枚金丹站在天上,俯视着萧腾。
而萧腾也如张泽所预料的那般,从另一个地方走了出来。
当然还是光着腚的状态。
“那是啥?”看台上一修士小声问道。
“光腚的傻子啊。”他身边那人回了句。
“我没说那个变态,我是说张兄身边飘着的那些球球.怎么这么像金丹?”
“应该不是,我觉得可能是某种法器吧。”他身边的那个修士捏着下巴道,“金丹这么金贵的玩意儿,哪有没事掏出来给人看的。”
“你最好说的是金丹。”
“滚蛋,唉.等下,你看那个叫萧腾的变态在掏什么?”
重新与张泽拉开距离后,萧腾不知从什么地方掏了一杆大旗出来。
这旗杆只剩下一半,杆上的那杆黄旗也破烂不堪,上面满是污渍,看起来没有并没有什么神异之处。
在将这把一直寄养于自己体内的法器取出后,萧腾又将手按在自己的头顶,将一根长长的黑针给拔了出来。
“啊~”
解开自己身上的最后一重封印,发出一阵舒服又难受的怪叫后,萧腾逐渐理解了一切。
虽然还光着腚,但却好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