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醒来。
梦,还没放过她。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长廊前——不是旧巷,不是花海,也不是记忆中的老屋,而是一个彷佛时间与世界都尘封的空间。墙壁像是反覆搓洗的衬衫,透出破旧的白。上头斑驳的红绳交错缠绕,像是拚命封住什麽破裂的东西。
她让呓语蕨抚上唯一的棕sE砖块,咒文渐渐拼凑成句——
「镜茧祭室:暮音草的源头,背叛的起点。」
这是什麽意思?
空气中弥漫焦木与桂花的味道,一甜一苦,像是混合了记忆与灾厄的气息。走廊的尽头,一扇微开的木门轻轻晃动,门後是幽黑的空间,像张等待吞噬的嘴。
开门的瞬间,呓语蕨彷佛感受到某种无形的召唤,身T竟自行伏倒在神像前,叶片颤抖,如朝圣者见神,毫无迟疑地跪拜下去。那一刻,空气像被某种更高阶的意志压迫,连光都静默不语。
沈青禾怔住,正yu出声,却听见呓语蕨竟然开口说话。
牠的声音低沉沙哑,彷佛不是来自牠,而是被神明借喉传述的语言:
「现实与回忆破碎之际,家族的梦茧,是你该面对的那一口镜。」
「是谁!」不是因为这个古老的声音,而是沈青禾似乎看见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飞速掠过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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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也许是我看错…」沈青禾安慰自己。
她默默走向屋宅内,它彷佛从时光裂缝中长出的怪胎,隐隐透着诡异。脚步声回荡在四周,就像命运的审判。
梦境深处,一座红茧包裹的长型立镜立在血烛中央。
四面八方,摆着用人骨堆砌的烛台,火焰不跳动,只无声地燃烧。
呓语蕨低语:「这不是照见容貌的镜,是咒语的眼睛。你要看清,你要知道,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後一个。」
当沈青禾靠近镜子,她没有看到自己的倒影。
镜中浮现的,是一位与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nV子——身披古礼祭衣,神情冷漠,双唇轻动,低声呢喃着某种早已失传的古语。
她周身悬着灰烬般的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桂花与动物混合的腥味,像是夜里的幽灵正在缓慢复苏。
她的脚边,跪着一名被锁链环身的少nV,眉眼与沈青?如出一辙。那少nV的眼神空洞、无声,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地上,一动不动地跪在绘着血sE符文的祭阵中央。
整个画面既像古老剧场的开场,也像命运设计好的重演。
镜中,一圈又一圈的长辈们绕着祭阵低声Y诵,那声音像一路上看到的诅咒,扭曲蠕动,令人恶心又脊椎发寒:
「姊妹立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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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一者为锁,一者成钥,
舍纯灵以换十世族命。」
nV子走近少nV,轻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眼里没有悲伤,甚至没有踌躇——只有认命,和一丝无人在意的恐惧。
她伸手,将一朵暮音草按在少nV的眉心。
那瞬间,少nV忽然颤抖,符文盛开,整个空间泛起了银白sE的波纹,像一场封印生效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