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事情瞒下来,内部处理,那又将如何发展呢?
这不是现代社会,这是在大晏,婆婆是不可能同意和离的,就算同意,她也捞不到任何便宜,以后这一家人是四分五裂还是凑合过?
这些后续问题,她不得不提前考虑好。
何苗左右为难,追求正义真相与家庭完整性的确是需要费心好好权衡利弊的。
她最终决定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多加观察,等有了实锤再说!
回到家,她心不在焉地处理豆腐,下锅翻炒,做成麻婆豆腐,配着窝窝头,草草做了一顿饭。
心里越想越别扭,索性打开碗橱,拿出冯勤奎那坛老白干,捧着去了茅房,一股脑儿全倒了进去,酒香混合着粪便臭,瞬间升腾起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儿,何苗关紧木门,从水缸里舀了瓢凉水灌进去,又将酒坛摆回原处。
这一顿操作完成,她才觉得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晚饭期间,她不由自主盯着冯勤奎,这个脸膛黑红,嘴唇微厚,身材健壮的中年男人,总是木讷无言地快速吃饭,大量抽烟,再不就是闷着头干活,偶尔抱怨几句。
最有存在感的时候,无非是家里的极品亲戚来,他会摆出副当家人的样子,其他时间,家中大小事情,他一律不管,是个纯粹的甩手掌柜。
何苗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庄稼汉,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要么就是挥动大锤打铁,怎么都不像一只爱偷腥的猫啊!
“娘,你知道不,今天我去豆腐坊买豆腐啊……”她故意提到王寡妇的豆腐坊,眼睛盯着冯刘氏,余光却扫视着冯勤奎。
“啊?咋啦?豆腐坊今儿有啥新鲜事儿?”冯刘氏夹了一筷子红彤彤的嫩豆腐,塞进嘴里。
“倒没啥新鲜事,就是我见那王大娘,成日里做豆腐,一双白嫩的手都被卤水伤了,起了手癣不说,有的地方都泡烂了。”
李鲜一脸嘲讽:“看你那话说的,她就是干这行当的,吃这口饭,每天忙都忙不不过来,哪有功夫管手。”
“是,大娘的手是成年累月积下来的伤,每天都得泡在水里,连药膏都来不及涂。”冯小喜有点心疼地说。
“也是啊,我看着那伤口都触目惊心,得多疼啊,不过,我听人家说,镇上的药铺有一种药膏,专治手癣,夜间睡眠时厚厚涂上一层,第二天就能好不少。”
何苗留意观察冯勤奎的神色,果然有些微微不同,似乎在用心听下文。
冯小喜一挑眉:“是吗?三嫂,你知道那药膏叫啥,在哪家药铺有吗?回头我跟大娘说一声。”
何苗故意大声强调:“就在百草堂有卖,名为松银凤仙膏。”
“行,我记下了,不过大娘很少去镇上,咱家若是有人去赶集,就帮她带一些。”冯小喜很用心的记着这件事,打算关心关心未来的婆婆。
冯刘氏:“翠梅妹子成日待在豆腐坊,从不去镇上赶集,也不容易,小喜你回头问问,人家若是愿意用,托咱买再说!”
何苗继续啃着窝头,赌一把,冯勤奎会不会因为心疼,特意去镇上给王寡妇买药膏。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