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成锦死死攥着拳,拳头甚至在隐约地发抖,他知道自己不能冲动,只能像个败者一样地嘶声咆哮,“你这个骗子!你不准叫爸妈!你根本不是我的大哥,大哥早就死了!”
“呵。”许宜然自若地仿佛看着猎物掉入陷阱的猎手,他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一步步地走近许成锦,逼视着对方。
许成锦绝望的意识到,许宜然还是比自己更高了半头,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许宜然突然伸出手,狠狠地箍住许成锦的下颚,直把他本就瘦削的脸颊按紧贴在齿缝上。
感受到疼痛的许成锦下意识想要挣扎,却在听到下一句时陷入了极度的惊恐。
“你怎么知道你的大哥死了呢?难道当初是你让人贩子杀死他的吗?”
许成锦惊惧地瞪大眼睛,直直撞进许宜然像是冰窟一样的眼中。
那双眼不再有人前的温润如玉,也不再有人后的闲散肆意,那是一片漫无边际的冰尖丘陵,每一根冰刺都是匕首的形状,在没有温度的阳光下闪耀着淬了毒的光芒。
他疯狂地想要辩解,却因为被狠狠控制住,只能发出囫囵的声音。
看着他这样狼狈的模样,许宜然终于收起浑身的尖锐,他悠哉地放开了对方,又慢悠悠地后退到沙发边上,像是投崖一般坠落在沙发上。
不管是脊椎,还是背部的肌肉,感受到的都是沙发的柔软。
许宜然微微眯起双眼,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他曾想像这样坠下崖去,索性摔个血肉横飞,就不用再经历人间炼狱。
不过好在,他挺过来了。
“我没有让人贩子杀死你!”许成锦急匆匆地解释着,像是在给自己正名,却又像是在麻痹自己。
“你只是让人拐卖了我。”
“不,我真没……”
许宜然轻轻地挑起细长的眉尾,打断了他的话,“那你拿安云格发毒誓,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信你。”
沉默和犹豫都只是一瞬间的事。
许成锦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着,“如果我当初让人拐了你,安云格就……”
作为合作人,许宜然到底没让安云格莫名背这么个晦气的誓言,他无趣地招了招手,“好了,我信你了,别像个八婆一样说这些东西了,你可以走了。”
许成锦被堵得一愣,他有些愤懑,明明是许宜然逼他说得,怎么他就成了八婆?
许宜然瞄了他一眼,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表,“怎么?还不走?爸妈可说了,九点要来找我的,你是想演一出兄友弟恭的场景?”
“……别以为你买了城西这块地就能把控许氏了,许氏的继承人,从来就只有我一个。至于你,给我等着瞧!”许成锦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了,他努力地威胁着,转身离开了许宜然的房间。
这倒霉孩子,一天天地净会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