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染怕被她套了话去,只是命人取了一块冰来放在屋中。
只有陆铮明白,那幅画的意义是什么,也只有他才能取出那幅画来。
第二日一大早,宫里似乎有些嘈杂。
寻了半夜未果,陈兴堂亲自去了后宫,请示太后和七王爷。
“如今皇宫十二门尽数被我们掌握,只是秦文焘尚未抓到。末将猜他应该是躲进了清静殿中。”
豆染靠在门外守夜,听见动静,便推门进来:“县主可是睡不着?”
豆染默了半晌才说道:“县主还是在昌宁宫好好养神吧。莫说如今各宫门外都站着人出不了宫门,就算出去了,只怕也去不了御花园。”
左丘宴着实该打,正好就当着太后的面打他一耳光。
豆沁看看滴漏,答道:“回太后,快寅时了。”
也是看到画的那一刻,她彻底明白了陆铮的谋划。
来来去去不少人,带着兵器进来,进了正殿与太后说了一会子话,又出去了。
“是啊。”崔礼礼掀开衣襟,拍拍身边的鼓凳,“不如我俩说说话吧。”
“一个人,翻不起什么浪来。”苗太后靠在冰盆边,豆沁替她打着扇,将凉意扇了过去,“不过是为了在圣人面前表忠心罢了。”
苗太后点点头:“如今兵符在谁手中?”
太热了,实在睡不着。
崔礼礼拿着一把团扇,坐在屋内用力摇着扇子。
“是,儿子这就去办。”
——
七月的夜,闷得叫人难受。汗水渗透了衣衫,绸衫儿贴在身上,让人极不舒爽。
崔礼礼隔着窗缝,看不真切,却觉得像是与陆铮一同出发的赵将军。
到了傍晚,左丘旻急匆匆地回来,快步跑进正殿。
“走神了。”崔礼礼装作慌乱地垂下眼,捂着心口悲痛欲绝,“豆染姑娘,我想去御花园中走走,不如你陪我一起去吧。”
禁卫将领下令将所有北门守卫尽数换防,换下来的人全部带走看押。不服者斩杀。
顿了顿,又说道:“儿子专门跑了一趟营寨,揭开棺材亲自看了,陆孝勇死得透透的!陆钧伤了‘根本’还躺着,身边的军医是咱们的人,儿子让人给他下了药,明日想必是起不来的。”
“县主的字,竟这般工整!”豆染叹了一句,“就是漏了几个字。”
不在正好!
“什么时辰了?”苗太后又问。
“儿子让他去盯着崔家了。”
豆染很快就给她送了过来,又说担心她寻短见,要陪着她一起坐着。崔礼礼自然不在意,坐在桌边一笔一划地写着簪花小楷。
左丘旻站了起来,负手而立,颇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陈兴堂,你带人将清静殿围了,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是!”陈兴堂抱拳而去。
苗太后走了过来,替左丘旻整了整衣襟:“这衣裳旧了,明日,娘给你换身新衣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