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个女儿!
如柏欣喜不已,又激动又害怕地看着孩子,不敢上前去抱。
乳母将孩子喂饱,又裹好襁褓,放在他怀中。小小的人儿正安静地睡着。
如柏只觉得孩子软软的,稍一用力,就会碎掉,他极其小心地捧着她,递到元阳面前:“像你!”
元阳疲惫极了,用力抬着眼皮看那皱巴巴的小脸,一脸嫌弃:“真丑!不像我!”
正巧崔礼礼三人进到外屋,听见这话,纪夫人说道:“小孩子刚出世都跟小老头一样,长几日就漂亮了。”
“孩子可取了名字了?”崔礼礼笑着远远地看看孩子,将礼送到玉霞手中,“这是圣人送的。”
“谢过圣人。”玉霞接过锦盒,称赞了一番那项圈,才又道,“公主起了小名叫招招。”
“哪个招字?”
玉霞在她手中写了一个“招”字。
如柏掀帘子走出来,说道:“公主说这‘招’字源自‘南邻酒熟爱相招,蘸甲倾来绿满瓢’。”
崔礼礼笑道:“倒是极为妥帖。”元阳与如柏的相遇正是如此。
看过孩子,几人隔着帘子叮嘱元阳好好休息,等招招满月了再来吃满月酒,便起身告辞。
如柏出来送她们上车,目送着纪夫人与苏玉离开,才对着崔礼礼跪下。
崔礼礼一惊,连忙拉他起来:“这是做什么?都当爹的人了。”
如柏不肯起,端端正正地磕头,难掩激动地说道:“奴,谢东家!”
当年娘亲冤死,他做了小倌,原以为一辈子都要被那些龌龊之人磋磨。幸而遇到东家,送他到元阳面前,不但查清娘亲冤死之事,还与公主有了真情,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此生已无憾事。
“起来吧。”崔礼礼扶着他起来,“你好歹是从官,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呢!”
她又道:“你好好照顾公主。如今你也是当爹的人了,公主对你又格外不同,后院的从官,你要留意一些才是。”
不患寡而患不均,宫中人人都懂的道理。
如柏点点头,扶着她上了马车。
崔礼礼没有径直回宫,而是回了一趟家,与崔万锦和傅氏见面,将陆铮的事说了,一家子都欢喜不已。
“你还要回宫?”傅氏忧心忡忡,“如今都传你与圣人.连春华也不让带进去,可如何是好?”
“朝堂中有外祖在呢,爹娘不用太担心。”崔礼礼想了想,又说道:“对了,这些日子娘左右无事,不如去将春华的奴籍改了。”
“怎么好端端的想起这事来?”傅氏问道。
“春华总要嫁人。我看她挑的人不错,人家是瓷器局的主事,春华再有个奴籍着实不合适。”
一听春华替自己寻了个好人家,傅氏也跟着高兴起来:“这倒也好办,改了良籍,我再认她做个干女儿。”
崔万锦点头道:“不错。春华也是跟着礼礼长大,这干女儿当得。”
崔礼礼交代了一番,又叮嘱春华将小衣送去公主府。临出门,看到拾叶远远站着,朝他笑笑,便上车回了宫。
刚进宫门,圣人身边的内官就迎了上来,一脸焦急:“县主,圣人等您好久了。”
“可是八百里加急,来了军报?”
“是。”
“军报讲了什么?”
“奴不知情,圣人只说让您回来了就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