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槐担心她将事情揭穿,又道:“你我好友多年,何某难得求你。还请瑛娘周全。” 说完,又深深行了一礼。
秦桂瑛看向崔礼礼,艰难地说道:“他托我关照你。当真是个傻子。”
若是陆铮,崔礼礼倒还可以说些什么。甚至韦不琛,她都可以说几句。唯独何景槐,她是有些愧疚的。
屋内陷入一阵沉寂。
回到凤藻宫,皇后也不曾宣召她伴驾,崔礼礼也乐得自在。玉芙宫的宫女又来了,说又要请她过去。
“姑娘,颜贵妃这是何意?昨日就请您过去吃饭,也就只是吃饭。今日又要您去。”
崔礼礼摇摇头,将此事告诉了豆染。
豆染进去回了皇后,出来道:“娘娘说,崔姑娘是客,自然想去哪里都可以的。奴婢给您带路。”
有皇后的人在更好。崔礼礼想着,跟着豆染去了玉芙宫。
一进玉芙宫,竟发现圣人也在。
崔礼礼立刻明白过来。
颜贵妃满面桃花,热络地拉着她坐下:“圣人,臣妾今晚还请了崔姑娘一同吃酒。”
宗顺帝面色微动,知道颜贵妃这次是抵着皇后的面子,想将崔氏抢到她宫中。皇后派了豆染来看着,显然也是不乐意此事的。
上次皇后遣豆香来送药,被把玩得奄奄一息,回了凤藻宫没多久就死了。皇后愣是咽了这口气,如今崔氏在她宫中住着,颜贵妃再要抢人,确实有些大胆了。
宗顺帝拍拍颜贵妃的手,没有多说什么。
宗顺帝喜怒难测,颜贵妃布菜布酒。崔礼礼是单独的小桌子,她坐在那里噤若寒蝉,生硬地应付着。颜贵妃左右寒暄,问了好些关于马匹的问题,终是没让这桌饭冷下来。
饭后茶余,崔礼礼起身告辞。
颜贵妃却是不愿,只顾拉着她一起说话。又劝了几壶酒下肚。崔礼礼推说不胜酒力,看向一旁候着的豆染。
豆染心领神会地上前搀扶,这才出了玉芙宫。
回了凤藻宫,皇后破天荒地召她相见。
崔礼礼进去时,皇后披散着长发,一身明黄的中衣坐在妆奁前,对着镜子里的她微笑道:“崔姑娘,受惊了。”
崔礼礼连忙跪下:“民女不敢。只是怕吃醉了酒,失了礼数。”
皇后一抬手,宫娥端上一碗汤来:“醒酒汤,崔姑娘喝了早些歇息吧。”
崔礼礼端起那碗汤,看见镜中的皇后正看着自己,只得将那一碗汤喝了个干净。
“民女谢娘娘赐汤。”
崔礼礼回了西偏殿,春华迎了上来,闻到她满身酒气,连忙打了水来替她梳洗。直到伺候她躺下,豆染这才离开。
春华怪道:“姑娘,今日豆染姑娘为何要守到这么晚?”
崔礼礼躺在床上闭着眼,只觉得忽然酒劲上了头,一听春华这话,顿时后背一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浑身软绵绵的,哪里像是喝醉了酒,更像是中了药。
她压低声音吩咐:“春华,你快快将门锁紧!任何人来都不可开门。只当是睡死了。”
春华应了一声去关门,听见床榻上咚地一声,她连忙去看,却发现崔礼礼已倒在床榻上。
再要起身去关门,只觉得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