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礼一点没忘。他明着是用九春楼的房契来气自己,暗中却是弄走了小倌云衣。
她猛地抬头,那句话没有说出口,实在是太过震惊。
陆铮点点头:“我想,前世也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这样一想,他们着实太自私了一些。
为了将军府有香火绵延,将陆铮留在京城;
自己有龙阳之好,却为了有后,以军功求圣人赐婚,逼着陆铮娶钟离娅娅。
父母兄长的关爱不假。
借着这样那样的理由,逼迫陆铮做他不想做的事也不假。
每一件事看起来都是为了他好,为了家族,却没有问过他想要什么。
和自己当年的爹娘又有何区别?
陆铮勾着唇,露出如释重负的一笑:“礼礼,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事,而不是你该做的事。”
“他们可愿意?”
“他们留我在京城时,也没问过我愿意不愿意。他们再不愿意,也要接受。”陆铮看看外面的动静,又道,“他们莫非还想出海作战?他们懂吗?”
的确。
这是陆铮最好的机会。
远处似乎有了动静。
崔礼礼探着头望了望:“应该是韦不琛的消息传回来了。我得赶紧回去。”
陆铮拉回她,在她唇上印了一吻:“我会想法子送你出宫,这几日我住在宫里,有事我会让人给你传消息。”
崔礼礼点点头,匆匆回到大殿之中。
没有人留意到她离开,也没有人留意她回来。
因为,圣人晕倒了。
她寻到钟离娅娅,低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美人在侧,吐气如兰。钟离娅娅眼神温柔:“圣人方才接了一个军报,就晕倒了。”
崔礼礼装作不知:“不是说是好消息吗?”
“不是方才那份,这份没念出来。圣人一看,就气晕过去了。”钟离娅娅的手勾上了崔礼礼的手臂,贴在她耳边继续说道,“这会子都抬去后面的寝殿了,皇后娘娘和公主们都在那边伺候。”
崔礼礼被这热乎乎的气吹得耳朵痒,赶紧抽回手:“那我们就在此处候着?”
钟离娅娅自是不愿意放手。
家中养着的几个美人,哪里比得了崔礼礼?她不是最美的女子,却像是高山山顶上才可看见的朝阳,带着一层清晨的薄雾,更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攀爬、采撷。
“我知一处可去,保你去了流连忘返。”钟离娅娅抓住她的手,要往外走。
这话听起来就不对,就像那些色中饿鬼对女人说:“保你一会儿快活似神仙。”
崔礼礼连忙甩开她,说道:“圣人安危关系着芮国万千子民,我还是就在此处候着吧。你看,大家都没有离开。再说,皇后娘娘也说过,要我住在她宫中,实在不好四处闲逛。”
最重要的是,她需要知道,让圣人晕倒的军报,到底是不是自己与韦不琛约定的那一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