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左丘淳,还能有谁! 让一个点心铺的老板,自缢于当晚,这手段也只能是左丘淳那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才能有的!
旋即,县主又警惕地看向崔礼礼:“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崔礼礼笑着:“那你们当初为何又非我不可呢?”
“我心悦你——”沈延深陷的眼里闪着光,“是因为我心里有你——”
话音未落,就被县主压住了手:“行了,都是明白人,你没必要再说这些。”
沈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再未说出口。
只听见县主又对崔礼礼道:“若非你当初执意不肯,你我两家合为一家,哪有今日之烦恼。”
崔礼礼摇摇头:“合为一家,县主就不吃姚记铺子的点心了吗?”
自从知道姚记铺子的事,她就反反复复在回忆前世,沈延的那场意外。
县马死了三年,沈延要回县马老家祭祖,就这么突然风寒而死。要说沈延虽不是练武之人,却也不至于这么孱弱。思来想去,极有可能也是圣人下的黑手。只是现在也无从查证了。
清平县主知她所言非虚,左丘淳想要自己的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是换个死法而已。
“你告诉我们这些,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如今她是京城最出名的女娘,何必来县主府趟这浑水?想来是有所图的。
崔礼礼不答反问:“燕王的事,终究会扯到侯爷的。谋反,是诛九族的死罪。你们可想过为何圣人没有下令将你们抓起来?”
沈延怔怔发问:“为何?”
“为何圣人要将罪名推到弘方一人头上?”
沈延又问:“为何?”
“因为燕王身后,还有长公主。”
县主双瞳一缩,顿时明白过来。
现在牵扯着固安,那可是芮国的真公主,左丘淳的亲妹妹!他就算不护着固安的名声,也要护着皇室的尊荣。
即便民间传遍了是扈少毅在贩卖底耶散,朝廷却从来没有发过告示承认过。弘方仍旧是制造贩卖底耶散的罪魁祸首,他的海捕文书仍旧有效。
县主再次打量起崔礼礼来。十七岁的姑娘,面容姣好而稚嫩,唯有一双杏眼透着老成的光。
“你是长公主的人?想来劝我投靠长公主?”其实这也是唯一的一条路。
崔礼礼摇摇头:“我不认识长公主,我只想保我崔家满门。”
县主的心思却活了起来。
投靠长公主,总要有投名状。如今许家已经倒台,县主府只剩一个空架子,沈延这个侯爷也是虚有其表。
崔礼礼前世与县主同一屋檐下生活多年,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县主,太后入殓时,是谁穿的衣?”
送走崔礼礼。清平县主一身的冷汗。
看着桌上那一包未拆封的点心,更是惊惧万分。若真如崔礼礼所说,那左丘淳从多年前就开始下毒了。
沈延问道:“入殓穿衣是怎么回事?”
县主的手颤抖得厉害,重重地坐下来,将龙抬头那日的事完完整整地想了一遍又一遍。从天亮一直坐到天黑,才站起身来,从床榻最里处,取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枚玉牌。
她叫来杨嬷嬷:“你拿着它,去公主府,找元阳。让她务必过来见我一面。”
杨嬷嬷有些迟疑。如今县主府都这样了,元阳公主能见她?再说,人家是公主,能纡尊到县主府来吗?
县主十分笃定:“她见了玉牌,自然会见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