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郢不禁暗忖:制牌匾这事直接交给礼部就可以了,怎么还要一个礼部侍郎亲自操持?
那内官道:“圣人这次出城狩猎,马受惊了。”
傅郢大惊:“圣人可无恙?”
“圣人有天神庇佑,自然无恙。”内官顿了顿,又道,“幸好你外孙女儿崔小娘子,骑术了得,将惊马安抚下来,这可是救驾之功。不光救驾,还救了颜贵妃。”
傅郢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跪在最末的崔氏夫妇:“您说的是崔礼礼?”
“正是。”内官点点头,“圣人要褒奖崔家小娘子,可崔小娘子不要金银,只要一块牌匾。圣人又想着傅大人您就在礼部,就特意钦点您来办这差事。圣人说:这事定要办得热闹些、风光些。”
“是。微臣一定竭力办好此事。”傅郢拱了拱手,又冲着崔家夫妇道:“还不快上来谢恩?”
这一次,崔万锦也忍不住了:“你们两人有情,为何不跟爹娘说,议亲下聘,你风光嫁过去,岂不比现在这样好?!”
傅氏缓过劲来,眼泪直流:“我昨日还在跟你爹说,你好不容易有了救驾之功,怎么也能挣回些好名声。将来议亲也容易些。”
崔万锦一愣:“什么意思?”
“陆铮?”崔万锦和傅氏同时惊呼出声。
春华没跟着去,一听说此事,暗道不好。姑娘这定然是跟陆铮快活逍遥去了。
她将崔家钱袋子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又将县主府为何处心积虑要娶自己,扈如心为何要杀自己,以及圣人试图将崔家与何家套在一起。所有的细枝末叶,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你们昨晚——”傅氏只觉得胸口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上上下下地倒不过气来,许久才找回自己的一点声音,艰涩地问出了三个字,“在一起?”
这在任何一个大户人家,都只能为妾为婢了。
说着他挺挺他的肚皮。
“宫里来宣旨了?”
她想偷偷溜出门去报信,却被傅氏拦了下来:“春华,你可是知道她去了何处?”
“爹,陆铮,他救过我们很多次。”崔礼礼没有丝毫隐瞒,“爹在樊城被下狱,那封认捐书,是陆铮去办的。”
“我不说清楚,你们又如何能明白?”
“公主府。”
这些事太复杂,太匪夷所思。夫妇二人听完,心中激起惊涛骇浪,久久难以平静。
崔礼礼心知无法再隐瞒下去,也觉得没必要再隐瞒:“我去找陆铮了。”
崔万锦有些无奈:“说罢,今日咱们都说清楚了。”
“今日回京。”内官收了银票,笑容更加和煦,看看天色,“兴许能赶上用晚膳。”
“让你外祖给你做匾额去了。”
每次说去公主府,都是跟陆铮在一起。
傅氏抿抿唇,下了令:“不用去迎了,关门,回屋,睡觉。”
说完见傅氏脸色极白,还捂着胸口,连忙去柜子里取来心疾的药,喂给傅氏吃了,又到崔礼礼面前,低声念叨:“你说你娘多久没犯心疾了,偏被你又气出病来。有什么话,不知道取巧说吗?非得这么直?”
什么?
傅氏一听,险些晕了过去,可偏偏又气得跳了起来:“你你你!!!你不嫁人,难道要当妾吗?”
“多谢内官。”崔万锦连忙取出随身揣着的银票递了过去,“又问,不知他们何时回京?”
春华挠挠头:“奴婢不知道,就是想去门口迎一迎姑娘。”
崔万锦也急得不行:“陆铮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想娶你?”
“不是韦大人?”傅氏捂着胸口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