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顺帝一听,心安了几分:“怎么做?!”“抓紧马鞍,伏在马上,将缰绳抛给民女!”崔礼礼从小在马场长大,驭马之术自然得了崔万锦的真传。
宗顺帝闻言连忙照做,只是马儿狂奔,缰绳并不好抓。
“拾叶!”崔礼礼大喊一声。
拾叶一直紧随其后,得了命令立刻飞身上白驹,用剑柄勾住缰绳,用力猛拉,险些被马匹拽走,他稳住身形,再用力一扯,这才扯住缰绳塞进崔礼礼手中。
崔礼礼吹出幼时崔万锦教过她的口哨,又将缰绳反复拉拽,晃得那马儿眼花起来,渐渐放缓了脚步。
她开始对着马儿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宗顺帝听不清她说的什么,总之是说了很久,声音很低,很温柔,像是在安抚、诱哄。
接着,小白驹温顺地贴了过去,小白马温柔,又带着母马的气息,那骏马的步子已经慢下来了。
最后驻足在一片草地上。
秦文焘等人连忙上前扶着宗顺帝和颜贵妃下马。
颜贵妃已吓得脸色煞白,说不出半个字来。
宗顺帝一下马,一心只想着左丘宴,再顾不得其他,快步又上了一匹马冲回树林之中。
左丘宴躺在地上,手臂上被陆铮扎得死死的。手臂乌青低垂着。
他有些虚弱地靠在陆铮身上:“喂,该你表现的时候,你怎又返回来来救我。”
刚才陆铮给他眼色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伸手过去了。陆铮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是心有灵犀的兄弟,绝不会伤害自己。
“她在,驭马没有问题。”陆铮先口服了几颗药,俯身吸出毒血。
“你损失大了。”毕竟救驾之功,可以换一世平安。
“损失的确有点大,所以你要把我的马还给我。”陆铮笑嘻嘻地又塞了几颗到左丘宴口中。
左丘宴有些困,眼皮子极重,喃喃道:“我愧对于你”他想着昨晚中了药,对兄弟的女人做了那样的事。
陆铮不能让他睡着,割开伤口用力挤血:“再穿一个月女子衣裙,就算扯平了”
疼痛,让左丘宴又清醒了几分,动了动嘴唇:“昨晚,我好像对——”
“老十!老十!”宗顺帝跌跌撞撞地下马,扑了过来,看见陆铮正在处理,连忙问道:“他如何了?”
左丘宴死不了。
陆铮为了出海,学过辨别毒蛇,治疗蛇毒。这赤蝮蛇虽有毒,但只要治疗及时,并无大碍。
可他为何要对宗顺帝说呢?没必要暴露自己知晓治毒之法。让圣人恐慌一些不是更好吗?
他垂眸敛目地道:“微臣也不清楚,臣已替十殿下排出部分蛇毒,至于剩下的还是要请太医诊治。”
正说着,听得动静的人都赶了过来,宗顺帝怒道:“还愣着做什么!朕死了你们赶来更好!”
众人连忙上前来,问安的问安,抬人的抬人,收拾尸体的收拾尸体。
宗顺帝站在松树林中,沉声问道:“燕王呢?”
“射中了一头鹿,但那鹿一直不肯就范,他追着进山沟里去了。”有人禀报。
宗顺帝“嗯”了一声:“山中多蛇,你们去看看,别出了事。”
他踢踢满地的蛇尸,觉得应邕办事还算牢靠。
燕王要用蛇,让吕奎友来办,他不过是将计就计,让应邕也顺道多放了点蛇。
只是满地的蛇洞,竟让那个叫楚儿的婢女踩到了一个,差点提前坏了自己的布局。
如今他受了蛇群攻击,燕王也在所难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