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铮围着那食盒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无缘无故送盘虾,莫非是心悦于我?”
这样一说,宗顺帝反而默然不语了。
“她可说什么了?”陆铮又问。
小内官摇摇头:“没有。”
“没说点盼与我相见、愿我安好之类的话?”
“没有。”小内官坚定地摇摇头。
有人笑出了声:“兴许是在骂你‘瞎’!”说完,便跪在地上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要我说,你就从了她。免得整日守在宫门,有碍观瞻。”左丘宴好笑地用胳膊碰碰陆铮。
说着,转身向外走,身后传来宁内官声嘶力竭的喊声:“我找不到她!她放我回芮国,就没想过让我活——”
宁内官睁开眼,看了又看,残存的理智让他反应过来,坐在暗处的人,是当今圣人。
左丘宴便将崔礼礼在点珍阁选四件礼物的故事说了一说。
老十定是明白的,竟然还要趁火打劫!实在是欠揍。
回到清静殿,左丘宴靠在雕着狰狞龙爪的立柱下。看到宗顺帝和陆铮神情都不好,便站直了身子,恭顺地行礼。
陆铮咬着牙,双目狰红,上前狠狠踹了宁内官一脚,宁内官像个麻袋似地,撞上冰冷的墙,又重重落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来。
“颜贵妃那里,你再去跪几日。”
不多时,就有小内官来回报:“崔家娘子将那碟子虾倒在树下喂狗了。”
宁内官手伸长了也够不着,趴在地上说道:“长公主假意病重,将奴放回了芮国,长公主写信请求圣人遣医送药。奴就与太医令——”
左丘宴挑挑眉,戏谑地吐出四个字:“胜利在望。”
“那个银台司执笔?”宁内官想了想,“长公主那日要归拢银子,偏偏他撞上了”
宗顺帝哈哈大笑:“朕倒要看看。究竟谁赢谁输。”
“臣遵旨。”
陆铮道:“微臣在。”
“父皇,儿臣要与陆二打个赌。”左丘宴唇角一挑,又有了坏主意。
陆铮眼神一滞,很快又恢复了寻常。
是了,只有圣人才能叫长公主“固安”。
左丘宴别有用心地道:“我若赢了,你得把你那匹黑马给我!”
“是
“固安在哪里?”一直沉默不语的宗顺帝,终于开口问了一句话。
宁内官身上骨头断了不知多少根,剧痛让他清醒过来,擦擦嘴角的血,又摇摇头:“我也不得好死.”
左丘宴站起身,抖了抖紫衣宽袍笑着:“这崔家娘子,儿臣见过。是个厉害的,连情郎都有四个。”
宗顺帝看看他:“巩一廉的追封,还要再缓缓。”
宗顺帝哑然。
“说完再给你。”陆铮将青瓷瓶,轻轻放在小几上,“徽庆十五年的药怎么回事?”
陆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这虾我没吃,她必然不会死心。明日定然还会再来。”
陆铮想到了巩一廉,厉声问道:“巩一廉,是不是长公主杀的?!”
左丘宴却道:“人家都骂你瞎了,再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