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两个人对坐在山洞里。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他面色稍霁,却仍是不满:“这么长的一晚,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韦不琛只得等他们人走了,才脱下外袍,用雪水浸湿了罩在身上冲进火场。
韦不琛心中大恸,只哑然道了一声“告辞”。
“长夜漫漫.孤男寡女”崔礼礼缓缓道,“不如,你先说你的故事,我再说我的故事。”
陆铮却道:“太后定然死于非命。圣人才要斩草除根,不能让昌宁宫里的事传出来。”
她勾着头,拿着丝帕一点点替他冰敷的模样,又温柔又温暖,韦不琛心中起了一丝涟漪。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决定快刀斩乱麻,将这不该有的心思断了。
只是地上太硬又太凉,最好还是要铺上衣裳,再寻些柴火来点着。
崔礼礼闻言手中一顿,抬起头,眼里满是悲悯:“我说过,你这样的人,在直使衙门里待着,会很痛苦。”
旗营官看看这火势,陌然转身:“下山。”
便冷声嘲讽道:“绣使还能有什么任务?杀人放火,栽赃陷害。”
郭久所说的位置,正好是他之前带人上山制造雪崩时藏身的山洞。
“礼礼——”
陆铮闪身躲开:“你们明明可以出去,为何要留在这里面过夜?”
旗营官站住脚,默然看了那绣使几眼。绣使立刻跪在地上:“属下该死!”
韦不琛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将昨晚所见所闻缓缓说了一遍。
春华和拾叶被郭久送了回来,不敢回崔家,只得先回九春楼。陆铮这才得了消息,想法子翻出城,一路策马狂奔上了山。
可陆铮却觉得崔礼礼不安全。韦不琛怎么可能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韦不琛摇摇头:“绣使执行任务。”
“你?”韦不琛眉头紧锁,“你又有何事?”
“什么任务能烧成这样?”她指了指他手背上被烫起的泡,伸手去洞外取了一些雪,用丝帕包了给他敷在伤处。
他说小别胜新婚,莫非是要在这山洞里这样那样一番?
话本子里似乎都是这样写的。
他挥开覆在手背上的手帕,将她捉到眼前,眼眸又黑又暗:“杀人又如何,放火又如何,于绣使而言,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韦不琛闻言,将她抓得更紧了,压低声音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旗营官颔首又问身边的人:“吕奎友死了吗?”
“回去再说。”旗营官再回过头看了一眼那火势,带队下了山。
屋内三个人赫然躺在血泊,早已没了声息。滚滚浓烟已将农舍整个包裹起来,韦不琛不敢逗留,弓着身子捂着嘴出来,快速回到山洞中。
即便韦不琛主动松开了手,陆铮的黑眸仍旧沉了又沉。他阔步走到崔礼礼面前,不容她说话辩解,只一把将她埋进怀里:“几天不见你,你就出事!”
崔礼礼见他一身烟熏火燎地回来,甚至还有几处烫伤,不由地吃了一惊,连忙问发生了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崔礼礼见他不为所动,干脆也不闹腾了,挨着他坐下来道,“总之,他父亲韦清阳竟然是中毒而亡,还是李大夫煮骨查出来的。”
“韦大人,我们做个交易吧。”
“为何?”陆铮没想到她如此笃定。
“我昨晚仔细询问了他父亲去世前的症状,”崔礼礼的双眸淡淡一抬,看向陆铮,“与前世县主的死状一模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