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动人的情爱,她自然是要帮帮忙的。
眼看着绣使往这头来查看,她急得不行,想也不想就拉着拾叶站了出来。
“你去套马,我们今日骑马出城。”
可上山的路崎岖,马儿上不去。
“不过是地位的事,你多想些法子,再往孝道上.咳咳咳.往孝道上垫一垫。”县马叹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早些完婚,免得到时又被我拖累。”
不比前世,这次山路上有雪,扫开后阳光一照,又结了冰。踩上去总是打滑。 拾叶将里衣撕破缠在鞋上,又撕了几根布条过来替崔礼礼缠好,踩在冰上果然稳了许多。
“如何?”有人问道。
朝堂上,沈延那句“对邯枝训以孝悌,必能顺其内政”,都流传到市井里了。
扈如心几次对自己下毒手,为的不就是要与沈延在一起吗?
看什么呢?山脚下什么都没有。
“姑娘,您看。”拾叶指着上山的路,低声说道,“这雪是刚扫开的,脚印也是新的。”
旗鼓相当的婚配,最是动人。
天降喜事。让她高兴得在屋里转了好几圈。
动作虽轻,却仍将树上、石上的积雪带飞了起来。
“什么人?”那头绣使们听见了动静,便快步朝这边寻来。
她看不真切,便趁着没人,跑了过去,刚撬了起来,还未看真切,只觉得身后一道巨大的力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春华的疑惑得了解答。
“官爷好。”
拾叶还未看清带走姑娘的人究竟是谁,这头就被春华拉了出去,还强按着脑袋行礼。
崔礼礼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只得撑在拾叶手腕上,一步一步向上走。越往上走,前人留下的脚印越杂乱,像是四处在寻找什么。
“拾叶,拾叶。”她唤道。
见他不说话,春华无趣地撇撇嘴,从他手里取过布条,也缠在自己鞋上。
主仆三人贴在拐角处,靠着山石静静听着。
看脚印不像是女子的。莫非是沈延已经先到了?
前世,他是龙抬头那日跟自己一同上的山。可今生太后薨逝,沈延最快也只能今日才能上槐山。
外袍是姑娘一针一线缝的,他不舍得。
春华抱着被褥惊道:“又要去哪儿?”
走至半山腰,拾叶手腕一凉,握在手腕上的手松开了,回过头去看,崔礼礼正站在山道旁,找了好几个地点张望。
“槐山。”
自从龙抬头那日,两家下了定,崔礼礼就盘算着要替沈延抬抬“位份”。终归不能让扈如心太好过了。
“不是说槐山塌方了吗?姑娘去那里做什么?”春华问道,“再说,出得了城吗?”
以孝止战,当真是亘古未闻的奇谈。百姓们都笑说“古有举孝廉,今有孝度伯”。
隔了十几年,崔礼礼也不太确定,前世是站在哪个位置看到的陆铮。寻了好几处,印象中陆铮骑马驻足目送大军离开的位置都被遮挡了,才想起来还要往前走一点。
绣使又停了下来。有人带着长棍四处在雪地里戳着。
隐居槐山的神医“金猫眼”住在后山,必须要从这里爬上去绕到山后。
原来不是山脚塌方,而是山上的雪混着石头和泥土滚到了山谷,谷底路窄,加上这么多日的大雪,自然被堵得进出不得。
“你二人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没有!”春华摆摆手,“我们路过。”
“路过?”绣使警惕的落在拾叶腰间的剑上,心中怀疑不已,便去报了吕奎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