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是呢?堂堂刑部,犯人随意就这么死了,燕王当真是一手遮天。
毕竟在街上,她上前了一小步,低声问道:“月儿可是被杀的?”
他握着马鞭,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轻轻击打着掌心:“何大人怎在此处吹风?”
想来车上坐的是女人,再想着上次在桃花渡见陆铮时,他脖子上的痕迹,觉得这样的酒局不去也没什么损失,再说,方才崔礼礼误会了自己,还是要解释清楚为妥。
谢敬才浸润官场多年,一定会觉得这个圈套太拙劣,而怀疑设计之人有些蠢笨。这就有了轻敌的心思,反而会跟着车来看看究竟。
崔家?谢敬才视线一扫,落到崔礼礼身上:“这是哪个崔家的娘子?”
才怪。“那月儿的口供.”她只关心此事。
崔礼礼放下帘子,垂眸沉思了片刻:“再等等。”
只要谢敬才途经此处,会有几个女人扑过去拦住马车,与车上的女子扭打起来。这里人来人往,又都是绝色女子,人们必然会围过来,等人一多,就将底耶散的事传播出来。人群里安排几个人,这事多半就成了。
陆铮脑袋一偏,似乎这才发现了崔礼礼一般,拖着长长的声音:“哦,是崔姑娘啊。”
崔礼礼一愣,如此私密之事,他竟说给自己听了?难怪燕王觉得能威胁到他。何聪是太学博士,家中定然规矩繁多,如何能接受这样离经叛道之事。
“我不吃野味,”玄衣男子淡淡笑着,“燕王查到何某先妻一些事。” 她不解:“人都走了,他还能威胁到您?”
似是要证明他当真不在意,他又继续说道:“当时,她得了怪病,我还借着自己的名号,替她寻了不少同好的女子。”
崔礼礼只得客套地宽慰一句:“何大人对夫人情深义重,吏部的人也并非都是铁石心肠。不用太担心了。”
她张了张嘴,要说什么,最终捂着嘴打了一个喷嚏。
崔礼礼双眸直直地盯着陆铮,都说到这份上了,应该邀请她同去才对。
柳云巷地处闹市。
阴阳怪气,方才明明都看到她了。崔礼礼客套地福了福:“陆执笔。”
陆铮似笑非笑地解释道:“这不是遇到刑部的何大人了吗。谢大人您说这怎么就那么巧,咱们偶遇何大人,何大人又偶遇崔家娘子。”
陆铮?他回来了?
崔礼礼心头一凛,放下捂着嘴的手,赶忙望过去。
“后日出兵,圣人正值用钱之际,此刻交上去只怕会适得其反。查底耶散还要从长计议。”
不由地又同情起何景槐来。娶了这样的夫人,难怪多年没有孩子。
送过去的女子虽对整件事并不知情,却也不能白送给谢敬才。
崔礼礼看看远处,担心蓝巧儿出什么意外,想着还是应该亲自去一趟谢家。
也不知他是看透了这一层?还是完全没看透,只觉得是圈套?
轿帘一挑,何景槐穿着一身玄色的直裰走了出来。
培安一眼就认出了拾叶,旋即低声对轿子里的何景槐回了话。
崔礼礼想了想,低声吩咐蓝巧儿先去谢家附近打探一下,又叮嘱绝不可轻举妄动。这才下了车。
崔礼礼换了马车,可赶车的还是拾叶。
谢敬才思索片刻,对何景槐道:“陆执笔,谢某借花献佛,请何大人一同赴宴如何?”
崔礼礼只好低下头“哦”了一声。
马车调了一个头,没走多远,迎面来了一抬轿子,轿子旁跟着一个仆从,正是培安。
酒菜?崔礼礼眸光微动,看样子陆铮已经碰到蓝巧儿了。
偏偏陆铮恍若未觉,不容拒绝地一抬马鞭:“何大人,请。”
何景槐回过头看看崔礼礼,见她红唇微张,欲语还休地望着自己,便做了主张:“那何某也借花献佛,请崔姑娘同去吧。”
第二章要2点左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