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眼花了。
离出征只剩四日了。
出征下雪,寸步难行。
不对,不对,不对。
一见他进来,两人娇声叫道:“大人——”
听说近日圣人虽然晚上都宿在魏妃处,白日里一下朝,就往颜贵妃的宫里跑。
不太好。
这事绣使早得了消息。韦不琛沉默了一瞬:“我想不明白。”
跨出宫门,门口的禁卫军小将上前来跟他寒暄了几句。 谢敬才抱怨起来:“眼看着就要龙抬头了,怎么还这么冷?”
马车摇摇晃晃地缓缓行驶着。
自从燕王舍了那六十万两银子,军饷、粮草都解决了。圣心松快了不少,说话的时候,也没那么大火气。
谢敬才任驾部司郎中多年,一应采买都是他签的字。圣人给了他权柄,不用是傻子。
崔礼礼摇摇头:“我要做的事,韦大人帮不上忙。”
韦不琛不知何时坐在马车里,春华被他赶到了车外坐着,拾叶竟也没有阻拦。
魏妃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圣人收她进宫,只是为的稳定军心。
谢敬才心生警惕。
他一边走一边回想今日面圣时的情形和对话。
那小将看看阴沉沉的天:“看这样子,是要下雪了。明日,最迟后日。”
这事很显然就是个圈套!
自从赏花宴舒栾被带走,崔礼礼两夜一日未曾合眼,头昏昏沉沉,一上车,就靠在车壁上闭眼休憩。
这么堂而皇之地勾引朝廷命官,背后的人得多蠢?
想来这三名绝色女子,是哪个合作多年的“老朋友”要给自己的谢礼。
近日言官们似乎也听到这风声,上了不少折子,话里话都是讲的要洁身自好,端正国风。
她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道:“月儿死了。”
“说说看。”
颜贵妃那里是什么?诱惑!
做了多年吸食人血的蝼蚁,这一次,他也想跟她和陆铮一样,去搬一搬大虫的尸体,去摇一摇那参天大树。
马车车夫也不知去了哪里。他撑着踏脚的板子,爬上了车。
谢她什么呢?是谢她解决月儿吧?
到了桃花渡,鸨母迎出来道:“陆二公子他不在此处。”
谢敬才缩了缩脖子,手揣进袖子里。看着候在远处的谢家马车,一动不动,他有些来气。这么冷,竟还要自己走过去!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韦不琛不信这么简单,但他没有多纠缠这背后的缘由。
从七夕那夜开始,不对,似乎更早一些,遇劫案写卷宗时,他将“保护皇亲”改做了“维护天威”。从那时起,陆铮就一直在帮她,在救她。
谢敬才最看不起这些言官,平日里端着一副义正言辞的虚伪模样。
他正要后退着下马车,身后怯生生地站着一个女子,也拢着拖地的墨狐大氅。不施脂粉,不着钗环。漆黑的大氅衬得她的面孔瓷白又精致。
这时候下雪可不是好事。
原来是感谢自己的。
崔礼礼一下子就醒了。
崔礼礼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韦不琛握紧了拳又松开,站起来挑开帘子,临下车,他的步子又一顿,转过头来对她说了一句:“多谢。”
他放下帘子退了出来,四处看看,没有别人。他又看看车上的标记,没错,的确是谢家的标记。
只是自从上次在家中被黑衣人掳走,关进地牢之后,他变得极其谨慎。再喜好女色,也不能在女色上送命。
他决定先去柳云巷一探究竟,摸清来路再把玩也不迟。
“既如此,你就上车吧。”他掀开帘子,让那女子进了马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