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崔家钱多,你再熬几日,说不定价格更高。”
秦文焘见何景槐捏着请柬不松手,又咂摸出味儿来:“你问这么细做什么?是不是有了什么心思?”
“荥州那边山茶开得正好,女娘们见到俊俏男子都要送花呢。公子还说要寻个机会给姑娘送些回来。”临竹又试探着问,“崔姑娘可要回信?”
茶肆里说得极热闹。
那姓何的眼神像是有箭似地,能把人给看穿,总让人觉得不自在。
“除了老二,还能有谁?跟着元阳那寡妇不学好,成日就想往外跑。”秦文焘用鼻孔哼出了气。
陆铮顺手摘了一朵山茶花儿,手指捻着花枝,将那雪白的花儿转得像一只银盘:“你以后不能叫我陆兄了。”
崔礼礼眯了眯眼。想了想,倒也符合何家的家风,自诩清白孤傲,自然是要种白山茶。
她点了点赏花会的用具,又问吴掌柜:“给各家的请柬,可送去了?”
“可别提了,”那行商有些沮丧,“我卖的都是红色,价格也就这样了。倒是白山茶贵,可白山茶开得晚,都在南方,京中也就太学博士何家品种齐全些。”
陆铮没有回答,指指前面的医馆:“去看看伤,若无大事,就回馆驿安睡吧。”
曹斌挠挠头:“我爹娘给我定了一门亲事的。等这段日子忙完了,就回去去相看。”
陆铮笑道:“我以为你想着崔姑娘呢。”
禁卫统领秦文焘换了衣裳出来,见何景槐拿着请柬出神,觉得好笑:“怎么,你也想去投花魁去?”
“送了。都收了。”
曹斌想着自己的锦袍底下还穿着夜行衣,今日不夜访了吗?他们不是要换货?
陆铮笑道:“曹兄弟,他们是准备了东西往箱子里装。看样子是要带走的。你回送行的队伍不就能看到了?”
那叫什么?陆大人?
曹斌没想通那一层。
此刻禁卫统领的茶案上,就有一张洒金兰花请柬。
不出两三日,九春楼要办赏花会的消息就传开了去。
何景槐随手拿起来,看了又看,觉得这字应该是崔礼礼亲自写的。
他站起来收走请柬,免得一会儿老二跟自己发火:“这九春楼没给你们何家送请柬?”
陆铮脸色一正,问道:“刚才这一路出来,你可发现了什么蹊跷?”
“听说了吗?九春楼要办赏花会。”一个小倌戏楼子还玩得这么花。
她的目光落在九春楼的小倌们,看谁都觉得差点意思。
春华有些犹豫:“姑娘可要去寻那姓何的?”
秦文焘娶了两妻八妾,纪夫人是平妻。
何景槐轻叹了一声,端起茶来喝:“没有。”
凑合着过吧。
“管不住!我一说她,她脾气比我还火大,算了算了。”秦文焘早看开了。毕竟自己这禁军统领的位子,纪家也花了不少心血。
何景槐笑笑:“你也放心?”
那几人笑得乐不可支。
何景槐正要解释,门外响起一道飒爽的女声:“秦文焘,我的请柬呢?!”
纪夫人连名带姓地呼着,进来一看,见何景槐在,匆匆行了一个礼,旋即从秦文焘手中抢走了请柬,却被秦文焘拽住,耳语了一番。
纪夫人想起那日崔礼礼说何景槐鼻子不大,手指也不长。她的目光从他脸上手上一一扫过,心道崔礼礼当真是观察入微,摇摇头:“何大人,你不行的。” ', ' ')